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我想要的。”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我想要的是你心甘情愿...”
诊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护士探头进来:“王先生,您需要去做术前检查了。”
王一铭如梦初醒,慌乱地抓起笔,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近乎哀求地看着刘星宇:“我签了...你会遵守承诺的,对吧?”
刘星宇收起协议,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商业化的微笑:“当然。明天会有人来接你去机场。”他转向慕然婳,“婳婳,我们走吧。”
慕然婳站在原地没动,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定格在王一铭身上:“你知道吗?我本来己经决定帮你筹医疗费...”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王一铭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婳婳,我...”
但慕然婳己经转身离开,背影决绝而孤独。刘星宇犹豫了一秒,快步追了上去。
诊室里只剩下王一铭一人,他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手中的诊断书无声地滑落在地。生的希望来得如此突然,却又伴随着另一种形式的死亡——他亲手埋葬了自己的爱情与尊严。
走廊上,刘星宇追上慕然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婳婳,等等!”
慕然婳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时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满意了?用钱买来的感情,你真的想要吗?”
刘星宇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我父亲是商人,我日后也是商人,我要你,也要我的孩子…..”
把孩子生下来,留在我身边好吗?
“我怀的是王一铭的孩子。”
慕然婳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刘星宇心上。他手中的茶杯微微倾斜,滚烫的茶水溅在定制西装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婳婳,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他放下茶杯,手指无意识地着杯沿,“若不是父亲要挟,我绝不会.让你打掉孩子..”话到嘴边又咽下,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
窗外的雨滴拍打着玻璃,慕然婳站在落地窗前,身影单薄得像要融进雨幕里。
“刘家富可敌国,我随手一挥的零花钱,就够普通人过一辈子。”她转过身,眼里噙着泪光,“可你之前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敢认,还想打掉她?”
刘星宇突然起身,真皮沙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然婳是我的不对?我现在后悔了?”
“王子铭有癌症,孩子基因检测,是正常的,没有任何疾病,你告诉我这是他的种?”
慕然婳的指尖轻轻抚过小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医生说...己经十二周了。”
“如果我帮你生下这个孩子,”慕然婳突然开口,声音颤抖,“你会娶我吗?”
“不会。”刘星宇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我早就说过,这辈子不婚不嫁。”他走近她,身上混合着酒精和古龙水的气息,“但我可以给你最好的生活——豪宅、名车、无限额的附属卡...”
“就像养一只金丝雀?”慕然婳打断他,泪水终于滑落。
刘星宇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当然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呼出的热气让她浑身战栗,“但我保证,你会是最特别的那个。”
慕然婳猛地推开他,指甲在他手背上留下几道红痕。“你知道吗?”她退到门边,声音突然平静下来,“王一铭虽然懦弱,但至少他曾经真心爱过我。”
刘星宇看着手背上的伤痕,突然笑了:“真心?”他眼底浮起一层讥诮的冷意,“他当然真心,在最后的利益面前,你的'真心'不过是他交易的筹码罢了。”
他慢条斯理地抽出西装口袋里的丝帕,轻轻擦拭着手背上的血痕,语气轻慢而笃定:“如果我当面甩给他一千万,你觉得他会不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你?”
慕然婳的指尖微微发抖,却仍倔强地抬着下巴:“你凭什么这样揣测别人?”
“揣测?”刘星宇低笑一声,眼神却冷得骇人,“婳婳,你还是这么天真。”他一步步逼近她,首到她的后背抵上冰冷的墙面,“这世上所有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包括感情。
尤其是——”他微微俯身,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一字一顿,“在你还不够强大的时候,连生死,都是别人说了算。”
慕然婳的呼吸凝滞了一瞬,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忽然想起王一铭临走前闪烁的眼神,想起他支支吾吾的借口,想起他最后那个敷衍的拥抱...
刘星宇满意地看着她眼底的动摇,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她苍白的唇:“现在,你还要继续自欺欺人吗?”
慕然婳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得到我?”
“闭嘴!”刘星宇突然暴喝,眼中翻涌着压抑己久的欲望与怒火。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墙上,声音低沉而危险:“慕然婳,我喜欢你,我想睡你,我有错吗?”
他的呼吸灼热,喷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我用自己的本事,用自己的能力得到你,我有错吗?”
慕然婳挣扎着想要挣脱,却被他更用力地禁锢。刘星宇的拇指粗暴地擦过她的唇瓣,声音里带着几分癫狂:“你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你救了他的命,你有什么不满足的?”
“放开我!”慕然婳的声音颤抖着,却被他接下来的话钉在原地。
“所有事情都是你情我愿。”刘星宇突然放轻了声音,却带着更深的压迫感,“何来委屈?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罢了。”
他缓缓松开钳制,后退一步,整了整凌乱的西装袖口,又恢复了那副优雅从容的模样。只有微微泛红的眼角,泄露了他方才的失控。
“好好想想吧,婳婳。”他转身走向酒柜,声音轻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你想要的,从来都只有我能给。”
刘星宇突然失控地吼道,引来了走廊上其他人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