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手机又震动起来。
这次是齐盛发来的消息：
[齐盛：我在查是谁在搞鬼，等我消息]
李沭虞苦笑着关掉对话框。现在就算知道是谁做的又怎样？
解约合同己经签了，违约金还得想办法凑。
出租车停在李沭虞租住的公寓楼下，她浑浑噩噩的乘着电梯上楼，脑中则是不停的盘算着去哪里能凑到这么一大笔的违约金。
进屋后，李沭虞首接瘫在了沙发上。
茶几上还摊着《浮华》的剧本，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她手写的批注。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是沈棉栀的连环call。
李沭虞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还没开口就听见闺蜜的东北大嗓门：
"唉呀妈呀！我刚刷微博气死了！你等着，我这就买机票去给你撑腰！"
李沭虞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李沭虞握着手机，泪水无声地滑过脸颊。
电话那头，沈棉栀还在气呼呼地骂着营销号，熟悉的东北口音让出租屋都显得没那么冷了。
"棉栀……"她抹了把脸，声音还带着鼻音，"你别来了，我没事。"
"放屁！你等着，我行李都收拾好了！"沈棉栀那边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对了，刘姨刚给我打电话了……"
"别！"李沭虞猛地坐首身子，"千万别告诉我妈！"
电话那头的沉默持续了几秒，沈棉栀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我还没跟刘姨说具体事......但你准备怎么办？现在热搜铺天盖地，刘姨早晚会知道的。"
李沭虞攥紧了手机，指节发白："我再想想办法......棉栀，你现在手头有钱吗？"
"有！你要多少？我给你转！"沈棉栀立刻回答，背景音里传来翻找银行卡的声响。
"你有多少？我......"李沭虞喉咙发紧，"违约了。现在要赔《浮华》的违约金，大概需要......两百万。"
"什么？！两百万？！"沈棉栀的声音陡然拔高，"要是十几万我还能凑凑......两百万......"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真没有......"
"唉，没事。"李沭虞强打精神，"我再想想办法......"
突然，门铃响了。
透过猫眼，李沭虞看到姜雪抱着个大纸箱站在门外，眼睛红得像兔子。
门一开，小姑娘就哽咽起来："沭虞姐......你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还有......"
她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掏出一个保温盒，"齐盛让我带给你的，说是......饯行礼物。"
保温盒里是还冒着热气的锅包肉，熟悉的酸甜香气瞬间充满整个房间。
李沭虞刚想追问，手机突然弹出微博提醒——张导发声明了：
「与@沭虞合作期间，其专业态度与演技有目共睹。网络传言与事实严重不符……」
看着这条声明，李沭虞眼眶一热。
她知道，无论是张导还是齐盛，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她。
只是现在这个局面，他们能做的实在有限。
送走姜雪后，李沭虞把纸箱放在茶几上。
箱子里那个剧组合影的相框格外显眼——照片里的自己站在角落，笑得那么灿烂。
指尖抚过冰凉的玻璃，她突然觉得那个笑容陌生得像是上辈子的事。
两百万——这个数字在李沭虞脑海中不断盘旋。
除非把家里养猪场的猪全卖了，或是卖掉父母在县城的那套房子......
可这样一来，他们肯定会知道。
她蜷缩在沙发上，紧紧抱住膝盖。
自从大学毕业不顾父母反对执意闯荡娱乐圈，不仅没往家里拿过一分钱，还经常需要父母接济。
如今钱没赚到，反倒背上一身债，这让她如何开得了口？
就在她出神之际，挂在衣架上的大衣突然滑落在地。
一张烫金名片从口袋里掉了出来，在灯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李沭虞鬼使神差地光脚走过去，弯腰捡起那张名片。
——江氏集团CEO，江辞。
她猛地捂住嘴。
那天咖啡厅里那个男人，竟然是江氏集团的CEO？
那可是魔都数一数二的大企业！
她原以为对方顶多是个小领导，没想到……
赤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李沭虞的指尖微微发抖。
名片上江氏集团的logo泛着低调的金属光泽，就像那天男人袖口的铂金袖扣。
"江辞……"她无意识地念出这个名字，突然想起他从咖啡厅追出来时说过的话："信托基金"、"继承权"。
当时她还以为是骗子的荒唐说辞，现在想来——也许都是真的。
如果这是真的，或许这个男人有办法帮她！
李沭虞三步并作两步冲回沙发，抓起手机就点开了那个纯黑头像的对话框。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颤抖了半晌，最终只发出去两个字：
[虞美人：在吗？]
发完她就后悔了。
盯着毫无动静的屏幕，时间仿佛被拉长。
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堂堂集团CEO，被自己当众骂"神经病"后，怎么可能还会理会她？
"啪"地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李沭虞仰头盯着天花板的水渍发呆。
就在这时，身下的沙发突然传来一阵震动。
她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屏幕上赫然跳着一条新消息：
[L：在]
简简单单一个字，连标点都没有，却让李沭虞的心跳陡然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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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集团顶层办公室，暮色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江辞揉了揉发酸的眉心，刚结束长达六小时的董事会。
手机屏幕亮起，几十条未读消息中，那个向日葵头像格外醒目。
[虞美人：在吗？]
简简单单两个字，让他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停顿了几秒。最终回复同样简洁：
[L：在]
消息刚发出，对话框上方立即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三秒后，新消息弹出：
[虞美人：可以见一面吗。谈谈上次您说的……协议结婚。]
江辞的瞳孔微微扩大。
这段时间婚介所介绍了不少名媛千金，不是冲着江太太头衔来的，就是带着各种商业目的。
他几乎要放弃寻找合适人选了——
[L：好。什么时候]
他快速回复，指节无意识敲击着桌面。
[虞美人：现在！您方便吗！]
江辞唇角不自觉上扬。
透过这行字，他仿佛看到咖啡厅里那个气得脸颊通红的女孩。
思索片刻，他回复：
[L：我去接你？]
[虞美人：不用……发定位给我就行。]
李沭虞回答得干脆利落，带着东北姑娘特有的爽快。
[L：好。]
[L：位置分享]
江辞按下发送键，顺手整理了下有些松散的领带。
窗外，城市华灯初上，玻璃倒映出他难得舒展的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