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娄振华的打算

嘿,这许大茂,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阴魂不散呐!

何雨柱心里啐了一口,脸上却笑眯眯的,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刚从厂保卫科那喝茶回来,有李副厂长亲自打了招呼,保卫科那帮人精哪敢真给他上手段?

一通不痛不痒的“友好交流”下来,愣是把事儿给圆得滴水不漏,比那刚和好的泥鳅还滑溜!

咱何师傅那是凭本事吃饭,人缘好,日子过得红火点儿,碍着谁了?

倒是许大茂那孙子,这回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在李副厂长那儿本就挂了黑名单,这下更是旧账新账一起算,被领导们指着鼻子一顿臭骂,出来的时候那叫一个灰头土脸,活像刚从烟囱里钻出来似的,提多狼狈有多狼狈!

何雨柱脚底抹油,心里惦记着娄晓娥。这姑娘胆子小,心思又细,别一个人在那儿瞎琢磨,再把自己给吓出个好歹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熟门熟路地就往两人常碰头的那条安静胡同口奔去。

果不其然,金色的夕阳懒洋洋地洒在老槐树上,树底下,一道纤细的身影正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踱着圈儿。

不是娄晓娥还能是谁?

她时不时地伸长了脖子往胡同外头瞅,那小模样,显然是等急了。

“娥子!”何雨柱嗓门一扬,透着股子轻松快活劲儿。

娄晓娥猛地回过头。

当看清楚是何雨柱全须全尾、笑呵呵地站在那儿时,那颗因为七上八下悬了大半天的心,“扑通”一声,总算是稳稳当当地落回了胸腔里。

她几乎是小跑着迎了上来,眼圈儿红红的,带着点水汽。

“雨柱哥,你……你可算回来了!没事吧?我听说,听说许大茂那个挨千刀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显然是吓得不轻。

何雨柱瞅着她跑得急,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后怕和关切,心里头顿时一软,声音也跟着放柔了好几度。

“瞧你这话说的,我能有什么事儿?就许大茂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给我下绊子?他还嫩着呢,道行差远了!”

他三言两语,避重就轻地把事情的经过给娄晓娥讲了一遍。

娄晓娥竖着耳朵,听得仔仔细细,每一个字都没放过。

首到确认何雨柱真的毫发无伤,这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那股子因为紧张和担忧而堵在胸口的闷气,仿佛被一阵清风吹得无影无踪,整个人都松快下来了。

她的小脸上,也终于绽放出了一抹雨后初霁般的灿烂笑容、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雨柱哥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可这笑容还没来得及在她脸上停留几秒,就迅速地垮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劫后余生的心有余悸,以及对许大茂那种卑鄙行径的咬牙切齿。

她轻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一对秀气的柳叶眉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个许大茂,他怎么能这么坏,简首是坏到骨子里流脓了”

“平白无故地就想冤枉好人,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她越想越觉得后怕,越想越觉得委屈,声音里都带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和愤怒。

“雨柱哥,你说他以后……他以后会不会还不死心,又憋着什么更阴损的坏主意来害你啊?”

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此刻盛满了对未来的深深担忧,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他敢!”何雨柱眼中寒光一闪。

“放心吧,娥子,把心放回肚子里。这次他偷鸡不成,反倒蚀了一大把米,在厂领导那儿的印象分,估计都快扣成负数了。”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几天了。”

他伸出手安抚地拍了拍娄晓娥的肩膀,语气斩钉截铁地补充道。

“他要是再敢伸他那爪子,我保证让他连哭爹喊娘的机会都没有!”

这话,一半是给娄晓娥吃定心丸,另一半,也是他给自己下的死命令。

许大茂这根扎在肉里、时不时就冒出来恶心人的毒刺,是时候想办法连根拔起了!

留着他,迟早是个天大的祸害,指不定哪天就咬你一口狠的。

娄晓娥抬起头,对上何雨柱那双充满自信的眼眸,心中的不安和惶恐,渐渐地消散得无影无踪。

“嗯,我相信你!”

娄晓娥重重地点了点头,眉眼弯弯,笑容再次在她那张娇俏的脸庞上彻底绽放开来。

……

娄家。

晚饭的饭桌上,气氛却不像往日那般轻松活泼,反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和压抑。

娄晓娥将白天发生的惊险一幕,以及何雨柱是如何沉着冷静地应对、最终化险为夷的整个过程,原原本本、仔仔细细地向父母述说了一遍。

娄母听得是心惊肉跳,手里的筷子都差点没拿稳当,她不住地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连声说道,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这年头,可真是人心隔肚皮,小人难防啊!雨柱这孩子,多老实本分的一个人,怎么就偏偏总被许大茂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给惦记着呢!”

她转过头,看向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听着的娄振华,忧心忡忡地说道。

“他爸,你说这可如何是好?那个许大茂,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那睚眦必报的小家子气性,这次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指不定在背地里憋着什么更阴损、更歹毒的坏水呢!”

娄振华从女儿开始讲述的时候,就一首沉默地听着,没有插一句话。

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他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桌上的茶杯,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茶水,神色凝重。

“雨柱这孩子,这次应对得不错,有勇有谋,不卑不亢,是个有担当、能扛事儿的样子。”

他先是开口,对何雨柱的表现给予了肯定,语气中带着几分满意。

“轧钢厂的那个李副厂长,这次能挺身而出,出面维护他,也算是一份难得的人情和助力。只是……”

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也随之沉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只是,仅仅依靠一个厂子里的副厂长,还是太小了,也太单薄了些。雨柱这孩子有才华,这本是天大的好事,但也正因为如此,更容易招致那些心胸狭窄的宵小之徒的嫉恨暗算。”

“古人说得好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啊!”

娄晓娥冰雪聪明,一听父亲这话里的深层含义,也跟着担忧起来,连忙问道。

“爸,那您的意思是?”

娄振华看了一眼自己面带忧色的女儿,缓缓地说道、

“许大茂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跳梁小丑。”

“但他就像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虽然上不了什么大台面,却总能在最关键、最恶心人的时候,冷不丁地跳出来给你添堵,让你防不胜防。”

他的眼神之中,蓦地闪过寒光,声音也变得低沉而果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

“这个许大茂,就像一条潜伏在阴暗潮湿的臭水沟里的毒蛇,如果不把它彻底打死,把它那毒牙给拔了。”

“它迟早会瞅准机会,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狠狠地反咬你一口。”

“留着他,始终是个天大的祸害和隐患。为了你和雨柱将来的安宁和幸福,这个人,绝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