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位于城市最高楼的顶层,可以俯瞰整片灯火。慕然婳穿着刘星宇准备的银色礼服,安静地切着盘中的牛排。自从看到那张预约单后,她就处于一种恍惚状态。
"不合胃口?"刘星宇问。
"不,很好吃。"慕然婳强迫自己微笑,"只是...有点累了。"
刘星宇放下刀叉,伸手覆上她的手:"我知道今天对你来说不容易。第一次没有王一铭的生日。"
慕然婳的手一抖,叉子碰到盘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没想到刘星宇会首接提起王一铭。
"我..."
"你不用解释。"刘星宇的眼神异常温柔,"我理解你对他的感情。毕竟...你们一起长大。"
慕然婳低下头,长发垂落遮住她的表情。她不敢告诉刘星宇,分手后她依然每天去医院,只是趁他不在的时候。更不敢说,每次看到王一铭独自接受治疗的样子,她都痛苦得想死。
"星宇,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突然问,"明明知道我开始接近你是为了..."
"钱?"刘星宇轻笑,"那你现在呢?还是为了钱吗?"
这个问题像利箭般射中慕然婳的心脏。三个月前,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是。但现在...现在她分不清自己对刘星宇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感激?是依赖?还是...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刘星宇皱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父亲的。"
他走到餐厅角落接电话。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慕然婳也能看出他的背脊逐渐僵硬,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语气明显变得激烈。
五分钟后,刘星宇回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出什么事了?"慕然婳小心翼翼地问。
"父亲知道了瑞士医院的事。"刘星宇的指节捏得发白,"他冻结了我部分账户。"
慕然婳的血液瞬间变冷:"那...王一铭的治疗..."
"别担心。"刘星宇握住她的手,"我会解决。只是..."他停顿了一下,"可能需要推迟两周。"
慕然婳点点头,胃里却翻江倒海。两周对普通人来说很短,但对王一铭的病情来说,可能是生与死的差别。
晚餐后,刘星宇送她回家,说自己要去公司处理些事情。慕然婳独自坐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手机震动起来,是医院的号码。慕然婳的心跳加速:"喂?"
"慕小姐,您最好马上来一趟。"医生的声音异常严肃,"王先生的指标突然恶化。"
雨水打在车窗上,模糊了外面的世界。出租车内,慕然婳紧握着那张瑞士医院的预约单,指节发白。二十分钟前,医生的话还在她耳边回响:
"脾脏再次出血,肝功能指标异常...如果再不转去专科医院,恐怕..."
医院走廊似乎比往常更长。慕然婳跑向ICU,却被主治医生拦在门口。
"慕小姐,情况不太好。"医生摘下口罩,"我们做了紧急处理,但...恐怕需要提前去瑞士了。"
慕然婳的双腿发软,不得不扶着墙壁:"费用...大概多少?"
"全部下来,至少八百万。"医生犹豫了一下,"而且越快越好。"
这个数字让慕然婳眼前发黑。即使对刘星宇来说,这也是一笔巨款,尤其是在账户被冻结的情况下。
"我能...看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