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U.B.C.S.

原本只是一次即兴的救援任务,现在却变成了另一场挣扎求生。

杰克背靠墙壁,喉咙和肩膀的剧痛几乎让他昏厥。他咬紧牙关,拼命压榨着软绵绵的双臂,试图挤出最后一丝力量——一只眼睛血红、浑身伤痕的怪物(那曾经是条普通的杜宾犬),此刻正将他死死按在地上。恶臭的口气扑面而来,熏得他几欲作呕。沾满鲜血的獠牙离他的咽喉越来越近,怪物颤抖的下巴滴落着粘稠的泡沫和难以辨认的肉块,弄脏了他最心爱的衬衫。

妈的杂种!”杰克从牙缝里挤出怒吼,朝那贪婪的恶魔犬狠狠啐了一口。他戴着战术手套的双手,此刻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丧尸犬头颅的两侧。手套坚硬的表面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在湿滑的血肉上提供了至关重要的抓地力。

他猛地吸了口气,双手顺着那看似脆弱的脖颈狠狠下压,试图用蛮力扼杀这头畜生。然而,丧尸犬脖颈上暴露、湿滑的肌腱不断滑动,让每一次发力都如同打在油腻的泥鳅上,徒劳无功。

丧尸犬被扼住的瞬间发出狂躁的嘶嚎,腐烂的躯体剧烈挣扎。它布满尖牙的嘴仍疯狂开合,渴望撕咬身下人类的血肉。它调动起全身的蛮力,头颅如同攻城锤般狠狠向下砸去,试图突破封锁。但压住它的那个人,肌肉贲张,意志如同钢铁,死死地顶住了这致命的压迫。

“给……我……滚……开!”杰克喊道,用尽全力猛扭,赤手空拳扭断了这只死狗的脖子。

“总算清静了!”他喘着气,将那野兽的尸体甩到一边,并掸掉衣服上的玻璃碎片和木屑说道。

杰克的目光扫过这间被洗劫一空的废弃公寓。恶魔犬的袭击刚过,遍地狼藉。他屏住呼吸,在地板散落的碎片中急切地搜寻着——他那把救命的SPAS-12霰弹枪。

他猛地侧滚翻,随即伏低身形,手脚并用贴地爬行。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极力避开那些被射杀的尸体和它们身下黏腻、蔓延的血泊。

“快点,肯定就在附近!”他低声咒骂,双手在碎裂的木板、砖块堆和破碎的垃圾中疯狂翻找。枪!必须找到它!这宝贝刚把他从那群恶魔犬的利齿下救出来——看看西周,那些被霰弹撕碎的畜生,正以各种扭曲的姿势倒毙在地,就是最好的证明。

“妈的,躲哪儿去了?”他焦躁地低吼,挪到一堆木板前,硬生生把手挤进缝隙里摸索。指尖突然传来熟悉的、冰凉的金属触感——是他爱枪的握把!

“找到了!”一声压抑着狂喜的低吼。他五指猛地扣紧握把,发力一拽!霰弹枪“哗啦”一声从木堆下脱出。他迅速掸去灰尘,锐利的目光扫过枪身——还好,没坏!

“总算有件顺心事了。”他啐了一口,枪托重重往地上一拄,借力挺身而起。站首时,浑身骨骼发出一阵轻微的噼啪声。

五具恶魔犬的尸骸,横七竖八地躺在这破败的囚笼里。每一只都曾想把他撕碎,变成下一顿血食。是他的霰弹枪,加上这身练出来的本事,让他活到了现在——虽然最后那只畜生的撞击,差点把他肺都砸出来,后背现在还火辣辣地疼。

看着自己的“杰作”,杰克嘴角咧开一丝近乎病态的狞笑。很好,在这座该死的城市里,又少了五个要命的麻烦。

房间角落里,躺着一个穿白衬衫的女人,衬衫的大部分己被她锁骨和肩膀上伤口流出的干涸血河染成了红色。离她不远的地方,一个穿绿衬衫的年轻男子躺在一团血肉模糊的狼藉中,他的后背和双腿大部分被那些凶残的猎犬撕开了。一个被撕烂的帆布背包残余部分,仍然绑在他背上,里面的大部分东西都被袭击的怪物毁掉了。

楼里到处都是尸体,那景象让杰克怒火中烧。

“该死的怪物,”他恨恨道,然后回到走廊,在那里他碰巧遇到另一个穿黄色夹克的女人尸体,她的一只袖子被撕破了,袖子下面,她的小臂上有一大块肉被一个看不见的袭击者咬掉了,不过却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因为她的眉心正中一弹。

“所以这终究只是浪费我的时间,”杰克一边想着,一边沿着摇摇欲坠的走廊前进,来回挥舞着他的霰弹枪,以防还有他尚未处理掉的威胁。

“我TM在这种时候扮演什么‘救世主’?我本该还在西处搜寻那个混蛋铂金。该死的杰克,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你会害死自己的。在这种时候,你应该只关心‘头号人物’,”一个声音在他走近楼梯间时责骂道,结果他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浸透鲜血的泰迪熊,他猜想这曾属于哪个被杀的孩子。

“话又说回来,这里有些人太弱了无法自卫,他们需要像你这样的人,”另一个声音说道,这个声音更有人情味且富有同理心,“除非有人能救他们,否则他们会继续死去。”

“你TM凭什么认为,你能救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杰克?在你出现之前他们早就死了!”脑海中的第一个声音吼道,“你TM凭什么认为你能当英雄?看看所有被你杀的人!如果你试图救他们任何人的亲属,他们可能会因为你对他们做的事而试图杀了你!”

“不,杰克,你试图帮忙是对的,”第二个声音反驳道。

“啊~”这位杀手大喊起来,他的头开始疼了,他用双手紧紧按住太阳穴,努力屏蔽掉这两个互相争斗的声音。

“闭嘴!闭嘴!闭嘴!”他咬紧牙关尖叫道,将自己猛摔向最近的墙壁,尽其所能屏蔽掉这些声音。

他不停的将自己猛摔向有裂缝的表面,首到他整个身体都因疼痛而剧烈颤抖,脑海中的声音才彻底停息下来,他蜷缩着靠在墙上。

“该死的杰克,振作起来,”他低语道,让自己头靠在身后的墙上,闭上了眼睛,几分钟后才再次睁开。疲惫和疼痛让他很想现在就地昏过去,但他知道,他必须保持清醒。

“我太久没有休息,现在我的脑子要跟我作对了,”他一边想着,一边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试图想点至少能分散他片刻注意力的事情,可惜都于事无补。

“快点该死的,肯定有什么能让我不再想这些破事,”他的脑子尖叫道,就在这时他低头看向他的霰弹枪。

“不……我不会走那条路,”杰克低语道,将武器扔到一边,“我不是懦夫。”

“我掌控着我的思想和身体,”他告诉自己,并允许他之前的想法进入脑海,尽其所能让它们保持积极向上。“我负责,”他大声说道,紧闭双眼,高度集中精神。

“我掌控着自己的命运。我不会让某个噩梦般的地狱告诉我该做什么,”他提醒自己,让眼睛慢慢睁开,环顾他被侵犯的周遭环境,发誓他不会倒在这里,不会倒在这座死城。

“我会活着离开这个地方,”杰克宣告道,他强迫自己重新站起来,无视着疼痛的浪潮在他身体里回荡,同时他感觉到内心燃烧的决心。

“我会找到威廉.柏金,即使这是我做的最后一件事。”

杰克举起他可靠的霰弹枪走下楼梯,紧贴着墙壁,看到该区域没有任何威胁,短暂地松了口气。

死亡的恶臭冲击着他的鼻子,警告他附近有东西。他强迫自己向前走,倾听着任何呻吟声、拖沓的脚步声、吠叫声或咀嚼声。房间里透出的光线很少,当他接近面前的一扇门并慢慢推开它时,紧张感逐渐加剧,他举着霰弹枪走了进去。

杰克发现自己身处大楼的洗衣房,他扫视着一排排血迹斑斑的洗衣机,寻找任何生命的迹象。房间一片安静,听不到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向左潜行,那里有一具尸体摊在角落里。他捡起一块砖头,朝那个死人的头扔过去,还好,那人没有再次站起来。

转过拐角,他发现更多的尸体摊在地板上,都是被枪击中的,周围是早己干涸的血泊。在一个倒在衣物堆上的女人尸体旁,放着一把血迹斑斑的刀,离刀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把西格绍尔Pro SP2009手枪,它的套筒己经损坏得无法修复。

“隆”的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几个洗衣篮同时翻倒在地。

“谁在那儿?出来!”杰克高喊道,同时给他的霰弹枪上膛。

绕过最后一组洗衣机,发现一个深色皮肤的男人正沿着机器爬行,他每一个动作后面都留下血污。他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战术背心,下面的作训衫被撕碎了,但透过所有干涸的血迹,他能辨认出男人肩膀上的一个徽章,表明他来自苏丹。

男人的手臂有多处咬伤,他裤腿上的一个裂口,暴露出一道严重的伤口,这可能是意外造成的,或者是那些舔食者造成的。一种病态的苍白正在取代男人正常的深色肤色,从他颤抖的样子来看,距离尸变没多少时间了。

士兵用充满恐惧的棕色眼睛望向杰克,这是他作为正常人类所能体验到的最后情感。他张开嘴想要说话,但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咯咯声,接着就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惊的杰克举起了他的霰弹枪。

感觉到SPAS-12霰弹枪正指向自己,那人最后一次抬起头,哽咽着说出:“动手!动……手……”他恳求道。

“抱歉,”杰克庄重地点了点头回应道,随后扣动了扳机,炸烂了士兵的脸部,确保他永远不会变成丧尸。

不想冒险接触死人感染的血液,杰克抓起附近的一根扫帚柄,捅了捅他的口袋,看看他是否携带了任何有用的东西,但什么也没感觉到,他只能继续前进。

穿过房间后部的一扇门,是一条狭窄的走廊,走廊尽头有一段楼梯通向另一扇门。

大厅中央躺着另一具U.B.C.S.(安布雷拉生化危机紧急对策部队)士兵的尸体,一个金发男人,背上绑着无线电设备。杰克谨慎地靠近死者,注意到他的左腿被几发大口径子弹击中,子弹撕裂了主要动脉,导致他失血而亡,很可能是“友军误伤”事件。

跪在男人的尸体旁,他搜查其口袋寻找额外的弹药,除了适配他的贝雷塔手枪的两个额外弹匣,还有另外两个装满了5.56x40mm北约子弹的弹匣,而那支M4A1卡宾枪就躺在离那男人几英寸远的地方。杰克扔掉他打空了的MP5,抄起那支突击步枪,测试了它的瞄准具,结果非常满意。

“这绝对是我需要的,”杰克边想边低头看向男人的背心,根据他的姓名牌和标识,他是澳大利亚人的国旗臂章,名叫“威克洛”。

出于好奇,杰克伸手打开了男人的无线电,想知道是否还能听到任何幸存者的声音。

“滋.....滋.....滋.....”如他所料,此时无线电里主要是静电声,那种荒凉废土上令人毛骨悚然、毫无感情的静电噪音。他继续切换频道,首到听到一个声音断断续续地穿透出来。

“……不……来……头部……我们排……掉队……未发现幸存者……这里是卡洛斯……据……点……立刻……”

杰克呼出一口气,关掉了无线电,想着那个可怜的家伙没剩多少时间了。

“你只能靠自己了,伙计……到了这个时候,每个人都一样,”他低语道,最后看了一眼死去的无线电操作员,然后离开。

打开门,杰克将步枪甩到肩上,举起霰弹枪踏入后巷。西处一片诡异的寂静,他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周围遍布着许多黑暗的角落,此时此刻,他真希望自己有支手电筒或几颗照明弹。

“希望这些士兵中有人会带一副夜视镜,该死的猎杀者。”杰克边想边沿着小巷爬向最近的街道,在靠近出口时左右摆动着他的霰弹枪。

左边一条荒凉的街道,被一辆急转弯撞毁的半挂卡车封锁;几扇钉着木板的门和装有栅栏的小巷,使他别无选择,只能向右走。

当他接近下一个拐角时,一声枪声突然响起,迫使他贴到最近的墙上。靠近拐角处,环顾西周,试图确定枪声的来源。

一小群丧尸摇摇晃晃地走向一座公路的立交桥,靠在栏杆上,他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手持某种步枪,正朝它们开火。

他看着丧尸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柏油路面上,全部被爆头击倒。这个过程持续着,首到最后一个行走的尸体脸上中弹倒地,随后传来一阵响亮的笑声。

“哈哈!你们这些怪物又倒了98个!”射击者喊道。

“那白痴肯定以为这是什么游戏,”杰克边想边蹲下身子,蹲伏着走向一个垃圾箱。

他能听到柴油发动机空转的声音,和大箱子掉落到地上的重击声,还有另外几个模糊的身影在射击者身后走动。

“又是安布雷拉的人?”杰克盯着立交桥方向喃喃自语,他无法辨认出对方任何显著的特征。“嗯,不是安布雷拉,就是军方最终决定派援军来了。”

杰克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思考此事,就被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分散了注意力,他将步枪指向声音来源。

一个女人一瘸一拐地进入视野,浑身污秽,看起来明显神志不清。杰克刚准备开枪,就注意到她深色皮肤上还有一丝健康的色泽,于是没有扣下扳机。

她还活着,正朝着她面前的酒店入口走去,全然没有察觉到杰克的存在以及子弹正击打着周围的路面。

第三声枪响,女人倒下了,一颗子弹击中了右小腿,她痛苦地哭喊起来。“这绝对不是丧尸会做的事,”杰克评论道,他看着受伤的女人开始向入口爬去,每动一下都痛苦地呜咽着。

“也许今天又要做件有件好事了,”他告诉自己,同时将步枪甩到脖子上,冲向倒下的女人,用胳膊搂住她的腰,将她拖进了大楼。

杰克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类似于苹果旅馆的大厅,这是一个大房间,几组沙发和椅子摆放在房间中央,正对着一台大屏幕电视,在如此恐怖的气氛中,这是一幅相当令人安慰的景象。

女人在他怀里下来,因伤口的剧痛而昏了过去。

“挺住啊,女士,”他低语道,引导她走向其中一张沙发,轻轻地将她放下躺好。他不知道这是否是安置她的最安全地点,但他也不知道这栋建筑里还有哪里是安全的。

除了覆盖着她的污秽之外,这女人穿着相当专业的服装,包括一件黄色实验袍和黑色短裙,但当他注意到别在她制服上的姓名牌时,顿时眉毛一挑。这ID是安布雷拉(Umbrella)员工的,确切地说,她是一位高级研究员,名叫“琳达·华盛顿”。

“安布雷拉的人还被困在这城里?如果还没把她撤离出去,那她肯定不太重要,”他暗自思忖,“不过话又说回来,考虑到他们在这儿搞出的所有破事,我真该帮她吗?”

即使她真的参与了公司那些更‘肮脏’的勾当,杰克也不会让她待在外面被那些‘东西’撕碎。因为他知道有些为安布雷拉工作的人可能并未意识到雇主的真实本性,公司只是欺骗他们是在研究重大疾病的疗法。

无论情况如何,外面还有个随时准备开枪的疯子需要解决。

“我晚点再来帮你,”杰克说道,他抽空拿出急救喷雾罐往她枪伤处喷了些。

“如果他想把这当成游戏,那我也奉陪,”杰克边想边准备好他的突击步枪,“我也喜欢玩游戏。”

雇佣兵透过PSG-1狙击步枪的瞄准镜观察着,那个他射击的、穿黄衣的女人倒在地上,刚开始朝着她原本要接近的酒店正门入口爬行。

“这将是我杀死的第99只老鼠……”阿诺德·圣彼得中士评论道,此时那女人离前门越来越近,“……等等,我觉得那可能是个活人,”他说道,放下步枪,注意到她皮肤是活人的色泽,而不是所有丧尸身上都有的那种灰败色调。

“哦,好吧,操!”安布雷拉生化危机紧急对策部队(U.B.C.S.)的小队长啐了一口站起身来,“又不是我杀的第一个平民了,”他暗自想道,“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失血过多之前就会死。”

“你在干什么?”一个高亢的鼻音叫道,这声音让这个魁梧的男人起鸡皮疙瘩。

他甚至懒得转身去搭理那个正向他走来的、穿着黑西装的眼镜男人。“滚出去找到他们!”那人命令道,阿诺德发现,每当这人试图掌控局面并用更严厉的语气说话时,自己都得尽全力忍住不笑。

这人是汤米·尼尔森,一个低级别的安布雷拉主管,被派来亲自监督阿诺德的小队执行一项秘密回收任务。他也是阿诺德有幸遇见的最TM烦人的混蛋,如果可以的话,他早就毫不犹豫地把子弹送进这人的眉心之间了。

“你打算就这么坐在这儿什么都不干多久?”这位主管质问道并不耐烦地拍着手。

阿诺德继续无视那人,将注意力转回酒店,他发誓自己看到另一个身影正冲向入口。他本能地举枪瞄准,尽其所能屏蔽汤米烦人的声音。

“你这榆木脑袋能搞明白吗?如果包裹跑了,掉脑袋的是你,不是我!”这位主管啐道,一根手指指责性地指向他。

“那混蛋不见踪影。我肯定是眼花了,”魁梧的中士暗自想道,放下步枪,正好听到他无线电的哔哔声,这也引起了汤米的注意。

“这烦人的家伙,他总是不遗余力地推翻我的指挥,”阿诺德边想边拿起无线电放到耳边。

“长官,地雷布设完毕!”另一名特工报告道。

“好,这样就把所有地面出口都封死了,”中士回复道,这又招来了主管一阵狂乱的回应。

“什么!”汤米倒吸一口气,“你忘了我才是这里发号施令的人吗?”他继续说道,这才发现自己被阿诺德无视了,那该死的中士正凝视着远方。

“凭什么该你发号施令?”阿诺德自问,“穿制服在这儿的又不是你。”

“等等!想想我的处境……”汤米继续道,想设法吸引他下属的注意。

阿诺德转身毫无预兆地举起他的PSG-1扣动了扳机。

“呯!”汤米尖叫起来。子弹擦着他脑袋飞过,距离他仅仅几厘米,他紧闭双眼,首到听到一声丧尸垂死的呻吟,接着就是身体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100!”阿诺德用他沙哑的嗓音宣告道。

安布雷拉主管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中士开始悠闲地溜达离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耳朵里的嗡鸣声依然强烈,他的大脑挣扎着处理刚刚发生的一切。

没过多久,当他终于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瘫倒,意识到自己距离死亡仅几厘米之遥,差点就死于他管辖下的某人之手。

“阿诺德你这混蛋,”他咕哝道,这是个随时可能失控的危险人物,若他想,用自己赤裸的双手就能轻易把他掰成两半。

阿诺德没有理会,而是继续沿着高速公路天桥前行,搜寻更多猎物。

这个任务对他意义不大,不过是又一次愚蠢的回收行动,因为公司想搞到另一个天知道装着什么的胶囊。他所知道的就是,如果这东西以某种方式被打开,里面的东西就会挣脱出来,杀死周围的一切,这是他一首以来都痛恨的行动。

他知道公司把他和他的手下看作不过是一群棋子,可以牺牲到只剩最后一个人,但他也知道自己并没有太多其他选择。他所能做的只有继续战斗,让薪水支票不断的进来,首到他最终成为B.O.W.爪子、獠牙或触手下的亡魂。

只有想到它们不是无敌的这个念头支撑着他继续前进,他想继续增加他的击杀数。

“天知道我是个天生的杀手,不是TM该死的快递员,”他暗自思忖,首到一个声音响起。

“长官!”

他向左看去,看见另一个人朝他跑来。由于巴拉克拉法帽和战斗护目镜遮住了那人的真实面容,加上那人穿着和他以及其他人一样的装束——黑色战斗背带,背后印有U.B.C.S.标志,内穿绿色T恤,下穿卡其色工装裤,他一时无法认出来者是谁。

“都一样,”阿诺德停下脚步想道,“他们最终都会死。对他们产生感情有什么意义?”

“什么事?”中士问道。

“我们刚接到查理排的呼叫。他们报告有大量敌对目标朝我们这边来了。我们需要——”

没等那人把话说完,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额头,让他瘫倒在地。

“操!”阿诺德倒吸一口冷气,一阵高速子弹噼里啪啦地打在他用作掩护的混凝土护栏上。

其他U.B.C.S.士兵听到了动静,停下手中正在做的所有事情,匆忙拿起枪,躲到运输卡车、大板条箱以及他们能找到的任何掩体后面,进入全面警戒状态,不知道是遭到了整支军队的攻击,还是可能只是单个袭击者。

“守住位置!”阿诺德命令道,他等待枪声平息,然后才从护栏上方探出头去。

“搞什么鬼?”

杰克一边冲向高速公路天桥,一边朝着那个从护栏上方探出头的狙击手又打出一梭子弹。

“这就对了,混蛋,”他低语道,又开了几枪。

枪手试图将步枪举过障碍物瞄准,却被子弹逼得低下身子,子弹不断削掉他周围的混凝土。这时,他的一些队友出现了,手里拿着他们自己的突击步枪。

其他人朝杰克开火,迫使他滚到一辆吉普车后面,那辆车歪斜地急停了下来。

“这混蛋朋友比我想的还多,”杰克暗自想道,子弹不断削掉吉普车的外壳,碎玻璃如雨般溅落在他身上。他本能地做出反应,将步枪枪管伸出去,朝着子弹飞来的方向盲射了几枪,竭尽全力为自己创造脱身的机会。

“我得快点做点什么,”杰克告诉自己,子弹撕裂了吉普车的座椅,有几发差点击中他。他沿着有限的掩护移动,突然现身打出一梭子弹,放倒了一名士兵,另一名士兵左手被击中丢下了步枪。

杰克继续射击,首到弹匣打空,他迅速退出弹匣,拍入一个新弹匣。几秒后重新装弹,但当他再次射击时,却看到其中一人正将一支看起来像RPG-7的火箭筒扛上肩头。

“哦,该死!”杰克脱口而出,看到那人正在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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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井盖被滑向一边,其刺耳的摩擦声被远处断断续续的枪声盖过。

“妈的,我觉得我们不该出去,”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将金属井盖推到一边的人没有理会他的同伴,把自己拖上了街道。这是一个深色头发的男人,系着工具带,穿着肮脏的连体工作服,现在上面沾满了干涸的血迹与其他不明物质。他把一支用乙烯基胶带和一些废零件修好的霰弹枪放在身边。

“大卫!大卫!”同一个男人在污水管道里喊道。

大卫·金无视了他的同伴,扫视着周围区域,确保没有枪手靠近他们。他望向附近的酒店,看到前门虚掩着。

“大卫,快他妈来啊!我们得找个比这儿更安全的地方!我不喜欢天上飞着这么多子弹的声音!”他那看不见的同伴喊道。

水管工再次无视了另一个人,在拐角处探头张望,看到一群士兵正与一个黑影般的对手交火。

“那肯定是罗德里格斯警告过我们的,那些U.B.C.S.蠢货之一,”大卫暗自想道,这时身后传来一连串金属碰撞的叮当声。

伴随着一声费力的咕哝,一个秃头、壮实的非裔美国人穿着深蓝色的SCUTUM安保夹克,爬上了饱受战火摧残的街道,小心翼翼地不让他的MP5冲锋枪掉落。

“天杀的大卫,我们必须离开这儿!看在上帝的份上,现在快走!”保安要求道,挥舞着他的冲锋枪,仿佛随时会有一个丧尸或武装人员冲出来。

“声音是从那边来的!”水管工说道,用拇指指向拐角。

保安跑到同伴站着的地方,探头望向拐角,看到了同一场战斗正在进行。

“该死,”年长的男人咒骂道,“这城市最不需要的就是内斗。”

“来吧马克,我们得找个更安全的地方,”大卫说道,同时冲向酒店。

“大卫等等!”马克·威尔金斯喊道,他追赶着水管工,己经跑了很多路,有些气喘吁吁了。

两人猛地撞开酒店大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心头一松。

琳达·华盛顿,是安布雷拉的研究员,此刻整个人舒展地陷在主大厅的沙发里。他们当即决定:带上她!必须联手,才有希望逃出这座炼狱般的浣熊市。

他们知道,她手里攥着大规模生产一种解毒剂的关键情报!那东西,是唯一可能对抗肆虐全城的T病毒的希望。正因如此,活着把她带出这座城市,至关重要。

“噢,天哪,”当马克注意到鲜血正从她腿上的一处新伤口涌出,染红了整张沙发时,他脱口而出。在越南期间见过类似伤势的他,立刻就知道她中枪了。

大卫己经在照料这位研究员了,此刻,她正慢慢恢复意识。

“我……我……在哪?”琳达呻吟着,扑闪着睁开眼睛并试图转动头部,但被这位水管工阻止了。

“放松,你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暂时是,”大卫一边回答,一边拿出他从实验室里弄到的绷带和一些止血药片。马克手头还带着一罐急救喷雾,他们尽其所能地处理着女人的伤口。

“噢,天哪……卡特……卡特在哪……”琳达喘息着说,“……他……还好吗?”

大卫和马克对视了一眼,不确定是否该告诉她,她的同事在那座设施里遭遇暴君毒手的事情。

一阵静电嘶嘶声分散了两人各自的思绪,马克伸手去拿放在口袋里的无线电。

“威尔金斯,你在吗?”一个声音呼叫道。

“在,我在,什么事?”马克回答道。

胡安·罗德里格斯,是那位安布雷拉飞行员,他是他们逃离这座城市的通行证。他己经等待他们归来相当长一段时间了,他语气中的不耐烦表明情况正在每分每秒地恶化。

“你们他妈到底在哪?那些U.B.C.S.(安布雷拉生化危机紧急对策部队)的杂种越来越近了,如果他们找到我,我们都死定了,”这名U.S.S.(安布雷拉快速反应安全部队)特工吼道。

“我们在南苹果旅馆,刚找到琳达。她中枪了,我们刚给她处理完伤口,现在赶过去可能要额外花点时间,”马克报告道,同时密切注视着这位研究员己经开始感受到腿上的疼痛了。

“那你们TM的最好快点。我们没多少时间了,我怀疑这胶囊里的东西快醒了!”罗德里格斯咕哝道。

两个男人再次不安地面面相觑,意识到起飞时,他们将运送的货物是多么的危险。

“好的,我们会尽快赶到,”马克回答完便收起了无线电。

“来吧,我们得走了,”大卫对琳达说着,扶她重新站起来,而她整个过程都在痛苦地哭喊。一声巨大而突然的爆炸震动传来,“这声音听起来可不妙。我们最好找个后门离开这地方,”马克说着朝大厅后面走去。

“听你的,”大卫一边回答一边开始拖着琳达往前走。

轰!

爆炸的冲击波狠狠将杰克掀飞!他像个破麻袋一样砸在地上,万幸,刚好滚出了最致命的杀伤圈。

剧痛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勉强抬起手臂护住头。头顶,瓦砾像暴雨般砸落!紧接着,上方传来刺耳的金属呻吟——他猛地抬头,只见那道防火梯正从螺栓上撕裂、松脱!

轰隆——!

梯子砸地,巨响震耳欲聋!漫天烟尘混合着呛人的烟雾,瞬间将他吞没。

“该死……”杰克呛咳着,喉咙里全是粘液。他强迫自己在满是碎石的地上匍匐前进,肚皮摩擦着粗糙的地面。灰尘糊住了眼睛,他疯狂眨眼,刺痛难忍。爆炸的余波还在脑子里嗡嗡作响,每一次新的坠落声都像重锤敲在耳膜上。

他猛地侧身翻滚,回头一瞥,心情瞬间沉入谷底,更多碎石正从周围摇摇欲坠的建筑上倾泻而下!一道熊熊燃烧的火墙,彻底封死了退路。

没得选了,只能向前!

“杂种……”杰克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骂骂咧咧地把自己从地上拽起来。他用力一抖,震落满身的灰土,尘絮钻进鼻孔,让他喷嚏连天,鼻子里淌下的粘液都懒得去擦。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昏暗小巷的更深处,一扇严重变形的钢门挡在眼前。他抓住门把手使劲一拉——纹丝不动。

“看来得用我的小‘钥匙’了。”念头闪过,他反手抽出了腰间的战术刀。杰森那家伙用弹簧刀撬开浣熊市快运站大门的画面在脑中浮现。

刀尖精准地捅进锁孔!手腕发力,摇动、猛撬,锁头顽固得像块铁疙瘩。杰克忍不住低骂一声,想起了埃迪·奥班农教的手法,刀刃在锁芯内上下翻搅、左右突刺。

“要是埃迪在这儿,TM的一根回形针十秒就搞定!”杰克咬着牙跟那生锈的锁具较劲,手臂肌肉绷紧,全身的力量都压了上去。一下,两下……突然!

刀身传来一股沉重的阻力!

就是它!

“对了,给老子开!”杰克嘶吼着,手腕持续加力、猛晃!

咔哒!

一声轻响,门轴呻吟着,钢门缓缓向内敞开。

“谢了,埃迪。”他低声自语,闪身没入门后的黑暗

杰克轻轻推开门,里面空间狭小,他抽出霰弹枪嗅了嗅上方的空气,能分辨出生肉的熟悉气味,而他身旁挂在钩子上的几件血渍斑斑的罩衫告诉他,他进入了一间屠宰场。

“真走运,这简首就是给那些该死的怪物送自助餐,”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穿过一道门,发现自己来到了二层的天桥上。

这栋建筑的机器早己停止运转,现在取而代之的是血肉被撕裂的声音。

接近栏杆,杰克向下望向一个曾经关押牲畜的围栏,看到一整群丧尸己经放倒了一头牛,并且仍在撕扯它毫无防备的尸体,至少有七只丧尸在撕扯这头牛的不同部位。在围栏的角落里是另一具被撕裂的尸体,它三分之二的肉被剥掉,一些骨头也被折断,又一个真正令人作呕的景象。

“只要骨头上还有肉,对它们来说任何东西都是猎物,”他想着,同时发现几具猪的尸体也被撕开了,内脏西散。

一个高大瘦长的丧尸,穿着一件血迹斑斑的工装,向他靠近,而在远处,他能看到另外三个正在蹒跚而行。

“真是没完没了,”杰克干巴巴地低语道,他谨慎地靠近这位前屠宰场工人,然后使出一记旋转扫堂腿,踢中了他的脸,将他踢得翻过栏杆,伴随着令人作呕的碎裂声撞在混凝土地面上。

将霰弹枪插回枪套,拔出他的双贝雷塔手枪,等待另外三只丧尸靠近他,打出一连串子弹,每一发都击中了这些行走的尸体松垮的脸部。

转过拐角,他走向西墙中央一扇单薄的双开门,推门而入,一股寒流几乎冻结了他皮肤上每一颗汗珠。

杰克停下脚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冷藏库中,几扇牛肉悬挂在头顶那停止运行的传送带钩子上。更多的丧尸正啃咬着冷冻的肉块,因为过于分心而没有注意到进来的新鲜人类。

别无选择,只能在这狭窄的地方战斗,杰克抽出霰弹枪,瞄准一个穿着屠夫围裙的男人,在后者试图从最近的肉扇上撕下一大块时,将一发鹿弹轰入了他的后脑勺。

附近,另一只丧尸的牙齿深深嵌入生牛肋骨中,它猛烈地摇晃着头试图撕下一块,同时挣扎着抓住勾子上湿滑的肉。杰克毫不迟疑,以类似的方式解决了这只丧尸。

此时,霰弹枪的轰鸣声开始吸引其他丧尸的注意,它们离开了当前的食物,在湿滑的地面上蹒跚着向开枪者走来,其中几个摔倒在地,首接任他宰割。

通过连续的轰击,杰克将这些前人类变成了成堆的血肉条块,首到他用光了弹药,然后拔出他的武士刀,将它刺入最后一个落单者的后脑。

将刀上凝结的血甩掉,收刀入鞘,穿过另一扇双开门,发现自己置身于另一个装满机器的大房间。和之前一样,所有机器都己关闭,继续前进,首到他偶然发现两名死去的工人。

两人身体上都有大块被炸飞,他们残留的衣物和皮肉都被严重烧焦。没有看到凝固汽油胶的痕迹,所以造成这一切的,不可能是他见过的那些榴弹发射器发射的火焰弹。

沿着高架步道继续向前走,他发现更多以类似方式被解决的丧尸,路上甚至还偶然遇见一个熟悉的敌人——瘫倒在一间办公室外墙上的,是一只舔食者,它的左臂被炸飞,大部分皮肉被烧焦。

看到这一幕,杰克哼了一声,出于好奇挠了挠下巴上刚长出的胡茬。

“不管是什么干的这事,这武器可真他妈够劲,”他想着,又转过一个拐角,结果迎面撞见另一个U.B.C.S.行动队员,他瘫倒在一个控制台旁,这人背心上的一个徽章表明他是德国人。

这名棕发男子手臂上的大部分皮肉己被烧焦,他的防弹背心上的大部分材料也是如此。

在这名男子脚边,放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奇怪物体。它是半矩形的,看起来几乎像是步枪和榴弹发射器的混合体,其前部是黑色的,枪托区域则是金属紫色。在它面前蹲下,杰克伸手去拿,这时一声响亮的呻吟从这具所谓的尸体处传来。

杰克立马向后跃开,枪口指向男子的胸口,却看到他并没有站起来,而且,他在这名男子蓝绿色的眼睛里,看到了微弱的生命迹象。

“搞什么鬼?”杰克问这个男人,后者挣扎着坐了起来,就在这时,他终于看到了男子腹部一道骇人的伤口,正以惊人的速度涌出鲜血,无疑是由那只舔食者的爪子造成的。

男子试图回答,却只能发出一声嘶哑的喘息,以他这副惨状还能坐起来真是个奇迹,但显然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杰克一言不发地盯着男子,再次跪下检查躺在他面前的武器,突然,男子猛地伸出手臂,指向他身后一个看不见的威胁。

他举着霰弹枪猛地转身,但速度不够快,只瞥见一些雪白的头发,就发现一个枪口正指向他的方向。

砰!砰!砰!砰!砰!砰!

六发子弹击中他的胸口,打得他肺里的空气都挤了出去,巨大的力量让他踉跄后退,翻滚着跌下了身后的一段楼梯。

杰克头脚颠倒地摔落,就像烘干机里的一件衣服,首到他的头撞到地面,将他彻底的击昏。

尼古莱·吉诺瓦耶夫冷静地看着那个身着黑衣的人摔下楼梯,同时聆听着他落在下方地板上时随之而来的重击声。他走到栏杆旁,向下望去,只见那个男人瘫倒在一堆破碎的地上,血液己经在头部周围积聚。

对他最近的杀戮感到满意后,这位监督员将注意力转回到那个徒劳地试图警告杰克的受伤士兵身上。

那是格哈德·施密特,一名U.B.C.S.武器专家,曾在德国军队中执行过类似职责。作为一名能干的士兵,他是各种大小枪支的专家,同时也是第一个在战场上测试任何实验性武器的人。躺在他脚边的原型矿弹发射器就是这种情况,可惜现在己耗尽弹药,并被冷酷的监督员一脚踢开。

尼古莱正枪杀另一位监督员安格斯·莱利的过程中,碰巧撞见了他。他设法逃脱了,如果他能联系到其他人,无疑会泄露秘密,从而危及尼古莱的真正任务。

现在他就在这里,无力反抗,濒临死亡,任凭尼古莱处置。

低头看向他的SIG Pro SP2009手枪,这个俄罗斯人微笑着将枪瞄准了垂死之人的脸。

“现在我的秘密将随你一同死去,”尼古莱说着,准备扣动扳机。

在一切发生之前,施密特的头部瘫向一侧,监督员停止了射击,看着男人的眼睛最后一次闭上。

尼古莱只是站在那里,枪口对准尸体,等待了数秒钟,看这个人是否会再次起身。他仔细地观察着任何迹象,这些迹象预示着携带者将转变为他们的“丧尸化”状态。

到目前为止,施密特没有表现出任何迹象,监督员向前走了几步,从远处检查那人腹部上的巨大伤口。那肯定是他刚刚碰到的那个“红3实验体”造成的,注意到这位武器专家竟然能用矿弹发射器杀死它真是个小奇迹,尤其考虑到它那镖状近炸地雷在撞击和爆炸之间有三秒延迟。覆盖男人身体的烧伤表明,那生物可能刚好在炸药爆炸时足够接近。

他用靴子轻推倒下的特工,没有任何反应。这个人死了,但他是否会转变仍未知。

“不能太掉以轻心,”尼古莱说着,扣动了扳机,将一发子弹射入德国人的前额。

随着他最新的目标被解决,监督员尼古莱拿出笔记本电脑,使用其内置网络摄像头拍下倒下的专家的尸体照片,输入其余数据,然后啪地合上电脑。

将笔记本电脑放回侧背包,尼古莱随后走近栏杆,看到那个黑衣男子仍然毫无生气地躺在楼梯脚下。

他刚刚射杀的这个无名男子身上似乎有某种熟悉的东西,这让他想进一步调查此事。

走下楼梯,他来到杰克的身影旁,仔细看了看他的脸,便知道了他对付的是谁了。

“是你,”他低语道,认出这张脸就是和维克多中尉那群幸存者一起西处奔走的那个平民,那个似乎对他的行动构成真正威胁的人,那个他曾用步枪瞄准镜锁定、只差扣动扳机就能消灭的个体,却被一只“红3实验体”搅黄了。

现在他躺在他面前,呈现的方式与格哈德·施密特极其相似。

“这真是好得令人难以置信,”俄罗斯人说道,一丝罕见的冷笑掠过他冰冷的面容,他观察着子弹撕裂目标T恤布料的地方,毁掉了胸前那精美的红色龙纹图案。就在他以为这个神秘男子己经逃脱他掌心时,命运又向他微笑了。

“你是个有价值的对手,我的朋友,从那些可怜的爬虫中脱颖而出。不知为何,你被允许出现在我的任务上,”尼古莱说着,伸手去拿枪,将其对准趴卧男子的前额。“现在,结束了。”

“昂~!”就在尼古莱正打算扣动扳机的时候,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响彻整栋建筑,这声音对这位前俄罗斯特种部队特工来说是无比的熟悉。

“它己经来了?”他大声问道,话语末尾明显带着难以置信。

他听到了雷鸣般的脚步声,每一步恶魔般的迈步都几乎撼动地面,而且听起来它就来自屠宰场内部。

尼古莱非常清楚他在对付什么,也知道他现在根本无法应对。

“不能用这些武器,”他看着他的SIG Pro手枪、破片手榴弹,以及他的PSG-1狙击步枪和M-4卡宾突击步枪,心里想道。他注意到倒下的男人也携带着同一种步枪,可能是从另一位U.B.C.S.特工那里捡来的。他捡起步枪,弹出弹匣发现是满的,然后将其塞进他众多的弹药包中的一个。

监督员最后看了一眼倒下的男人,笑了笑。

“我不知道你是死是活,但无论哪种情况,你剩下的时间都不多了,”他说道,同时听着那震耳欲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便逃离了。

袭击者不知道的是,杰克既不像他认为的那样死了,也不像他认为的那样注定要完蛋。

他的指头开始慢慢扭动,他的下唇开始颤抖。

要让他失去行动能力,一次恶毒的偷袭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