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判官在卧室门口徘徊片刻，确认陈珊真的睡熟后，决定离开。
离回归身体还有几个小时，他得找点别的事情做。
飘荡在云城夜空，血判官俯视着这座灯火辉煌的城市。
霓虹闪烁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车流，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
谁能想到，在这光鲜亮丽的表象下，隐藏着多少肮脏的秘密？
就在这时，一条偏僻的小巷，那里停着一辆没有牌照的白色面包车。
车旁，三个蒙面人正鬼鬼祟祟地搬运着什么。
这一幕引起血判官的注意，他无声地飘近。
"轻点！他妈的别弄出声音！"
一个蒙面人压低声音骂道，他戴着黑色滑雪面罩，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
另外两人手忙脚乱地从面包车里拖出一个担架。
血判官瞳孔一缩——
担架上躺着一个人，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
"这他妈是植物人？"
一个矮个子蒙面人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看起来跟死人没两样。"
"废话，植物人不就这样？"
领头的蒙面人不耐烦地说。
"赶紧的，把他弄到那辆车上去。"
血判官感到一阵寒意。
这些人正在偷运一个植物人患者！
他立刻跟了上去，无声无息地尾随着他们。
蒙面人们将担架抬进另一辆停在巷子深处的银色面包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血判官也飘了进去。
"这次是从哪家医院弄来的？"
开车的蒙面人问道，他戴着同样的面罩，但声音听起来年轻许多。
"仁和私立医院！"
领头的回答。
"家属己经签了放弃治疗同意书，主治医生收了钱，会出具死亡证明。"
血判官的灵魂体微微震颤。
这些畜生！
他们竟然从医院偷植物人患者？
而且还有医生参与其中？
银色面包车在夜色中穿行，避开主要道路和监控摄像头，熟练得像是在执行一项演练过无数次的行动。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一个看似普通的工业园区，最终停在一栋标着"仁济生物制剂厂"的建筑前。
蒙面人们下车，熟练地输入密码，打开了制药厂侧门。
血判官紧随其后，穿过一道道门禁，最终来到一个隐蔽的地下停车场。
"动作快点。"
领头的蒙面人催促道。
他们推着担架来到电梯前，其中一人掏出手机拨了个简短的通话。
"货到了，需要推车。"
不到一分钟，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年轻女孩推着医疗推车从电梯里走出来。
她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
"就这一个？"
护士扫了一眼担架上的植物人，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询问今天的蔬菜价格。
"最近货源紧张，各家医院的植物人基本上都被我们弄完了。"
领头的蒙面人解释道。
护士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她和蒙面人们一起将植物人转移到推车上，然后推着进入了电梯。
血判官跟了进去。
电梯不是上升而是下降，最终停在了地下三层。
门一开，血判官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实验室，冷白色的灯光下，整齐排列着数十张病床。
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植物人！
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孩子，甚至还有几个看起来不超过十岁的儿童。
他们全都插着各种导管和监测设备，像是被精心保存的标本。
"这次的质量怎么样？"
护士一边推着新来的植物人走向一张空病床，一边问道。
"主治医生说脑电波还有微弱活动，比上个月从市中心医院弄来的那个强，那个送来三天就彻底脑死亡了。"
一个蒙面人回答。
护士熟练地将新植物人连接到各种仪器上，动作麻利得令人毛骨悚然。
血判官飘近观察，发现每个植物人床头都贴着一张标签，上面写着编号和日期，还有一行小字。
"梦幻天使-7号实验体"。
"希望这次能让珊姐满意，从医院花大价钱买来的植物人，都失败了十几个了。"护士叹了口气。
领头的蒙面人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一个植物人五十万，让医生制造死亡假象，再从殡仪馆转移，烧的灰就他妈是一些废纸...那些家属抱着一堆废纸粉回去还要好好安葬，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好笑。"
护士猛地转身，眼神凌厉。
"你如果嫌命长可以去跳江或自杀，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威胁。
"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蒙面人立刻噤声，连连道歉。
血判官注意到实验室角落有几个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正在记录数据，他们对这边的对话充耳不闻，显然己经对这种场景习以为常。
"行了，你们可以走了，记住，管好你们的嘴。"
护士冷冷地说。
蒙面人们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血判官本想跟上去探查更多信息，但就在这时，他感到一阵强烈的拉扯感——
天快亮了，他的必须返回本体！
他最后环视了一圈这个恐怖的地下实验室，数十个被囚禁的植物人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们空洞的眼睛大睁着，却看不到任何希望。
血判官因愤怒而微微震颤，但他别无选择，只能迅速穿过层层天花板，朝着仁圣医院的方向飞去。
黎明前的天空己经泛起鱼肚白，血判官感到回归本体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他加速飞行，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那个地下实验室的恐怖画面——
陈珊到底在用这些植物人做什么实验？
"梦幻天使"又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需要这么多活体植物人？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病房，贺临缓慢地睁开眼睛。
"这灵魂出窍回归太准时了..."贺临在心中苦笑。
白天，他是被禁锢在病床上的植物人；
夜晚，他才是那个让整个云城黑道闻风丧胆的"血判官"。
"梦幻天使实验体..."
贺临在心中默念着那个标签上的文字，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来。
那些畜生到底在用植物人做什么实验？
为什么需要这么多活体？
他看向墙上的时钟——上午八点十五分。
距离再次出窍还有十几个小时，这段时间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躺在这张该死的病床上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