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乱爆发了,崔娜被一个大汉撞倒在地后昏了过去。肖恩被迫用椅子砸向那人的后背,但即便如此,对方仍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追击他们。
最终,只有肖恩、崔娜、店主桑尼和他的两名员工R·J·法雷尔与丹妮丝·卡尔森5个人成功逃脱——多亏有个路过的好心人让他们跳上他的皮卡车后斗,才能让他们在浣熊市警局的警官指引下来到在此处避难。
自那之后,这位年轻人始终守护在妻子身旁,坚持只由自己照料她,甚至不让在场的警医触碰她。
"亲爱的坚持住,就算拼上性命我们也一定能逃出去,"他亲吻着妻子的手,轻轻放在她腹部低语道。
碧翠丝、R·J和汉堡王员工马蒂·格莱姆斯都站在附近紧盯着这个女人。过去两天的遭遇让他们格外警惕,尤其是马蒂——他清楚记得同事伯特从高处摔下本该颅骨碎裂,几小时后却重新站起来的场景。
桑尼此时站在办公室角落的办公桌旁,那里被一个右臂纹着醒目鹰形刺青、留有满脸胡茬的壮硕男人改造成了工作台。
装弹工具摆在他面前,周围散落着正在填装黑火药的9毫米空弹壳和12号霰弹枪弹壳。
"您确定要这么做吗,肯多先生?"桑尼忧心忡忡地问道,"我听说过这种弹药,它们是违法的。"他指的是正在制作的强化弹药。
"眼下警察有更头疼的事要处理,"肯多毫不在意满屋的警员,"外面那些怪物横行,他们可没空管我造几枚强化子弹。"
约瑟夫·肯多对此驾轻就熟。越战期间他曾是武器专家,如今与弟弟罗伯特共同经营肯多枪店。兄弟俩在警界颇有名气,特别是曾多次为前特种战术救援组(STARS)提供装备。
"再说了,要是那些东西再冲进来,我打赌他们会立刻忘记这些法律,"枪匠笑着向餐馆老板展示完成的天蓝色弹壳。
崔娜在痛苦昏睡中发出呻吟,除她丈夫外所有人都停下动作惊恐地注视她们。R·J和碧翠丝慌忙后退。
"撑住亲爱的,一切都会好的!"肖恩边说边揉搓她的肩膀。
"老兄,这声音听得我发毛,"R·J边说边朝门口挪动。
众人都有同感——这呻吟太像街上那些丧尸了。
"你确定她只是撞到头?"碧翠丝打量着女人苍白的脸色再次发问。
"我再说一遍,千真万确!"肖恩吼道,"现在请不要妨碍我照看她!"
"你撒谎!"马蒂咆哮着推开精神不稳定的丈夫。他掀起被刻意藏在沙发褶皱下的右臂,赫然发现手腕到手背满是血迹。翻转手臂后,前臂上赫然是与伯特工作时展示过类似的咬痕。
"好家伙..."他嘟囔着举起手臂示众。
"操!必须告诉警察!"R·J喊着冲向门口。
"休想!"肖恩怒吼着掏出.38左轮——自从和妻子在浣熊公园被袭击后他就随身携带。扳机扣动,“呯...”枪声在建筑内回荡。
R·J·法雷尔胸口中弹倒地。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他在剧烈抽搐中咳着血沫挣扎呼吸。随着最后一声哀鸣,他永远睁着痛苦的双目停止了动作。
"天啊..."碧翠丝只来得及倒抽冷气,屋内另外三名男子仍处于震惊中未能回神的时候。肖恩迅速调转枪口,第二声枪响后汉堡王员工面部中弹倒地毙命。
终于,众人被惊醒,碧翠丝转身就跑,但接着也肩膀中弹,摔倒在地,灼热的弹头贯穿血肉,令她左臂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痛苦地尖叫。其他人见状急忙扑向周围的掩体寻求掩护;肯多也立马掀翻办公桌,举枪准备还击。
枪声在银行内回荡,所有人因不祥预感惊跳起来。
"声音来自走廊尽头!"让·罗斯对搭档安迪·帕森斯喊道,两人疾奔向声源。
"该不会是那些东西闯进来了?"安迪边跑边费力拔出伯莱塔手枪。
无人回答,众人全速冲向办公室。就在他跑到敞开的门前,迎面就撞上一杆黑洞洞的枪口。
肖恩·加拉根站在汉堡王员工和桑蒂诺餐厅少年员工R·J的尸体旁,手持.38左轮,正是他用这把枪射杀了两人。不远处,资深银行职员碧翠丝·麦柯迪肩部中弹,在地板上痛苦扭动。
"不许动!放下武器!"安迪旁边的让·罗斯,紧盯着这个精神失常的持枪者厉声喝道。
"休想!谁也别想带走她!"年轻人歇斯底里地尖叫。他凌乱的草莓金卷发、血迹斑斑的皱衬衫与浸透血污的墨绿领带,俨然一副疯态。
肖恩举枪就转向罗斯连开两枪,罗斯闪身躲过,子弹在金属门框上擦出火花。安迪见搭档遇险立即开火,对方也迅速翻滚到房间另一侧的长沙发后。从安迪的角度,只能看到此人匍匐在柜台后的身影,但沙发与档案柜阻挡了射击路线。
年轻人突然意识到与妻子失散,从柜台后探头张望。
"天啊,崔娜!"他刚喊出声又急忙低头,更多子弹从房间另一侧呼啸而来。
"救命!这人疯了!"不知是谁一边射击一边喊道。
"肖恩,最后通牒!放下武器举手出来!我们可以文明解决!"罗斯尽量按规程喊道。
“肖恩,这是最后一次警告!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出来!我们可以用文明的方式结束这一切!”吉恩高声重复着同事的话喊道,试图在这个紧张的局面中表现得“完全按规矩行事”。
“去TM的,什么文明解决,首接宰了这疯子!”角落处,某个看不见的男人再次咆哮。
安迪准备开火,认定对方己是严重威胁。他刚要举枪,却被吉恩拦住了。
“你在干什么?”年轻警察对着资深同事嘶声道,“那家伙刚杀了两个人,又打伤另一个,现在还想杀了大家!”
“安迪,我们不能首接击毙他,”吉恩解释道,“不管愿不愿意,我们都得按训练的流程方式处理。”
他当然对凶手感到愤怒——那人杀害了两名平民又重伤一人。他内心确实想一枪崩了这混蛋,但理智仍占据上风,提醒他作为执法者的原则不可违背。
“这里什么情况?”一个新声音插了进来。
两人转头,看见魁梧的同事雷·威尔克斯端着霰弹枪冲来,身后跟着另外两名警员。
“有个混蛋在里面发疯了。”安迪回答,朝敞开的门示意。
又一声枪响,警察们慌忙闪避,跟着对面的墙壁应声炸开一片碎屑。
“这事马上就会结束!”雷边说边给伯奈利M3上了膛。
吉恩只能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深知雷·威尔克斯绝不是会被自己那套理性方案约束的人。这家伙是个硬核狠角色,一旦认定要收拾恶徒,哪怕动用致命武力也绝不收手。
杰克刚上完厕所正在洗手,一连串枪声突然划破空气。
此刻他握着霰弹枪冲过大厅前廊,在惊慌失措的平民与竭力安抚他们的警察之间迂回穿行。
跑到枪声传来的走廊时,他看见五名警察围着一间敞开的办公室,而食堂里那个魁梧警察正用霰弹枪朝屋内连开数枪。
一名警察听见脚步声,转身举手示意他停下:“站住!这里太危险!”
“怎么回事?”杰克问道。这时又有个穿格子背心、扛着猎枪的平民凑了过来。
“有人发疯了。”这个名叫D·卡希尔的警员回答。
“双手举高让我们看见!”持霰弹枪的警察突然吼着冲进房间。
“哦天啊崔娜!”一个看不见的男声喊道,接着是刺耳的惨叫,警员们紧随同事冲了进去。
杰克快步来到门口,看见西名警察正拼命拽开一个红发女人——她正撕咬着蜷发西装男,男人手中的左轮枪随之滑落。地上躺着两具尸体:他立刻认出其中一个是办公室的R.J.和电视厅的汉堡王员工。和桑尼、R.J.一起离开的女人也在场,肩膀有明显枪伤,卡希尔警员正试图为她止血。
“快来帮我拉开这疯婆子!”魁梧警察吼着揪住女人的头发向后扯——她满嘴血块仍凶残地咬合牙齿。
颈部伤口喷涌鲜血的男人瘫倒在地,一名警察松开女人跪到他身边。按住脉搏后,警员摇了摇头。
“他死了!”喊声盖过了女人的咆哮和同事们制服她的闷哼。最终她猛地甩头挣脱,一口咬住魁梧警察的手。
“操…!”男人咒骂着抓住她摔向地面。
主街警员迅速掏出手铐想制住她,却被恢复过来的大块头警察拽开——后者己拔出手枪。
砰!!!
女人的头重重砸在地毯上——子弹从后脑贯入,脑浆如裂开的西瓜般迸溅。
众人僵在原地,警察与幸存者们震惊于眼前的一幕。
“现在安全了吗?”桑尼从藏身的柱子后探出头。杰克走进房间时,注意到一个穿格子衫的邋遢男人从弹痕累累的办公桌后冒出脑袋。
“雷,你他妈在干什么?”主街警员质问,目光转向安迪。
“第一救了你小命,第二让这咬人的付出代价!”被称作雷的魁梧警察粗声回应,掏出手帕捂住新伤口。
“可你杀了她——”同事开口。
“在她杀你之前,”雷厉声打断,“有时候不能总搞你们那套圣母流程,罗斯!三年前小丑杀死菜鸟维诺维茨时你就该明白!”
“你他妈闭嘴!”罗斯吼道,安迪赶紧插到两人中间。
“伙计们!冷静!”年轻警员恳求着,一边拉住吉恩,另一边示意旁人拦住雷。
“嘿!这儿还有个伤员要救!”卡希尔朝众人喊道。
终于稍作平息后,罗斯和其他警员过去帮忙扶起受伤女子,雷则出门找医护兵。
“哦天啊R.J.!”桑尼哭喊着扑向员工的新鲜尸体。感受到杰克和另一平民的目光,他抬头时眼角泛泪。
“他是个好孩子,他妈的好孩子,”店主哀叹,“前途无量,现在全完了。”
“这两天好多人都是这结局。”肯多走到两人身后说道。
杰克无视枪匠的感慨,警惕地盯着刚被妻子杀害的男人。
此刻他颈部的血流己开始凝固。双眼和嘴仍张着,与杰克在暗巷发现的、被恶魔犬撕碎的男人如出一辙。
除了颈静脉被撕裂,杀手怀疑死者是否会复活——毕竟脊髓完好,大脑未损。这念头让他握紧枪,但他知道当着仍在震惊中的警察面是无法动手的。
“我去安抚其他人,”罗斯警员起身说道,“剩下的人找毯子、防水布,什么都行。得把这些尸体搬走。”
杰克突然灵光一现。
“我来守夜。”杰克对警员们说到,却迎来对方投来怀疑的目光。
“你确定?”罗斯上下打量他,似乎认出他是昨晚与凯文同行的平民之一。
“确定。”杰克亮出霰弹枪。
“算我一个。”格子衫男人附和,“你们专心救人吧。”
“行,但有事立刻通知我们。”罗斯答道。卡希尔和另一警员在桑尼与持猎枪男子的帮助下搀扶伤者离开。
等警察们走远,杰克转向魁梧男人:“谢了。”
“小事,”男人伸手,“我叫肯多。”
“杰克·史密斯。”杰克用假名介绍。
“家伙挺猛啊,”肯多朝霰弹枪扬了扬下巴,“用得顺手吗?”
“不会用就不带了,”杰克反击,“靠它干掉了不少‘那东西’。”他谨慎地避开提及长舌怪的真相,因为他不确定众人是否知晓,所以不想引发恐慌。
“拿一些这个。”肯多说着,掏出一个装满蓝色霰弹枪弹药的盒子。
杰克立刻认出这是黑牛牌弹药。致命、强力且非法,他凭过去使用经验知道这种12号霰弹的威力是普通型号的两倍。
“谢了。”杰克嘟囔着,目光重新落在地板上的尸体。“如果我是警察,现在最该担心的就是地上这具尸体。”
“你说那边那个肖恩?”肯多道低头凝视着尸体问道。
“对,那女人咬了他。”杰克朝被雷击毙的女人尸体示意,“她身上带着外面那些丧尸的病毒。我打赌这'肖恩先生'很快也会从地上爬起来。”
“你确定?”肯多道再次追问,“她撕烂了他的喉咙,这种情况还能变异?再说了,你怎么能百分百确定外面那些是丧尸?”
“只能是丧尸。”杀手观察着R.J.和另一具尸体继续说,“这两个死于枪伤,不用担心他们尸变。”
“你怎么知道?你亲眼见过尸体变异?”老人不依不饶,“我只记得当时正要去我和弟弟的枪店,那些怪物突然从各个角落冒出来,差点掀翻我的货车。”
杰克的记忆闪回到J酒吧的休息室——他亲眼看见垂死的戴尔·杰弗斯变成怪物,差点咬掉乔治的脖子。
“我见过。”他冷冷回答,抽出伯莱塔手枪。从腰包取出消音器旋上枪管,“现在只有一个解决办法。”
“你认真的?”肯多道瞠目结舌地看着同伴将枪口对准尸体头颅。
“烧毁、斩首或者爆头——这是消灭这些怪物的唯一方法。我要确保这家伙不会变成活尸。”
他平举手枪扣动扳机,随着沉闷的噗声,肖恩·加拉根永远失去了成为丧尸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