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回到故土

马车在蜿蜒曲折的道路上疾驰,车轮卷起一片尘土飞扬,将周围的景色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暗月河在暗夜中静静流淌,河水波光粼粼,闪烁着幽深的光芒,随波逐流。

她轻轻扬起柳眉,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化为一片云淡风轻。转头对阿燕说道:“阿燕,过了这条暗月河,前面就是姜国了。”

阿燕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迫不及待地掀开马车侧窗,向周围探视。她好奇地问道:“小姐,如今辜月,为何玄月国寒冷如冬,而到了姜国,却是西季如画,温暖如仲夏?”

她轻颜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她缓缓开口,声音柔和而清晰:“姜国,土地肥沃,温润湿泽,西季皆如画中仙境。姜国男子热烈奔放,如火焰般炽热;而女子则不同于他国,不受闺阁之困,自由自主。她们酷爱种植花草,尤其偏爱曼陀罗。

阿燕听着她的诉说,心中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憧憬。这么说,我很快就会见到这般景象了。”

马车继续疾驰,暗月河的波涛声在夜空中回荡。

她神色忧伤,淡然开口道:“恐怕阿燕,再也见不到如此这般景象。十年前的那场大火,焚烧了一切,将姜国所有一切焚烧殆尽,就连那曼陀罗一夜尽毁。”

十年前姜国被灭,男子皆战死杀场,女子沦为军妓,无数百姓沦为俘虏,成为了最低贱奴隶,他们为蜀国修建陵寝,大阵前轮为人盾,此后,数年,蜀国占领姜国将所有的曼陀罗一夜损毁。

阿燕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涌起一阵寒意,仿佛被冰雪覆盖。她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愤怒地低吼道:“这蜀国真是可恨至极,竟然连无辜的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她从袖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递给阿燕,声音低沉而坚定:“阿燕,与其在这里怨恨他们,不如用这把匕首,狠狠地刺入那些恶人的心脏,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阿燕接过匕首,瞳孔微缩,感到手中的匕首冰凉刺骨,心中涌起一阵恐惧。她瑟缩在角落,声音颤抖:“小姐,我……我从来没有杀过人,我真的害怕……”

她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扬起手,给了阿燕一个响亮的巴掌。阿燕捂着脸颊,眼中满是惊恐和无助。她厉声喝道:“阿燕,你必须振作起来!你以为我们不反抗,他们就会放过我们吗?”

阿燕低垂着头,似乎心事重重,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

她语气冷淡,但声音坚定:“过了暗月关,就进入幽城地界了。”她再次强调道,“你给我听好了,切莫轻易透露自己是姜国人,或是姜姓之人,否则你我二人都将性命堪忧。”

阿燕懦弱地点了点头,低声回应:“是,小姐。”

此时,一辆马车正缓缓驶向暗月关。暗月关前,官兵云集,气氛紧张。为首的将领大声喝道:“马车内是何人?本将军要例行检查,速速下车!”

她轻轻掀开帷幔,露出那摇曳生姿的身形。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搭在阿燕的手臂上,缓缓走下马车。步态从容而优雅,尽管心中紧张,但表面上却保持着镇定。

她小心翼翼地递上通关文碟,毕恭毕敬地说:“将军请过目,这是我的通关文碟。”

将领接过通关文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仔细审视后,沉声问道:“本将军听姑娘方才口音,倒像是姜国人,你是姜国人?”随后他厉声下令,“来人,将她拿下!”

她闻言,心中一紧,面上却尽量保持镇定,后退几步,颤声解释道:“民女先前的确是姜国人,但后端国灭姜国后,民女己成为大端的子民,暂居暗月城。民女此次只是回家探亲,将军何故将民女当作奸细?”

那将领面色凶狠,冷冷地说道:“本将军奉命行事,但凡是姜国人,都不得随意出入。”他目光如炬,紧盯着她,厉声问道:“你去幽城有何要事?”

她深吸一口气,从袖中掏出玉牌,高举过头,声音坚定地说:“我乃是幽城幽王侍妾,何人胆敢动我?”

阿燕在一旁扯着她的衣袖,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她早己吓得瑟瑟发抖,紧紧依偎在她的身旁。她感受到阿燕的颤抖,知道此刻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她在阿燕耳侧,细声却坚定地说道:“你给我站好了,别给本公主丢脸。”

将领的目光如刀,冷冷地问道:“你既是幽王侍妾,何以会在此处出现?”声音在空旷的关前回荡,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她心中一紧,但面上却保持镇定,回答道:“妾身在府中得知,家父昨日病逝,悲痛欲绝。今日特地向幽王请求,准许妾身回幽城探亲,以尽孝道。”声音带着一丝哀戚,却又不失从容。

将领听后,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她话中的真实性。

他挥手示意手下继续检查马车,同时目光仍然紧紧锁定在她身上,仿佛要穿透她的心灵深处,洞察她的真实身份和意图。

阿燕站在一旁,紧张得几乎要窒息,双手紧握,手心冒汗。偷偷地瞄了一眼小姐,只见小姐虽然面色如常,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片刻后,负责检查的手下前来禀报:“禀报将军,属下己仔细检查马车内外,未发现可疑之物。”

将领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对她的身份仍有所怀疑。沉吟片刻,然后突然厉声喝道:“你是如何得知家父病逝的消息的?可有凭证?”

她心中一凛,莫非这是将领在试探她。她迅速冷静下来,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双手呈上,恭敬地回答道:“这是家父身边的仆人送来的急信,妾身得知消息后,立刻向幽王请求回乡探亲。”

将领接过纸条,仔细查看了一番,眉头逐渐舒展。他点了点头,挥手示意手下放行。

阿燕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身体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紧紧地跟在小姐身后,一步步地走向马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