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傻柱吓尿!战神秒变龟孙喊爷爷

南锣鼓巷95号院,后院正房东屋。聋老太太像一截被雷劈糊了的老树根,佝偻着腰蜷缩在冰凉的炕沿上,

“中海啊.......”她嗓子嘶哑,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在磨铁锈,手指神经质地掐算着空气,仿佛在点着一本无形的生死簿,

你别慌,别听他们吓唬,老太太我这辈子,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

她猛地抬起头,枯槁的手指颤巍巍地指向虚空,浑浊的眼珠里爆发出最后一簇病态的、带着回光返照般邪火的希冀:

“你,你再去!去找那个张副所长!你告诉他.......老身,老身我男人,当年在京城卫戍部队当过排长!

那会儿他还穿开裆裤呢!那是个大人情!天大的人情!对!跟他说这个!”

易中海面如死灰地站在炕前,背对着门口透进来的微弱天光,身影沉重佝偻得像个压了几百斤重物的骆驼。

听着老太太还在掰扯那些,早就化成了灰的陈年旧账,他心里仅存的那点指望,也如同风中的蜡烛,嗤啦一下彻底灭了。

“没用的,老太太.......”易中海的声音像含着一口沙砾,嘶哑疲惫得不成调子。他从贴身的口袋里哆哆嗦嗦地,掏出几张折叠得整齐的纸,纸页边缘都带着深深的汗湿指痕,和揉捏的皱褶。

那是派出所张副所长,递过来的初步伤情说明、街道办王主任摔在他脸上的《关于南锣鼓巷95号院发生恶性治安事件的初步说明及处理意见》、

以及杨厂长拍在桌上的《致职工家属区各住户的公开警示信草稿》!

他把这几张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纸,如同捧着自己被挖出来的心脏一样,递到聋老太太那双浑浊的老眼跟前。

“你,你自己看,看看吧.......”

聋老太太哪里认得全那么多字?但那几枚鲜红刺目的印章,和下面冰冷简短、如同判词般的结论性措辞,却让她心头的邪火瞬间被浇得透心凉!

轻伤二级!性质极其严重!绝不姑息!依法处理!

易中海的声音带着一种巨大的疲惫,和认命的绝望,如同在宣读自己的讣告:“人家张副所长拍着桌子说,说咱们那些过去的人情往来,那是豆腐渣!一碰就稀碎!

他痛苦地闭上眼,像是要把那不堪回首的画面挤出脑海,“王主任骂得更狠,说,说咱们搞封建大家长那一套!搞特权!是在往社会主义法治脸上泼大粪!

他的嘴唇哆嗦着,吐出最后一句如同冰锥子般的结论,“杨厂长说.......‘国家机器面前,个人情分轻如鸿毛!傻柱必须接受法律的审判!’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子,狠狠地在聋老太太心尖那块最顽固、也是最虚妄的“老祖宗”牌位上,刮下深深的刻痕!

她赖以横行西合院、操控人心的最后一点依仗,那些她自以为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情关系网,在这一刻,被现实冰冷的铁拳彻底砸得粉碎!

聋老太太那双掐算的手指猛地僵住!眼里的邪火和希冀,像是被扎破的气球,“噗”地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灰败和茫然!一股从未有过的、彻骨的寒意席卷了她衰老的身躯,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旧社会那点倚老卖老、仗势欺人的底牌,在崭新的人民政权,和冰冷的国家机器面前,脆弱得连张窗户纸都不如!

她半生钻营的“活祖宗”身份,原来,只在这屁大的西合院里有点用?出了这门,她就是个随时可能被时代车轮碾碎的,老古董!

房间里死寂一片,只有老太太那急促而无助的抽气声,和易中海沉重压抑的呼吸在回荡,如同坟茔里的阴风。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但对两人来说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聋老太太终于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她那颗被时代铁幕,压得抬不起的头颈,

那双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炕沿上那几张象征绝望的白纸。

她再开口时,声音嘶哑得如同生锈的铁钉,在水泥地上摩擦,每一个字都透着认命的腐朽气息:

“去医院.......”

她浑浊的目光投向窗外,仿佛能穿透院墙看到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索命闫王”,“去,看,看,大茂那孩子,醒了没有.......”

她艰难地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要是醒了,还有得谈.......”她枯枝般的手,颤抖着指向易中海,眼神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和恐惧,

“他要真还闭着眼,装睡也好,真没醒也罢,你就.......你就去找柱子!”

聋老太太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如同夜枭的嘶鸣,带着一种拼尽老命的决绝:“你告诉他!那两间屋让了!立刻让!马上让!签字画押!

我聋婆子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了!让许家签字!只要救柱子,房子不要了又如何!!”

她的老脸因极度用力而扭曲狰狞,声嘶力竭:听见没有!现在就去找柱子!别管那兔崽子乐不乐意!

绑也要把他绑去签了!迟了,迟了那许老三再翻脸,就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