“在刘家面前,没有秘密。”女孩得意地晃着香槟杯,“识相的就......”
“就怎样?”刘星宇的声音如鬼魅般响起。他不知何时己经回来,站在灯光与黑暗的交界处,面色阴沉得可怕。
三个女孩瞬间噤若寒蝉。
“滚。”他轻声说。
她们仓皇逃离后,刘星宇走到慕然婳面前,眉头紧锁。“她们说什么了?”
慕然婳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什么。我......该回去了,明天还要去医院。”
回程的车上,两人都沉默不语。首到医院门口,刘星宇才开口:“医药费的事......”
“谢谢你。”慕然婳打断他,“王一铭己经转到VIP病房了。医生说......他需要长期治疗。”
她没敢说后半句——后续费用可能是个无底洞。
刘星宇静静地看着她:“需要帮忙就打电话。”
慕然婳点点头,逃也似地下了车。走进医院大厅,她才敢回头。那辆黑色迈巴赫依然停在那里,像一头蛰伏的猛兽,等待着她下一次的妥协。
VIP病房里,王一铭正在睡觉,脸色比昨天好了些。慕然婳轻轻握住他的手,眼泪终于决堤。
她到底在做什么?一边接受刘星宇的帮助,一边又抗拒着他的靠近。更可怕的是,今晚某个瞬间,她竟然对那个男人产生了......好感?
窗外,一轮残月挂在夜空。慕然婳擦干眼泪,做出了决定。为了王一铭的生命,她可以出卖自己的时间,但绝不能出卖自己的心。
刘氏集团顶楼办公室。
“调查清楚了吗?”刘父背对着门,俯瞰城市夜景。
“是的,刘总。”助理恭敬地递上文件夹,“慕然婳,21岁,阳光孤儿院长大,现与患者王一铭是恋人关系,同居两年。”
刘父冷笑一声:“所以星宇是在玩英雄救美的游戏?”
“少爷己经支付了六十万医药费。据医院消息,后续治疗至少需要三百万。”
“有趣。”刘父转身,眼中闪过精明的光芒,“让那女孩继续拿钱。星宇迟早会厌倦这种慈善游戏。到时候......她会知道得罪刘家的代价。”
助理低头退出,办公室里只剩下刘父一人。他拿起桌上的相框——里面是十岁的刘星宇站在钢琴比赛领奖台上的照片。
“我绝不会让一个贫民窟女孩毁了你。”他对着赵片轻声说。
钢琴声戛然而止。慕然婳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那个降B调怎么也按不下去。音乐学院琴房的隔音很好,但她总觉得有人在窥视。
“又错了。”她喃喃自语,揉了揉太阳穴。己经连续三天没睡好,黑眼圈在粉底遮盖下依然隐约可见。
手机震动起来,刘星宇的名字跳上屏幕。慕然婳深吸一口气才接听。
“今天有空吗?”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低沉而温柔,“新开的意大利餐厅,主厨是从米兰请来的。”
琴房门突然被推开,慕然婳惊得差点摔了手机。王一铭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杯咖啡,脸色比上周出院时好了些,但依然苍白。
“我......今天要陪一铭复查。”她对着电话说,眼睛却看着王一铭。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明白了。需要接送吗?”
“不用,谢谢。”她匆忙挂断,接过王一铭递来的咖啡,“怎么突然来了?”
“想给你个惊喜。”王一铭在她身边坐下,手指轻轻拂过琴键,“好久没听你弹完整曲子了。”
慕然婳抿了一口咖啡,太甜了,王一铭总是记得她学生时代的口味,却不知道这两年来她己经习惯了黑咖啡。
“最近课业太忙。”她避开他的目光,“复查结果怎么样?”
“医生说指标稳定。”王一铭笑了笑,“就是药太贵了。那个实验项目的资助......真的能持续到治疗结束吗?”
慕然婳的指尖在琴键上无意识地敲击。三个月前,当刘星宇第二次支付医药费时,她告诉王一铭这是学校一个罕见病研究项目的资助。
“当然。”她强迫自己微笑,“教授说很看好你的病例。”
王一铭突然握住她的手:“然婳,你最近有心事。”
“没有啊。”她抽回手,假装整理乐谱。
“是因为刘星宇吗?”
慕然婳的血液瞬间凝固。“什么?”
“图书馆的同学说,看到你上了他的车。”王一铭的语气出奇地平静,“那个富二代还在纠缠你?”
“只是......碰巧遇到。”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他问起你的病情。”
王一铭皱眉:“他怎么会知道我生病?”
慕然婳的胃部绞紧。谎言就像多米诺骨牌,一个倒下就会引发连锁反应。
“学校就这么大......”她站起身,“我待会儿还有课,晚上给你带排骨汤。”
走出琴房,慕然婳几乎是小跑着冲进洗手间。镜子里的女孩双眼通红,嘴唇颤抖。她拧开水龙头,冷水拍在脸上,却冲不走那种窒息感。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慕小姐,刘董事长想见你。今天下午三点,集团大楼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