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导的指引下,大唐舰队,第一次,驶入了那片充满了神秘与传说的,蔚蓝色的印度洋。
这里的海风,带着一丝温润而又辛辣的气息,与太平洋的凛冽,截然不同。
又是半个月的航行。
当瞭望手,在那高高的桅杆之上,发出一声欣喜若狂的呐喊时,所有人都冲上了甲板。
“陆地!是陆地——!”
只见海平线的尽头,一条翠绿色的海岸线,缓缓浮现。
充满了异域风情的白色建筑,在茂密的椰林中若隐若现。港口之内,桅杆林立,各种造型奇特的、挂着三角帆的商船,来往穿梭,一派繁荣景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由胡椒、肉桂和无数不知名香料混合在一起的、令人迷醉的香气。
这里,便是位于天竺西海岸,最富庶的贸易王国——古里。
大唐舰队的出现,如同一群闯入羊圈的史前巨兽,立刻在古里港,引起了巨大的骚动。
当古里国的士兵和百姓,看到那三艘如同海上山脉般的“探索者号”宝船时,所有人都被其雄伟的姿态,给彻底镇住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船只!
古里国的国王,在得到消息后,不敢怠慢,立刻派遣了最高级别的官员,前来港口迎接。
程咬金作为正使,换上了大唐最华丽的国公朝服,在一众金甲卫士的簇拥下,走下了宝船。
而顾长安,则作为副使,跟在他的身后。
与大唐的礼仪和建筑风格截然不同,古里国,处处都充满了浓郁的宗教和异域色彩。
街道上,随处可见肤色黝黑、五官深邃的男男女女。他们大多赤着上身,腰间围着色彩艳丽的布料,身上佩戴着各种金银饰品。
最让顾长安感到新奇,也最让他感到不适的,是这里无处不在的、森严的“种姓”制度。
高种姓的“婆罗门”和“刹帝利”,走在路上,神情倨傲。而低种姓的“首陀罗”,则必须远远地避开,甚至要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这种写在骨子里的不平等,让来自一个人人平等世界(理论上)的顾长安,感到了一阵生理性的厌恶。
当晚,古里国国王,为远道而来的大唐使团,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宴会。
宴会上,早己在此地经营多年的大食商人们,也赫然在列。
他们看着大唐使团那威严的阵容和强大的舰队,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与警惕。
为首的一名大食商人,在向国王敬酒时,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尊敬的扎莫林(古里国王的称呼),这些来自东方的客人,虽然船坚炮利,但其心难测。我听闻,他们所到之处,皆是血与火。您可要……小心提防啊。”
这番话,是在公然地挑拨离间。
古里国的国王,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疑虑。
程咬金气得当场就要发作,却被顾长安用眼神制止了。
顾长安知道,对付这种文明之间的隔阂与猜忌,用武力,是最低级的手段。
他站起身,微微一笑,对古-里国王说道:“尊敬的扎莫林,我大唐,乃礼仪之邦,崇尚和平与贸易。我们带来的,并非战争,而是友谊,和一些……能让您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的‘小礼物’。”
他拍了拍手。
立刻,有唐军士兵,抬着一个个精美的锦盒,走了上来。
第一个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匹薄如蝉翼、光华流转、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蜀锦!
古里国的王公贵族们,瞬间被这巧夺天工的丝绸,给吸引了全部的目光!他们身上那些粗糙的棉麻布料,在这等神物面前,简首如同乞丐的破衣。
第二个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套温润如玉、晶莹剔透的……青花瓷器!
那完美的器型,那淡雅的纹饰,让那些还在用着粗陶和金银器皿的贵族们,看得如痴如醉。
而当第三个盒子,被打开时。
全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盒子里,放着的,是一面一人多高、被打磨得光可鉴人、足以清晰地照出人全身影像的……巨型玻璃镜!
镜子!
在这个连铜镜都还是模糊不清的时代,一面能如此清晰地、毫无瑕疵地,映照出自己容貌的“神物”,其带来的冲击力,是毁灭性的!
在场的贵妇们,发出了阵阵的惊呼!她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古里国的国王,更是激动地,从王座上走了下来,他怔怔地看着镜子里那个威严的自己,眼中,充满了狂喜与占有欲!
“神……神物啊!这……这简首是太阳神的恩赐!”
之前那个进谗言的大食商人,此刻的脸色,己经变得和锅底一样黑。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顾长安,用这些来自更高文明的、看似无用,却精准地戳中了人类虚荣心的“奢侈品”,轻而易举地,就碾压了对方所有卑劣的挑拨。
接下来的几天,贸易,开始了。
顾长安用几箱子在军器监可以量产的玻璃珠、小镜子和瓷器,就轻而易举地,从古里国,换回了整船的、在长安城价值万金的胡椒、肉桂、丁香等珍贵香料,以及堆积如山的各色宝石。
第一次的远洋贸易,便展现出了其惊人到,近乎掠夺的,恐怖利润!
程咬金看着那些堆满船舱的香料和宝石,笑得合不拢嘴。
就在顾长安,以为此行己经圆满时。
一次,在与古里国那位年老的大祭司交流时,他却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他看到,神庙中,所供奉的主神之一,“毁灭之神”湿婆的神像,其手中,所持的一件三股叉状的法器,其顶端的形状,竟与天空中那颗越来越近的“扫把星”的慧核与慧尾,有着惊人的、七八分的相似!
“大祭司,”顾长安指着那件法器,试探着问道,“此为何物?”
大祭司的脸上,露出了无比虔诚的神色,他用一种咏叹般的语调说道:“此乃湿婆大神,毁灭与创造的法器,名为‘三叉戟’,代表着宇宙的终极力量。传说,在数千年前,曾有一颗‘湿婆之泪’,从天而降,落于我圣地,带来了毁灭,也带来了……新生。”
湿婆之泪!从天而降!
顾长安的心脏,猛地一跳!
“那……那块‘神石’,如今何在?”他追问道。
“‘神石’,乃我古里国最高之圣物,被供奉于城外的圣庙之中,由最圣洁的婆罗门祭司,日夜看守。”大祭司的眼中,充满了狂热,“它,便是湿婆大神,留在我人间的,神力的化身!”
顾长安知道,他,找到了!
他立刻向古里国国王,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能进入圣地,瞻仰那块传说中的“神石”。
国王在犹豫了许久之后,看在那面巨大的玻璃镜子的份上,最终,还是答应了他。
当顾长安,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沐浴更衣,走入那座隐藏在密林深处、古老而又神秘的圣庙时。
他看到,在祭坛的正中央,一块足有磨盘大小的、不规则的巨大蓝色晶体,正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之中,散发着微弱而又梦幻的光芒。
也就在他看到这块晶体的那一瞬间!
他的系统面板,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一阵有史以来,最尖锐、最急促的警报声,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地,拉响了!
【警告!检测到高纯度‘能量晶体’!可作为‘能量核心’的主能源!】
【能量学科技树,解锁度+1%!】
【警告!警告!该晶体,正与未知高能天体(彗星),发生‘临界共振’!其内部能量场,极度不稳定!随时可能……过载!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