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来奶茶店闹事的五个人，就像瘟神一样围在柜台前。领头的那个叼着烟，把一份转让合同"啪"地拍在桌上，牛皮纸发出闷响。
"老板，"他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给你送钱来了，签字吧。"
老板这次没像上回那样畏畏缩缩，反而像根钉子似的杵在原地。
他看了眼合同上低得离谱的价钱，胸口剧烈起伏，突然抬头吼道："想抢老子的店？做梦！这店是我半辈子心血！"
领头的一下子愣住了，笑容僵在脸上。
这只平时任人宰割的绵羊，今天居然敢顶嘴？
"给脸不要脸是吧！"他暴怒地抄起旁边的塑料杯架，朝老板头上砸去，"兄弟们，按住他！"
几个混混一拥而上，把老板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拳头落在身上的闷响听得人牙酸。
老板蜷着身子护住头，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周雪和其他店员吓得首哆嗦，想上前帮忙，却被两个混混恶狠狠的眼神逼退，只能躲在操作台后面发抖。
等老板被打得瘫在地上，额头肿了，嘴角流血，这帮人才停手。
领头的往老板身上吐了口唾沫："别装死！明天我们再来！敢报警，小心你家里人！"他阴森地扫了眼周雪，"一次砸不够，我们就天天来砸！"
走之前，他们还把门口的桌椅全掀翻了，摔得稀里哗啦响。
等他们走远，周雪才敢跑过去扶老板，"老板！我们报警吧！"
老板虚弱地摇头："没用的...他们是地头蛇，我们耗不起..."
几天后，老板被迫签了合同。
领头的叼着牙签，眼睛一首往正在洗杯子的周雪身上瞟。
他凑近吧台，"小雪妹子手艺不错啊，新老板就喜欢你这样的。留下来干呗？哥罩着你。"
周雪低着头使劲擦桌子，睫毛挡住了眼里的害怕和愤怒："谢谢，我要重新找工作了。"
领头的眯起眼睛，只冷笑了一声没再多说。
傍晚下班，周雪背着包往家走，每一步都提心吊胆。
快到单元门口时，那五个人突然从暗处窜出来堵住了她。
领头的挡在前面，眼睛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这么晚才下班啊？白天说得太急了吧？新老板给的待遇好着呢...让哥几个好好跟你'谈谈'？"
周雪吓得浑身僵硬，正要后退，楼上突然传来脚步声和大妈的问话："谁在下面吵啊？"
几个买菜回来的阿姨从楼梯拐角探头往下看。
领头的"啧"了一声，带着同伙迅速溜走了。
周雪腿一软靠在铁门上，大口喘气，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贺临飘在昏暗的楼道里，冷冷盯着那几个消失在黑暗中的混混。
他们想抢店铺？他可以不管这世上的弱肉强食。
但敢打周雪的主意？
就是找死！
贺临跟着那帮混混，一路摸到了城西一片破旧的工业区。
这里到处都是废弃的仓库和改装车厂，最深处有间窗户被钢板封死的库房。
库房里，白炽灯刺眼地照着临时隔出来的"办公室"。
一个剃着寸头、戴着粗金链子的男人坐在那儿，胳膊上纹着骷髅头刺青。
正是混混们口中的"新老板"，外号"疤脸强"的张震。
混混们得意地把签好字的合同拍在油腻的桌上："强哥，搞定了！那家伙签字了！"
张震扫了眼合同，哼了一声，拉开抽屉甩出几沓钞票："拿去喝酒。"
混混们眼睛发亮，抢过钱蘸着唾沫数起来。
贺临冷冷打量着张震这副充满戾气的身体。
就是这东西在打周雪的主意？
他心念一动，灵魂瞬间侵入张震体内。
贺临的意识粗暴地翻检着这具身体里的肮脏记忆：强取豪夺、威胁恐吓……最后定格在一张照片上，是今天偷拍的周雪工作的侧影。
怒火在贺临灵魂中炸开！
这畜生不仅想抢店，还对周雪起了邪念！
贺临迅速抽离灵魂，像毒蛇般潜伏着。
混混们数完钱，领头的猥琐地比划着："强哥，您是没看见，那奶茶店的小丫头真水灵！可惜是个倔脾气……"
另一个混混淫笑着插嘴："那身段，扔场子里绝对是头牌！强哥您发话，我们保证给您弄来！"
张震靠在椅背上，轻飘飘说了句："钱的事，好说。"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贺临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