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渑池盐道

萧逸的手指在青铜板表面划过,十三道星轨突然在朝堂穹顶投射出血色光斑。

张仪的笏板"咔"地裂开细纹,老丞相后退半步撞翻了鎏金烛台。

"荧惑守心之兆,不正应在此等妖言惑众之徒身上?"张仪挥袖扫落烛泪,十二名老臣的玉圭同时敲击地面。

秦昭襄王扶着蟠龙椅的手指节发白,冕旒的玉藻在晨光中轻颤。

萧逸的衣襟无风自动,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展开成蛛网状数据流。

他忽然对着殿柱阴影轻笑:"昨夜丑时三刻,相国府后巷运出七车陈年粟米——不知可沾着渭水码头的鱼腥?"

蒙骜的青铜剑鞘突然发出龙吟。

殿外传来车轮碾过金砖的闷响,八个玄甲卫抬着散发霉味的麻袋鱼贯而入。

当麻袋割开的瞬间,掺着沙砾的粟米瀑布般倾泻在王座前,米堆里赫然露出半截楚国符节。

"赵高!"秦昭襄王突然暴喝。

正要溜向侧门的宦官僵在原地,怀中的阴阳鱼玉佩突然迸发青光。

萧逸的青铜板幻化成囚笼形态,二十八宿锁链将赵高悬吊在半空,他鞋底沾着的磁粉正与牛青黛地图上的暗纹严丝合缝。

三日后,咸阳东市飘着新麦烘烤的焦香。

萧逸立在粮仓飞檐下,看着百姓捧着陶罐领取改良后的盐引。

牛青黛戴着素纱帷帽站在他身侧,腰间悬着的青铜算筹随动作轻响。

"半月前这里还堆着发霉的陈粟。"她掀开面纱,露出被阳光镀金的睫毛,"先生用磁粉标记粮袋的法子当真绝妙。"

萧逸的视网膜上跳动着淡金色数据流。

随着国运值攀升至「大国·叁阶」,系统界面己能实时扫描百丈内的异常能量。

他忽然握住牛青黛手腕后退半步,三支弩箭擦着青石砖没入粮仓立柱。

蒙骜的玄甲卫如黑潮涌来,却在街角发现几具服毒自尽的黑衣人。

尸体腰间楚式弯刀的反光里,映出萧逸冷峻的侧脸:"让李斯把新铸的秦半两提前投入南市。"

暮色降临时,十二座赈济棚同时升起袅袅炊烟。

改良后的粟米粥不加沙砾,掺着新制的酱醋香飘十里。

白发老丈捧着木碗热泪纵横,他身后青砖墙上,墨家弟子正用赭石绘制新颁的《垦草令》。

"减赋三成,刑上大夫..."孙膑抚摸着轮椅扶手上的机关鸟,听着市井议论轻笑出声。

他面前摊开的羊皮地图上,代表民心的红绳正从咸阳向函谷关外蔓延。

相国府密室却烛火昏沉。

张仪用青铜错刀刮去竹简上的字迹,碎屑落进燃着犀角的香炉。

十三枚刻着六国徽记的玉珏在案几上摆成星斗阵,当最后一片碎帛化作青烟,老丞相忽然对着虚空开口:"告诉春申君,他要的渑池盐道,该用魏国首阳山的铜矿来换。"

萧逸在宫中值房猛地呛出一口血。

系统警告框在眼前闪烁,猩红的「剩余寿命:二十三年」字样倒映在青铜冰鉴里。

他擦去嘴角血渍,展开牛青黛送来的绢帛——上面绘制的陇西郡旱情图上,几处标记正与张仪销毁的竹简拓本重合。

更鼓声穿过重重宫墙,咸阳城万家灯火中,改革细则的金匮正被抬往稷下学宫。

而在某个幽暗角落,赵高残存的党羽将淬毒的玉簪塞进楚商行囊,簪头阴阳鱼纹路与张仪案头的星斗阵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