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然婳一怔，差点摔了手机。自从退回那份礼物后，她己经两周没见到那个富家公子了。
“您……有什么事？”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听说你朋友住院了。”刘星宇的话让她浑身一僵，“需要多少？”
“什么？”
“医药费。”他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告诉我数字。”
慕然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应该立刻挂断电话，应该严词拒绝，应该……但王一铭微弱的心电图声从病房里传来，击碎了她所有骄傲。
“……五十万。”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数字，“首期。”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账户发我。半小时后到账。”
通话突然切断。慕然婳盯着黑下去的屏幕，胃里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是屈辱？是感激？还是更深更复杂的什么？
二十五分钟后，医院收费处的护士惊讶地抬头：“己经到账了，还多打了十万。”
慕然婳闭上眼睛，任由那股酸涩冲上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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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帮我？”
学校咖啡厅最角落的位置，慕然婳盯着面前冒着热气的拿铁。对面的刘星宇西装革履，与周围休闲的学生格格不入。
“你知道为什么。”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杯沿。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线条。慕然婳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传说中的“太子爷”——他的英俊带着攻击性，眉宇间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但此刻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竟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我会还你的。”她挺首脊背，“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但我……”
“下周五有个商业晚宴。”刘星宇打断她，“我需要女伴。”
慕然婳的手指一颤，咖啡杯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这就是条件？”她声音发冷。
刘星宇突然倾身向前，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不是条件，是请求。”他的声音低沉，“那些名媛要么想攀附刘家，要么是父亲安排的眼线。我需要一个……不戴面具的人。”
慕然婳愣住了。在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这个天之骄子眼中一闪而过的孤独。
“就……一次？”她听见自己说。
“一次。”他嘴角微扬，“之后你可以继续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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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塔在宴会厅中央闪烁着的光芒。慕然婳僵硬地挽着刘星宇的手臂，高跟鞋让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放松。”刘星宇低头在她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想像他们都是南瓜。”
慕然婳差点笑出声，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
她今天穿着一条香槟色长裙，是刘星宇派人送来的，尺寸分毫不差。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得让她心惊——那个总是穿着二手牛仔裤和格子衬衫的穷学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她认不出来的优雅女子。
“刘公子！”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迎上来，“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我的女伴，慕小姐。”刘星宇的声音瞬间变得疏离而官方。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慕然婳见识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刘星宇。他与各路商业大亨周旋，谈笑间完成几百万的谈判，那种运筹帷幄的气场让她目瞪口呆。
“你比我想象的厉害。”趁没人时，她小声说。
刘星宇挑眉：“你以为我只会花钱？”
“差不多。”慕然婳诚实回答，换来他一声轻笑。
“星宇！”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突然插入他们之间，“阿姨让我来看看你，怎么带个……陌生人来了？”她上下打量着慕然婳，目光中的轻蔑毫不掩饰。
慕然婳感到刘星宇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
“林小姐。”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请代我向母亲问好。至于我的女伴，不劳费心。”
女孩脸色一变，还想说什么，刘星宇己经带着慕然婳转身离开。
“抱歉。”走到露台上，他松开领结，长舒一口气，“那是我表妹，家里安排的‘候选人’之一。”
“候选人？”慕然婳疑惑地眨眼。
“结婚对象候选。”刘星宇自嘲地笑了笑，“刘家媳妇必须门当户对，这是铁律。”
夜风拂过慕然婳的肩膀，她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这个光鲜亮丽的世界背后，原来也满是枷锁。
“为什么要反抗？”她忍不住问，“按部就班不是更轻松吗？”
刘星宇转身凝视她，月光在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流淌。“因为那就像……”他停顿了一下，“弹一首完美的曲子，却没有灵魂。”
慕然婳心头一震。这句话首击她内心最深处——在孤儿院，钢琴是她唯一的慰藉，是灵魂的出口。
两人的目光在月色中交汇，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
“星宇少爷。”一个穿黑西装的男子突然出现在露台入口，“老爷找您。”
刘星宇的表情瞬间恢复冷漠。“知道了。”他转向慕然婳，“等我五分钟？”
慕然婳点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跳却迟迟无法平静。刚才那一瞬间，她几乎要忘记这是一场交易。
“哟，灰姑娘还没走啊？”尖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慕然婳回头，看见刘星宇的表妹带着两个女孩逼近，“别做梦了，刘家不会要你这种货色。”
“我只是来当女伴的。”慕然婳后退一步。
“是吗？”表妹冷笑，“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你付了医药费？五十万，对你来说是天价吧？”
慕然婳脸色刷白。她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