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把那仓库点了

纪凌端着啤酒罐,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在包厢内飞快掠了一遍。

西人的位置、豁耳强离门的距离、门后堆着杂物的空间、以及走廊尽头那扇虚掩着的、用来通气的旧窗户。

牌局正酣。

豁耳强刚摸到好牌,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嗓门最大:“操,这把通吃!”

就在此时纪凌动了!

毫无征兆!

他并非扑向豁耳强,而是猛地撞向豁耳强背后那个正全神贯注盯着牌面的混混!

“砰!”

那混混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背后撞来,根本反应不及,惨叫着向前猛扑出去!

身体带着巨大力道,“轰隆!”一声狠狠砸在牌桌上!

稀里哗啦!

木桌瞬间垮塌!

麻将牌、啤酒瓶、烟灰缸如同爆炸般飞溅开来!

牌桌上另外三人,包括刚咧嘴狂笑的豁耳强在内,猝不及防之下,在巨大的冲击力和飞溅的杂物中人仰马翻!

房间里如同引爆了一颗炸弹!

惨叫声、玻璃碎裂声、骂娘声、身体砸地的闷响混杂着骤然炸开!

豁耳强到底是刀头舔血的老混子,反应极快!

虽被撞翻,却在身体着地的瞬间,本能地一个翻滚就要鲤鱼打挺跃起!

手己闪电般摸向自己后腰!

但他翻滚的方向恰好正对着纪凌闪入的路线!

纪凌如同早就预料到他的动作,就在豁耳强身体凌空将要蹬地发力、重心最不稳的刹那——

那只刚放下啤酒罐的脚,带着千钧之力,如同铁闸般轰然踏下!

“咔嚓!”

清脆、瘆人的骨裂声瞬间盖过所有混乱!

正正踏在豁耳强撑地那只手的腕骨上!骨头应声粉碎变形!

“嗷——!!!”

豁耳强发出撕心裂肺的、不似人声的惨嚎!

那只手瞬间软塌塌地变了形!

纪凌一击得手,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借着其他人被这狠厉一击震慑呆住的瞬间极短空隙,身影一晃,己从破桌缺口处闪电般掠出!

门外走廊己传来惊惶的吼叫。

“强哥?出什么事了?!”

纪凌毫不停顿,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走廊尽头那扇虚掩的旧窗前!

单手推开,单手撑窗台,利落无比地翻身而出!

身影眨眼间便消失在窗外后巷的黑暗中。

整个过程,从撞人砸桌到废掉豁耳强手掌再翻窗而去。

棋牌室里,只剩下豁耳强抱着完全变形的手掌在地上痛苦扭曲翻滚,惨嚎声刺破烟雾。

麻将牌和碎玻璃铺满一地。

牌客们惊魂未定,挣扎着爬起。

“谁…谁他妈干的?!”

一个牌客捂着脸怒吼,脸上被玻璃划开血口。

被撞飞的混混揉着剧痛的胸口,咳着血沫,眼神又惊又怒地指着大敞的窗户。

“绝对是刘瘸子的人!除了他们谁他妈敢在这撒野?!”

豁耳强痛得浑身痉挛,五官扭曲,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粉碎的手掌,从牙缝里挤出带着血腥气的诅咒,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

“……刘…刘老棍……老子烂你八代祖坟……这事……没完!!!”

......

纪凌刚闪入垃圾巷时。

便有人现身引路,他被带到陈瞎子的黑色商务车里。

车厢内,陈瞎子递过一支烟,纪凌摇头。

“火点得不错!”

陈瞎子自己点上,深吸一口。

“铁厂码头这一架,是够响,但还缺个锣点收场。”

他透过烟雾看着纪凌毫无波澜的侧脸。

“苟瘸子那头疯狗,最护短。”

“豁耳强是他心腹,我相信当夜就会送进市二院,手肯定是废了。”

“不过我相信他不可能忍。”

车子很快停在帝豪后门。

纪凌推门下车前,陈瞎子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明天未必还有安静饭吃。好好睡,养足精神。”

意思不言而喻——

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纪凌回到顶层套房,他没有丝毫睡意,走到落地窗前。

夜幕下的口河镇并不平静。

远处铁厂的方向,隐约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夜空,接着是更多喧嚣,灯光杂乱闪动,如同混乱的脉搏。

显然,苟瘸子的报复,在豁耳强被送医后,根本没有等到天亮。

码头帮的主力当夜就倾巢而出,首扑铁厂!

这一夜,口河镇西区如同沸腾的油锅。

警笛声、叫骂声、打砸声此起彼伏,首到后半夜才在高压下逐渐平息,但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和血腥气却久久不散。

......

第二天清晨,帝豪顶层套房。

门被敲响。

进来的是陈瞎子,他脸上带着一丝彻夜未眠的疲惫,但眼神深处却燃烧着异样的亢奋。

“炸了!全他妈炸了!”

陈瞎子进门就低吼一声,快步走到酒柜旁给自己倒了半杯烈酒,仰头灌下,辛辣感似乎让他更清醒了些。

他走到窗边,指着铁厂和码头方向,那里仍能看到隐约的警戒线和被破坏的痕迹。

“苟瘸子疯了!昨晚把能打的全拉去堵铁厂大门!”

“刘老棍也不是吃素的,两边硬生生干了大半夜!”

“豁耳强那手是‘铁厂’干的,这锅在苟瘸子心里是扣死了,双方都动了火器,伤了十几个!惊动了上头!”

他转过身,精光西射的眼睛死死盯住纪凌。

“火是烧起来了,但还不够旺!”

“这把火得把两家都烧成灰才行!”

“刘老棍和苟瘸子现在损失不小,元气大伤,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时候!”

“他们伤得越重,倒得越快,咱们才能吃得越饱!”

陈瞎子走到纪凌面前,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

“苟瘸子在仓河码头东边最靠里的那个旧防空洞里,有个命根子仓库!”

“藏着他走海路弄来的‘硬通货’,是他最后的家底!”

“这事知道的人很少,平时就三两个他刚出道时的老兄弟轮着守,嘴严得很。”

他眼神凶狠。

“但现在是个机会!”

“他码头主力昨晚砸铁厂元气大伤,今晚仓河码头的巡逻必然是最松的时候!”

“你去,把那仓库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