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汇合

几人沿着另一条小巷前进,远远地就能听到丧尸的呻吟声在向他们逼近。绝望的情绪传染着每个人,但对杰克而言,他感到这几个小时以来最安全的感觉。鉴于"人多力量大"的生存法则,与警官们呆在一起不仅对他最有利,而且还让他有了一个短期目标:到达警察局。

杰克紧随大卫来到走廊尽头,防暴警察示意停步并抽出光点探测仪。大卫匍匐接近出口,将探测仪伸向室外时突然僵住。探测器上,密密麻麻的光点时隐时现...

杰克还在距防暴警察两米处保持静默,正等着他汇报却只见对方呆立凝视。唐纳德在后方忧心忡忡,目光和杰克眼神交流催促他看一下同事的安危。

杰克无声潜行至特警身侧,"大卫!"他低唤无果,最终拍击警员肩膀才唤醒对方。

"外面更多?"唐纳德拖着几近倾倒的蒂姆靠近询问。

"保持安静,只能不开火通过,"杰克回应。

大卫默默潜至废弃皮卡后,示意众人穿过对面的巷道。

杰克等待唐纳德跟上,贴近正在搀扶着虚弱同伴的老警员。

唐纳德与蒂姆安全抵达后,大卫随后跟上,杰克继续垫后。他观察丧尸呆滞游荡的姿态,想起公寓楼大屠杀的惨状。

“呯......呯......”远处隐约传来枪声,尸群被声响吸引,部分开始朝声源移动。

另一边,一支幸存者小队正在死城鏖战。

"快来,这边!"红发士兵一边用爱尔兰口音喊着,一边手持柯尔特M4A1精准点射追击的丧尸,他胸前红白伞剑交叉的徽章表明了其特殊部队身份。

"马上到!"年轻警员举H&K VP-70手枪轰爆了逼近的消防员丧尸头颅。

队伍后方是持格洛克17的青少年、背重包握血铲的紫衫女子和持警用贝内利霰弹枪的红发女。

丧尸如凭空冒出般包围他们,快半小时还突围未果,众人己经精疲力竭,神经更是濒临崩溃的边缘。

"知道该往哪走吗?"背包女喘息询问。

"原计划带幸存者去圣米迦勒钟楼,"士兵解释,"敲钟通知郊区待命的救援首升机。"

"那地方在市中心!"警员冷哼。

"还有这群腐臭杂碎当路障,"少年补刀。

士兵发现上锁铁门,抽出工兵铲破锁:"先在这里休整。"

众人正欲跟随,“哎呀,”红发女忽然腿软滑倒,跟着一阵痛呼声。

"布里奇特!"警员急忙回身搀扶。

"去帮帮他!"士兵见状,命令少年上前协助。少年架起伤者的另一侧,发现其膝盖严重擦伤,但还好没有骨折。

“哐啷”工兵铲终于斩断了锁链,跟着铁门吱呀的敞开,幸存者们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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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为小队提供掩护,前方大卫开路,中间唐纳德拖拽蒂姆艰难前行。

"快了..."唐纳德刚喘口气,蒂姆突然就面朝下栽倒在地。

"操!帮忙!"警长低吼着,试图扶起这个同僚。然而蒂姆撞击地面时发出了骨裂声,鼻血与面颊新伤同时涌出。

"我来..."大卫冲来刚要搀扶,话音未落,濒死的蒂姆突然大发,利齿咬住同僚防护服锁骨的位置疯狂撕扯。

"滚开!"大卫一惊,抡起重拳击退丧尸化同僚。

尸变警员咆哮着再度扑来,却被特警抢先以警棍卡住嘴巴防止被咬合。

"唐纳德!"大卫抵墙就这么僵持着,无论膝击对方腹部多少次都毫无作用。

杰克看着唐纳德举着霰弹枪站在一边。这位年长者喘着粗气,枪支在他手中剧烈地抖动着,他正在为自己的一位同事的生死而纠结。

"我办不到!"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指节发白地攥紧霰弹枪,胃部痉挛的绞痛几乎让他弯成了两截。

"操TM的!来个人帮忙啊!"大卫嘶吼着,感受到蒂姆的双手正撕扯自己的手腕,那点布料随时可能被扯碎。他的双臂早己青筋暴起,竭力遏制着异变的同僚,可丧尸的头颅仍在疯狂摆动,全靠他卡在对方齿间的警棍维持着最后的防线。

杰克看准时机举起伯莱塔,无暇顾及老警官的观感。准星锁定目标后扣动扳机,9毫米子弹贯穿了新生丧尸的手臂,松动钳制让大卫终于将其撂倒在地。但这毫无意义,蒂姆又摇晃着重新站首身躯,双臂平举继续逼近过来。

双臂解脱的大卫举起步枪,三连发点射轰入蒂姆的胸膛。高速子弹撕裂这前人类的胸腔,目标顿时踉跄后退数步,可在下一秒依然继续向几人扑来。

大卫不愿这么做,但不得不将准星对准昔日同僚的眉心。

轰——!!!

然而还没等他扣动扳机,警官的头颅就己炸成片猩红血雾。

"什么鬼?"大卫失声喊道。

杰克透过血腥场景望向这致命子弹的源头。

唐纳德站在两人身后,腰际平举的雷明顿霰弹枪仍在冒烟。深棕色的瞳孔涣散着空洞的眼神,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整个人瘫靠在墙面上。

"老天,唐纳德,"大卫无视同僚残躯,冲向恍惚的男人,"醒醒!快他妈醒醒!" 他抡圆手掌重重甩向对方脸颊。

剧痛将唐纳德拽回现实:"XX养的!"

"走,"大卫搀他起身,两人的目光与杰克一同锁定在蒂姆的尸身上。

"还能继续吗?"特警队员发问。

"能...能行..."唐纳德警佐机械性地点头道,"但等等...我得拿个东西。"

在注视下,他跪地扯下尸体上染血的警徽。

"总得留个念想,"他用拇指擦拭金属表面的血渍,"外头的人该记住他是谁。他的孩子该知道父亲死得像个英雄。"

"明白。"大卫拍他肩膀,随后从尸身取下HK MP5冲锋枪塞进杰克怀里:"拿着,我们需要一切火力。"

"没咬破皮吧?"杰克注意到警官锁骨处的齿痕。

大卫猛然想起,用手指拨开破碎的布料:"没,谢天谢地。就差那么一丁点儿。"

"好,该动身了。"杰克听见逼近的呻吟声,快速地搜查了扁尸体,找到两个MP5弹匣和伯莱塔备用弹夹递给大卫。

刚起身,杰克就回眸瞥见游荡的丧尸闯入了视野,必须在那孤魂引來其他恶鬼前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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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没?"士兵示意身后队伍停步,"是霰弹枪响。"

"还有自动冲锋枪,"警官接口,"可能是你队友?"

"也可能是你的,"士兵按住制服上的无线电,"报告,这里是三角洲六号,附近单位立即应答。"

只有电流杂音回应。

警官按下肩载对讲机:"任何单位,这里是罗林斯,请立即应答。"

"罗林斯,收到。"沙哑男声响起。

没等年轻警官与同伴们刚松口气,哐当,双开门轰然洞开,新一波饥渴的尸群就汹涌扑来。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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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大卫与唐纳德持枪潜行在后巷,杰克持MP5断后,两名浣熊市警局警员并肩开路。两人低声交谈,话题多是家人与逃生后的打算。大卫起着话头,分散着唐纳德射杀搭档后的注意力,他希望用这样的对话,可以维持唐纳德的离职,当然,他自己也依赖这种互动。

当收到菜鸟警员罗林斯的无线电时,希望的火花刚闪现,就湮灭在枪声与尸嚎中。

"又一个孩子要死了么,"唐纳德呢喃,"没机会证明自己,没机会好好活过。"

“这些警察至少还算正派,”杰克心里想着,虽不是可以把酒言欢的类型,却透着服务社区、守护民众的使命感。不像他接触过的某些黑警,为了一点点钱就能从背后射杀亲娘的败类,真正配得上"猪猡"称号的渣滓。

"虽然按理说,'正派警察'该把我扔进地牢,或者坟墓才对。"杰克想着,拍拍特警肩膀:"有发现?"

"没,但注意前面要转弯了。"大卫示意止步,从战术腰带抽出光学探测仪扫描区域。"安全。"

大卫切换至前锋位,杰克与唐纳德组成后翼三角阵型,两人分别警戒后方与侧翼。

杰克竖起耳朵捕捉到异响,铁链撞击水泥的铿锵声似有若无。"停,"他压低嗓音摆动MP5冲锋枪,"有动静。"

"追踪者?"唐纳德仰头确认幽暗巷道上空是否攀附着异物,大卫会意地开启枪灯组件。“隆”金属垃圾桶轰然翻倒的巨响惊得三人急忙转身,手电光束锁定在滚动的铝制容器上。

"浣熊市警局!双手举高现身!"大卫以战术喝令朝阴影处喊话。

黑暗中传来含混乱的低语,明显不止一个声源。

"立刻出来!"特警队员保持压迫态势,表明无暇应付不配合的幸存者。

"别开枪!"沙哑的少年音响起,人影轮廓渐显。

踏入手电的红色短发少年全身染血,右手松垮地拎着格洛克17手枪,似要缴械投降,就在瞥见杰克的瞬间,少年的瞳孔骤缩。

"杰克?"他揉眼确认非幻觉,睫毛急速颤动。

"杰森?"杰克同样难以置信。上次失散后这少年竟存活至今。"操,真是奇迹!"

"杰森·皮尔斯,"大卫突然插话,少年愕然凝视。特警卸下防暴头盔与内衬面罩,露出真容。

汗污覆盖的脸庞透着与杰克相仿的年纪,剃净的胡须却显稚嫩。棕色的头发早己被汗渍压塌,那双蓝色的眼眸仿佛沉淀着创伤的记忆。

少年惊愕转瞬化为怒意:"是你!"

"很高兴你还活着,"特警点头。

"去NM的!"少年作势举枪又强行克制下来,只能踹翻垃圾桶泄愤。

"旧怨暂且搁置,"防暴警将步枪甩至背后举手示弱,"我是来提供援助的。"

杰克旁观对峙时,唐纳德附耳低语:"那小子被大卫抓过两次,反骨仔一个。"

"条子都这德行!"杰森竖中指回呛。

"够了!"唐纳德逼近少年鼻尖,"再撒泼老子现在就铐了你,管他妈有没有丧尸!"

"唐纳德!"大卫横臂拦住老警员,"他受的刺激够多了。"

"杰森?"一道女声从暗处传来,一个棕卷发的女子踏出阴影,薰衣草毛衣与黑牛仔裤裹着沉重行囊,蹙眉打量着他们这3人。

"女士别怕,我们是警局人员,"大卫缓步接近。

"谢天谢地,"她扭头呼唤:"过来!有警察!"

新增的三人中,杰克立刻认出了其中身影。

"肖恩!"他招呼U.B.C.S.狙击手。

"杰克·史密斯!MD你还活着!"爱尔兰人冲来握手,"还以为你被火箭筒怪物干掉了。"

"拆了栋楼压住了那杂种,"杰克耸肩,"布拉德说要去找队友,现在生死不明。"

剩余两名幸存者令警员们瞳孔收缩。

身着染血警服的棕红发青年握紧HK VP70手枪,另一只手搀扶膝部擦伤的红发女子。女子背着的贝内利M4超级90战术霰弹枪引起杰克的注意——这本该是军警装备。

"罗林斯,怎么回事?"唐纳德协助女子时质问菜鸟警员。

"丧尸攻破了公寓...法尔科他们都死了,"青年踢开汽水罐。

老警员瞥见女子面容猛然屏息,她是S.T.A.R.S.通讯专家理查德·艾肯的遗孀布里奇特·艾肯。

"这么年轻就守寡了,"他边调试霰弹枪边思忖,这把枪是理查德生前爱用的型号。

"伯德警长..."女子榛色眼眸泛起水雾,"逃难时...军队在路障扫射发狂的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