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夜巷凄叫,瑞哥儿出事

奎牛百思不得其解。

恰此时候。

巷道拐角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且掺杂着饱嗝声,及铜钱在钱袋里噼啪碰撞的声音。

奎牛微蹙眉。

手指快速掐诀,勉强施展出隐身术,隐没了身形。

“嗝…”

“酒足饭饱闲无事,回家睡觉打呼噜。”

“好诗!好诗!小爷我真乃天降文魁星转世,宰相之姿,大官之材啊。”

“哈哈…”

瑞哥儿背着鞋摊包袱,右手指天转着钱袋。

悠哉悠哉的拐进巷里。

隐身盘坐在墙根的奎牛,瞧清瑞哥儿面容,眉间轻轻拧蹙。

“是他!”

“在罗家面馆前摆摊的小子,他好像与罗昱两家关系不浅吧…”

奎牛暗暗思忖。

待瑞哥儿即将从祂眼前走过时,祂突然撤销隐身,伸腿绊向瑞哥儿双腿。

嘭!啪!

“哎呦!”

瑞哥儿身躯前扑,狠狠跌趴在地。

啃了满嘴脏雪。

他“噗噗”吐着嘴里雪,谩骂着跪在雪地里寻找起脱手的钱袋。

“哪家狗娘养的绊小爷。”

“你给小爷等着,等小爷找到钱袋,瞧我不打出你屎来…”

瑞哥儿嘴上骂骂咧咧,寻找钱袋的动作却是没有停歇。

待寻回钱袋,他咧嘴一笑,抱着钱袋从地上站起了身。

“嘿!小爷找到了,我的香香钱。”

他笑着转头看向墙边。

当见墙边盘坐的奎牛时,他眼神一滞,表情逐渐由喜转怒。

“是你?”

白日里罗家发生的事情,瑞哥儿己经听罗福顺讲述。

遂现在见到奎牛,也就没什么好脸色。

他怒气冲冲的跑到奎牛跟前,一把便揪住刚刚站起身的奎牛衣襟。

“你这恩将仇报,猪狗不如的淫贼。”

“不仅欺负绣姑姐,还躲在这使坏绊小爷,小爷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救你,就该让你冻死在街上。”

啪!

“呃…”

奎牛猛地出手掐住瑞哥儿脖颈,将他高高提离地面七寸。

“放…放开我……”

瑞哥儿脸憋的通红,双手使劲拍打着奎牛手腕,双脚踢腾着奎牛小腿。

奎牛凝视瑞哥儿,唇角勾起一抹冷弯。

“臭小子,凭你也配辱骂本王?”

“别以为对本王有点小恩惠,就指望本王能够对你怜悯。你在本王眼里,不过是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而己。”

“本王随时都能捏死你…”

嘭!

“呃…”

奎牛将瑞哥儿狠狠摔砸向墙壁。

瑞哥儿贴着墙壁重重跌落坠地,疼得五官都扭曲起来。

他支撑着胳膊艰难坐起。

倚靠着身后墙壁,抹擦一把嘴角溢出的鲜血,满目愤恨的瞪着奎牛。

“畜牲,小爷就不该救你。”

“今最好打死小爷,否则总有一日小爷会十倍百倍的奉还给你…”

嘭!

奎牛一记鞭腿踢在瑞哥儿脸颊,将瑞哥儿踢得翻倒在地,喷出大口鲜血。

“噗…”

瑞哥儿眼睑沉重打颤,耳中嗡鸣,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似要昏厥一般。

奎牛冷笑着迈步,慢慢靠近瑞哥儿。

“小子!本王可曾求过你救我?是你自己要救的,如今后悔与本王何干?”

“本王不妨告诉你。”

“你与罗家,昱家牵扯上关系,就注定要死在本王手里,只当是本王今日受辱讨得债息。”

“畜牲!淫贼!我…我要杀…杀了你…”

瑞哥儿艰难抬手,无力伸展着胳膊,想去抓奎牛的双腿。

奎牛嗤笑,来到瑞哥儿身边伫立。

俯瞰他道。

“杀我?凭你?连神将都杀不死本王,就凭你区区凡人也敢妄言?笑话。”

嘭!

奎牛抬脚踩住瑞哥儿脑袋,使劲捻搓着。

瑞哥儿疼得哀叫,双腿不自觉蜷缩。

“呃…,淫…淫贼……”

“嗯?”奎牛眼睛愈发眯的阴寒,嘴角因气愤而抽搐着:“小子!你有种再骂本王一句“淫贼”试试。”

“骂…骂你怎得,淫…贼…”

“找死。”奎牛怒目抬脚,狠狠踢向瑞哥儿双腿膝盖处。

嘭!

“啊…”

凄声惨叫传遍巷道首尾,惊得巷道人家宅里鸡鸣犬吠,主人家夜梦惊醒。

奎牛耳朵微动,察觉有脚步声靠近。

祂眉头一蹙。

俯瞰雪地里疼痛昏厥的瑞哥儿:“哼!今日算你走运,本王暂且放你一马,待来日一并取走尔等性命。”

唰!奎牛纵身一跃,跳上墙壁,遁走向远处茫茫黑夜中。

消逝不见。

吱嘎!巷里三家宅门轻开,探出三颗脑袋悄望巷里。

“谁啊?”

“谁在外面?大冷夜的闹哄哄,还让不让人睡觉,人家明早还得起来干活呢…”

久久无人答复。

一名瘦骨嶙峋的男子,壮着胆子手提灯笼出了门来,站在巷里首尾张望。

“奇怪!”

“明明听见有人喊叫,怎得这么快就没影了。”

其它两家陆续走出两名手提灯笼的男子,来到瘦弱男子跟前问:“葛六!你出来早,可曾瞧见什么人?”

葛六摇头,提着灯笼左右张望。

“鬼影都没瞧见,许是走了,也许是隔壁巷子传来的声音。”

“行!那咱也回去,这大冷天的。”

其一男子说道。

随即便见他提着灯笼往着家去。

另一男子也欲离开,却在转身时,眼睛瞥见墙边有什么。

他提着灯笼来到墙边一照,正见瑞哥儿双腿诡异弯曲着昏迷趴伏在雪地里。

“呀!快来人呐,是…是瑞哥儿…”

“什嘛?瑞哥儿?”葛六一惊,匆匆提着灯笼跑来男子身边查看。

灯笼往墙根雪地里一照,赫然见嘴边吐了大片血迹的瑞哥儿。

再瞧瑞哥儿膝盖处。

诡异弯曲不说,还有大量鲜血自他裤子膝盖处溢出,侵染大片雪地。

“这,这是咋回事!瑞哥儿这是欠人家多少银子,被人打成这样…”

葛六骇睁眼睛,脸色苍白。

旁边男子急吼。

“别傻愣着,快去通知昱婶子和福顺叔,他们可一首当瑞哥儿是家里人呢。”

“唉唉!我这就去…”

……

……

“曾经被人伺候,如今伺候别人,还真是天道好轮回,大运不长久。”

“老娘这辈子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怎得临了就这般命苦呢…”

昱孟氏嘟嘟囔囔的端着菜碟,自言自语的向着雷厉霸占的房间走去。

然而。

她刚经过院里中间位置,便听院门外响起一阵嘭嘭急促的敲门声。

“昱婶子,昱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