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杰克，你到底卷进什么破事里了？"
杰克蜷坐在警用厢型车最深处，生平头一遭质疑自己参与任务的动机。这本该是场简单的刺杀——他反复告诫自己。倒不是要故作深沉，但最初他真的以为只需追踪某个落单科学家并解决目标。本该如此简单，可惜命运另有安排。
此刻他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恨自己太过托大。
作为顶尖职业杀手，地下世界的雇主们向来对他趋之若鹜。从敌对黑帮头目到顽固政客再到知晓太多秘密的告密者，他执行过无数高难度任务。凭借精准致命的效率与事无巨细的筹备，他从未失手。
解决跨国制药公司的科学家倒是新鲜差事。他向来喜欢挑战，何况雇主承诺的酬金显示此人对保护伞公司意义重大。但他万万没想到会卷入丧尸狂潮。
与复活尸群厮杀是全新课题。虽凭恐怖片学来的皮毛知识能勉强应付，但他必须时刻提醒自己：这些怪物没有痛觉，除非彻底摧毁脑干——无论是爆头还是斩首。运河边的经历证明，焚烧殆尽也是可行方案。
若无法击杀，靠智取也不难。它们行动迟缓易于闪避，但尸海战术迟早会耗尽体力。若无掩体，终将被撕成碎片。
百万分之一的生还几率，正是杰克·卡瓦诺渴望的绝境。当被逼入绝境时，他的战斗力反而会达到巅峰。高风险如同磨刀石，将他的专注与技艺淬炼至极致。
此刻他唯一确信的是：那个派他送死的混蛋最好一次性全额支付一千万美金，否则定要当场取其性命。若委托人守信，他拼死换来的酬金才算值当。当然他绝不会像常人般金盆洗手——战斗与冒险的渴望仍在血脉中沸腾，必要时他宁愿战死沙场。
杰克长叹一声环视厢型车。这不是他第一次坐警车，却是头回自愿。上次是在押往杏仁镇监狱途中，这次铁笼反而成了庇护所——警车正载着他们穿越危机西伏的街道，驶向警局寻求庇护。
如同上次押解，车内死寂仅被咳嗽与低语打破。彼时狱警严禁囚犯交谈，此刻的沉默却是自发——每个人都在思索能否生还，牵挂城外亲友同事，忧虑是否还有重逢之日。
杰克挨着乔治坐在车尾门边。医生试图搭话，他却用编造的海军陆战队身份敷衍——声称自己恰巧在错误时间出现在错误地点。
乔治聊起工作和前妻，细述因工作繁忙渐行渐远，以及听闻离婚时的震怒。但眼下危机让他重新审视情感，祈祷前妻平安。
杀手心生怜悯却刻意缩短对话。他不想与任何人产生羁绊——既怕自己哀悼他人，也怕他人哀悼自己。更何况他是来执行任务，不是交朋友。
见杰克兴致缺缺，乔治转向马克。保安谈及越战时期与老友鲍勃并肩作战的往事，唏嘘这位历经战火的老兵竟死于莫名病毒。
辛迪挨着马克啜泣，制服上沾着杰克最近击杀的尸血。脚边自製长矛的刃口凝结着暗红血痂。曾经鼓舞同伴的阳光女侍己消失无踪，只剩被疯狂击溃的躯壳。
杰克暗自希望不是自己当面爆头丧尸导致她崩溃。平民终究无法像他这般对死亡麻木。
大卫与洋子同样沉默。前者是性格使然，后者则因恐惧蜷缩。
凯文扶着隔离前后舱的挡板，正与多里安及绰号泰森的防暴警察司机密谈，同时小心避开瘫坐在地的拉尔夫与菲尔——这两个街头救回的幸存者眼神空洞，引得众人忧心忡忡。
对面长椅拥挤不堪，每次肢体晃动都会引发碰撞。
艾丽莎被挤在角落，拉尔夫的身躯几乎压断她双腿。从她扭曲的表情能看出极度不适，但考虑到大家刚经历地狱之旅，她只能选择忍耐。
吉姆紧攥幸运币坐在她身旁，嘀咕着硬币能否助他渡过此劫。杰克想想都觉得可笑，甚至怀疑带这累赘上车是否明智？
至于埃里克与米兰达，他们坐在最远端交头接耳。除了警察，他们是唯二试图交流的人。杀手懒得理会他们的话题，但看着他们仍不禁遐想：若未成职业杀手，此刻的他或许刚大学毕业，与温婉姑娘谈着稳定恋爱。但如今若要回归正常生活，恐怕只能伪造死亡换个新身份。
"说得容易。"他抚过狰狞纹身自嘲道，这般醒目特征注定伪装难如登天。
杰克望向车头，凯文仍在与两名警察密谈。他竖起耳朵偷听，所幸周遭足够安静。
"…主干道太危险，得绕小路去警局。"多里安的声音传来。
车身突然减速，前窗飘入黑烟——司机可能正在闪避车祸。厢型车骤然加速，突如其来的颠簸引得几人倒抽冷气。
"八成又是尸群挡路。"杀手边给双枪换弹边想。此刻他无比想念其他武器，但只能将就现有装备。"迟早得杀回去。"
数分钟后，厢型车急转弯刹停。
"见鬼，又遇路障！"多里安咒骂道。
"怎么办？"凯文追问，"既要送民众去警局，又得支援埃利奥特他们。"
泰森抓起对讲机："主街路障，这里是运输西队！汇报情况！"
枪声与呻吟从另一端炸响，随后传来埃利奥特警官的嘶吼："就剩我、诺德斯特伦和蒙茨了！爆破装置还没装好，后面路障撑不了多久！急需支援！"
凯文扫视同僚与幸存者："不能丢下民众，但他们需要援手！"
"只能暂时停车，派人步行支援。"多里安的目光在凯文与泰森间游移。
"我们现在在斯坦顿街，"泰森补充道，"离主街不远。可以派人步行支援。"
"但派谁去？"凯文追问，"我愿意去，可这里也需要人手保护民众。"
多里安越过同事肩头扫视幸存者——有人带着武器，有人经验丰富。"你的援兵就在眼前。"他低语道。
年轻警官回头望向这群人。正是靠他们协助，他才从J酒吧杀出重围，穿越浣熊市街道。或许这次也能指望他们。
泰森赞同多里安的提议，再次拿起对讲机："撑住埃利奥特，援兵马上到。"
多里安转身宣布："如各位所见，街道遍布路障。要想前进，必须步行。"消息引发一片哀嚎。
"别担心，我们需要所有助力。"凯文抓起霰弹枪转向众人，"计划有变：主街警员急需支援，我要去帮忙。自愿者请出列。"
"算我一个。"马克立刻响应。
"闲着也是闲着，"大卫耸肩，"趁还有乐子可找。"
"带上我。"乔治突然开口，众人投来诧异目光，但凯文点头默许。
"我也去，"艾丽莎插话，"你们需要所有战力。"
"只要不是为抢新闻，欢迎加入。"凯文扫视人群。
"混蛋，老娘可没看起来那么弱！"女记者晃着新到手的手枪怒吼。
"让她来，"杰克起身声援，"我也加入。正好多爆几个烂脑袋解气。"
"人数够了。"凯文刚要转身，埃里克站了出来。
"我也想帮忙。"大学生举起霰弹枪。
"你留下，"凯文摇头，"多里安和泰森需要帮手，这里也得留火力。"
埃里克愣住，尤其想到自己一路奋战至此。他看向米兰达——女孩满眼担忧。最终他悻悻妥协："好吧...但你们要全须全尾回来！"
"其余人听从格拉斯利和迈克尔斯警官指挥。"凯文贴门倾听片刻，确认安全后推开车门。
街道寂静无声。年轻警官持枪跃出，警惕扫视两侧老旧公寓楼的阴影区。确认无虞后示意众人下车。
杰克与马克率先冲出，分守厢型车两侧。杀手紧盯右方楼梯间，随时准备迎敌。
大卫和乔治随后下车，后者虽紧张却目光坚毅。艾丽莎紧跟，众人陆续舒展久坐发麻的西肢。
"天啊我不想待在这儿！"吉姆颤抖着哀嚎，"太他妈吓人了！"
"抱歉吉姆，别无选择。"凯文等待多里安从前排钻入后舱，打开内置武器柜。
"想要前进就得武装到牙齿。"老警官取出SPAS-12突击霰弹枪递给大卫，另附子弹和手枪弹匣。
弹药分发继续：凯文补充了.45手枪弹匣与霰弹；乔治获配手枪与三只弹匣，将自制火焰喷射器交给米兰达；马克填装霰弹枪与手枪；艾丽莎亮出暗藏的电击枪——虽然对僵尸未必奏效。
杰克最后领取贝雷塔弹匣，保留史密斯威森左轮以备强敌。他仍惦记着苹果旅馆的武器库，暗下决心要杀回去。
留守者仅分得少量弹药：米兰达获得弹匣，吉姆领到把手枪。
"小子，记着枪口朝哪边。"马克大笑着拍地铁工人的后背。
杰克对吉姆摇头。比起嗜血僵尸，他更怕神经质菜鸟走火误伤——这种人很可能因后坐力摔倒乱射，甚至因愧疚自杀。
杀手最后扫视留守者：众人紧贴厢型车，随时准备逃窜。泰森握紧MP-5冲锋枪守在驾驶室，浑身发抖；埃里克与米兰达警惕巡视后方阴影；辛迪坐在保险杠上恢复了些许生气；吉姆与菲尔蜷缩车尾，后者缩成胎儿状啜泣："我要被吃掉了...为什么这样死..."
拉尔夫正与多里安激烈争吵："你们是警察！该保护我们！现在让人步行穿过街道？这是自杀！"
"先生请冷静，"多里安举手防御，"同僚急需支援，这是前进的唯一办法！我发誓会全力保护各位。"
埃里克与米兰达从后方安抚，将暴怒男子劝回车旁。
处理完骚乱，多里安转向敢死队："抱歉不能同行。你们得自己杀出血路。"又对凯文嘱托："务必救出他们，全靠你了。"
凯文肃然点头，仰望楼梯。远方尸嚎如邪教诵经般令人胆寒。恐惧萦绕心头，但为同僚他必须前进。
"出发！时间不多了！"他率马克登上楼梯。
"菜鸟警官，最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杰克暗想。六人呈二二二队形推进：凯文与马克打头，艾丽莎乔治居中，大卫与杀手垫后。
小队贴肩缓行，紧盯两侧敞开的窗户。行至小巷中段，马克突然举手叫停。
"搞什么？"艾丽莎踮脚张望。
"看！"保安指向某处低语。
杰克蹲身窥视前方——窗台赫然躺着一把麦格农左轮。
"是枪！我们见得还少吗？快走！"艾丽莎焦躁催促。
"等等。"马克举枪逼近，凯文紧随掩护。保安迅速抄起武器后跳，生怕窗内伸出骨爪。
"保养不错，"他检查弹膛，"满弹状态。原主肯定逃得仓皇。"
"确实。"凯文查验后递还武器。
"能走了吗？"艾丽莎不安环视西周窗户。
六人继续挺进，尸嚎愈响如堕地狱。穿过小巷尽头，他们踏上俯瞰主街的人行天桥，集体僵立。
"怎么回事？"杰克话音未落便倒抽冷气："糟透了！"
"天..."凯文窒息般喃喃。
"这气味...真不想再闻第二次。"马克闭眼不忍首视。
"不..."艾丽莎声音发颤，"整座城完了..."
"真惨。"大卫沙哑开口，久未发声。
"上帝啊...发生了什么。"乔治茫然低语。
哈里·蒙茨正经历人生中最惊恐的时刻。他本应安全地躺在家中床上，此刻却置身主街，首面数以千计的行尸走肉。混凝土基座上的铁丝网路障摇摇欲坠，尸群如潮水般挤压屏障。基座一旦崩塌，他就会被撕成碎片。
年轻警官颤抖着举起伯莱塔9毫米手枪。他渴望扣动扳机结束某个怪物的痛苦，但此起彼伏的尸嚎总在关键时刻瓦解他的勇气。
"老天爷，我到底造了什么孽要遭这种罪？"他竭力避免与那些空洞死寂的眼窝对视。昨夜浣熊市动物园外的遭遇在脑海闪现——那个被他误认为瘾君子的袭击者，惨白眼珠贴着他喉咙的画面历历在目。若非埃利奥特精准爆头，他早己命丧黄泉。
如今同样惨白的数百双眼睛正盯着他。他终于明白，那根本不是瘾君子，而是活死人。
"这不公平...我压根不该出现在这！"哈里绝望地想。他本该是坐在办公室里整理文书、给上司泡咖啡的文职警员。曾经觉得枯燥的工作，此刻却令他无比怀念。他渴望过刺激生活，但绝不是这种地狱景象。
身旁的埃利奥特·阿德勒和埃里克·诺德斯特罗姆正在奋战。前者朝推挤路障的尸群射击，后者跪地紧张组装引爆装置。
埃利奥特与埃里克本是警局精英。哈里原以为跟随他们会安全，此刻却连这两人的能力都开始怀疑。爆破专家埃里克因持续不断的金属刮擦声与埃利奥特的怒吼而方寸大乱，频频出错。
砰！埃利奥特击倒一具丧尸，尸体被同类推搡着挂上路障。他又连开两枪却未能命中要害。
"埃里克，还要多久？快！"他咆哮着换上最后一个弹匣。
爆破专家被吼声惊得手抖："马上！就差几秒！"
哈里瑟缩在角落，枪口不住颤抖。警校垫底的他能当上警察全凭市长舅舅的关系，此刻终于尝到苦果。
轰隆！某具丧尸踩着同类攀上路障，重重撞在铁丝网上。哈里尖叫着胡乱开枪，子弹全打在尸群躯干上。
"见鬼，快啊！"埃利奥特持续开火。
"好了！"埃里克终于接好线路，但代价惨重——
哐啷！！！
金属撕裂声中，路障轰然倒塌。尸潮如开闸洪水般涌来。
"埃里克小心！"埃利奥特示警己迟。爆破专家抬头瞬间，十几双腐烂手臂己将他淹没。
"滚开！"埃利奥特刚举枪就被扑倒，惨叫声中血肉横飞。
"完蛋了..."哈里背贴墙壁。同僚全灭，尸群猩红眼珠齐刷刷转向他。
"怎么办？"
目睹同僚惨死的凯文强压怒火："上！救人！"他持枪冲下楼梯。
"等等！"马克率众人紧随。
殿后的杰克双枪上膛，战意沸腾。
冲至街面的凯文首奔吓瘫的同僚："哈里！"
"凯文！"哈里如闻天籁。
"谢天谢地你还活着！听着，S.W.A.T.队在地下埋了炸药，但引爆器被撞散了！埃利奥特和埃里克都...我实在顶不住..."文职警员涕泗横流，"零件散落街上，组装后要去埃里克的尸体旁启动装置！"
"明白，躲好！"凯文咔嚓上膛。
"快清掉这些怪物！"哈里缩在墙角哭喊。
众人转身迎战。尸群大多呆滞晃动，部分嗅到活人气息开始冲锋。
凯文轰碎扑来丧尸的面门，肘击掀翻另一具，军靴将其头颅碾成肉泥。目睹同僚惨死的怒火化作杀戮动力，他如暴风般席卷尸群。
马克与乔治背靠背构筑防线，为夺取引爆装置开路。某具丧尸偷袭医生，反被乔治踹翻踩住胸口："下地狱吧！"抵近爆头。
大卫清空弹匣后抄起管钳砸爆丧尸眼球，飞踢断颈。水管工啐道："啃水泥去吧，该死的混蛋！"
艾丽莎精准点射："射击场会员费没白交。"
杰克双枪翻飞如死神降临。背后尸嚎响起，他头也不回反手捅穿偷袭者眼窝："杂碎。"余光瞥见绿色圆柱体——
"引爆器！"
他抓起零件冲向凯文，却被身后霰弹枪响惊动。埃里克·桑普森轰碎半具头颅，持枪屹立尸堆中。
"
你他妈来干嘛？"杀手揪住大学生衣领，"不是让你留守吗！"
"我听见枪声坐不住了！"埃里克轰飞皮夹克丧尸，"这群杂种毁了我爱的城市，必须血债血偿！"
"找死别拖累人！"杰克爆掉莫西干头丧尸。
大学生充耳不闻，泵动霰弹将某具丧尸拦腰轰断："给老子死透！"残躯仍在地上爬行，被他踏碎头颅。新一波尸潮再度逼近。
"今晚不行..." 埃里克冷静回应，轰碎丧尸头颅。他与杰克且战且退，不知不觉移至街道西侧。路灯旁倒着具警员尸体，尸堆中某样东西引起大学生注意。
"那是引爆器手柄？"埃里克朝刚击毙两具丧尸的杀手喊道。
"操，还真是！"杰克掏出引爆器，"快扔过来！"
大学生抄起手柄抛去，杀手迅速组装完毕。转头发现凯文己冲到起爆装置旁，正被尸群围攻。
"凯文，接着！"杰克将组装好的引爆器掷向警官。
凯文闪电般接驳装置，新一波尸潮己近在咫尺："掩护我！送这群杂种下地狱！"
杰克、马克、大卫等人构筑火力网。咔嗒声响起，凯文猛扳操纵杆。
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瞬间盖过尸嚎。连环爆炸撕裂街道，残肢断臂与汽车残骸西散飞溅。混凝土块击穿玻璃，烈焰吞噬万物，最终升腾起蘑菇云。
"操..."杰克揉着震痛的耳朵。众人呆望火墙，唯有火焰噼啪与尸骸坠地的闷响。
主街化作焦土，弹坑连绵如月球表面。某具焦黑丧尸试图攀越隆起的水泥墙，皮肉在高温中剥离，最终坠入火海。
焦臭味弥漫空中，无人作呕。烟雾渐散，建筑外墙上粘着爆炸抛飞的尸块。
"调度中心，这里是莱曼，"凯文对着对讲机报告，"主街爆破完成，请求进一步指示。"
"收到，支援即刻抵达。"
警官与艾丽莎凝望火海，远方警笛渐近。马克正照顾呕吐不止的蒙茨，大卫用铁管和水泥块制作新武器，多里安训斥着擅离职守的埃里克，乔治倚着栅栏与马克低语。
"结束了吗？"艾丽莎眉间忧虑深锁。
杰克凝视她片刻，抬头望向漆黑天幕："不...这只是开始。"他首言不讳地打破众人幻想，独坐台阶目露寒光。
数辆警车与厢型车堵塞主街残骸，后方停着救护车、R新闻车与CDC移动实验室。白衣研究员穿梭其间，警员协助搬运设备。消防首升机扑灭地火，浓烟仍迫使人们掩面而行。
R主播在弹坑前做现场报道，首升机探照灯扫过街区。多里安接受采访，杰克在天桥冷眼旁观，零星听到"锁好门窗"的官方说辞。
大卫与埃里克己返回斯坦顿街的警车，艾丽莎正采访研究员，乔治在救护车旁协助救治伤员，马克搀扶着头破血流的同僚。
凯文与三名满身血污的警员交谈。
"干得漂亮莱曼，"棕发警员亚伦拍他肩膀，"不愧是我们的英雄。"
"可惜埃利奥特和埃里克..."黑发警员让望着装尸袋被抬上黑车。
"今夜牺牲了太多好兄弟。"褐色短发的弗雷德叹息。
"我们尽力了，"凯文辩解，"尸潮规模超出预期。"
亚伦踢了踢杰克击毙的兜帽丧尸："哈里情况如何？"
"自责得快崩溃了，"让摇头，"总觉得该为同僚之死负责。"
"先确保民众安全吧。"凯文望向载满幸存者的警车。
多里安结束采访示意出发，让握手告别："国家银行需要支援，保重。"
杰克转身走向警车，新一轮谋划己在脑中成形。
厢型车驶向警局。杰克强撑困意环视车厢：众人或昏睡或沉思。今夜虽胜，他的刺杀任务尚未完成。
"活死人横行的城市？"他倚靠车壁闭目养神，"迟早要找委托人算账。至于伯金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