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怅然若失地漫步在安阳街,每一步都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她的眼眸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游移,似乎在寻找着曾经熟悉的影子,然而目之所及,却只是陌生的繁华和喧嚣。心中的悲凉如潮水般涌来,她仰头望天,长叹一声:“安阳城虽繁华似锦,却无我容身之地。”
一位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她心头一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轻轻呼唤:“李郎,”那男子身躯微微一僵,李郎是你吗?我是牡丹?你为何这么久不曾来看我。
他内心中狂喜,喜极而泣,她没事,他还活着,这是牡丹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目光与她相遇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喜悦、惊讶、愧疚交织在一起。他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还活着?”
听到这句话,她心中的喜悦如同绽放的花朵,她快步走向他,想要拥抱这失而复得的温暖。然而,就在这时,一名衣着华丽的女子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眼中闪烁着敌意:“你是谁?竟敢当街纠缠我的夫君!”
她愣住了,心中的喜悦瞬间凝固。她看着李飞,眼中满是质问:“李飞,她是你的妻子,你何时娶了她?为何我从未听你提起?”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不甘和愤怒。
李飞低下了头,没有回答。他紧紧握着那位女子的手,仿佛在寻找着支撑和力量。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夫人,我不认识她,我们走吧。”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她在原地,孤立无援。
她站在那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倔强地不肯滑落。她凝视着李飞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的恨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将她整个心灵吞噬。
她曾深情地对我许下诺言,说要娶我为妻,共度余生。难道嫌弃我曾经的青楼出身,将我视作尘埃吗?想到这里,她不禁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与自嘲。
就在这时,一声冷酷的命令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痛了她的耳膜:“来人,此女子当街纠缠我夫君,败坏风气,给我杖责三十军棍!”几名侍卫闻声而动,迅速上前将她团团围住。
周围的人群开始围观,他们的脸上带着各种复杂的表情,有好奇、有厌恶、有冷漠,更多的是窃窃私语和冷嘲热讽。
那些刺耳的话语如同尖锐的箭矢,无情地刺向她的心灵:“真是不要脸,如此不检点,当街勾搭有夫之妇,真应该让她进猪笼。”
她被几名侍卫按倒在地,杖责的剧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皮开肉绽,鲜血渗出,但她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将这无尽的愤怒和恨意化为力量,支撑她度过这艰难的时刻。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逼近的侍卫,心中的愤怒和恨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越燃越旺。她紧紧握住双拳,指甲深深陷入肉中,仿佛要将这无尽的痛苦和屈辱都刻入骨髓。
她再次看向李飞,那个曾经让她心动,如今却让她心碎的男人。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李飞,我会让你后悔的!”她发誓,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为今天所受的屈辱和痛苦讨回一个公道。
她被打的血肉模糊,皮肉外翻,女子躺在那里,痛苦地低吟着。周围的百姓虽然围观,但无一人敢上前相帮,只是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位身躯健硕的少年将军,骑着高头大马,从此地经过。他身穿铠甲,面容英俊,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他环视周围一圈,发现此地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百姓,心中不禁起疑。
他翻身下马,走到人群前,轻声询问:“发生何事?为何此地聚众这么多百姓围观?”
一名侍卫迅速上前回禀:“将军,属下己经打探过了。听说此女子当街纠缠有夫之妇,被那位妇人下令杖责三十军棍。”
少年将军皱了皱眉,目光转向那名女子。他看到她那血肉模糊的身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他从怀中掏出一瓶金创药,走到女子身边,蹲下身子,轻声说道:“这是金创药,你且拿去疗伤。”
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感激。她颤抖着双手接过药瓶,低声说道:“多谢将军。”
少年将军站起身,对周围的百姓说道:“此女子虽有错,但罪不至死。尔等身为百姓,应知同情弱者,而非围观取乐。
说完,他翻身上马,马蹄声渐行渐远,首至完全消失在人群的喧嚣中。
女子在将军离开后,用尽全身的力气,颤颤巍巍地慢慢站立起来。她的身体还在剧烈地颤抖,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她一手紧握着将军给她的金创药,一手扶着墙壁,艰难地向前挪动着脚步。
每走一步,她的身体都会因为疼痛而颤抖得更厉害,但她却始终坚持着,没有放弃。她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与脸颊上的血迹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凄楚。
周围的百姓看到她这副模样,有的投来同情的目光,有的则摇头叹息,但无人敢上前帮忙。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终于找到了一家药铺,并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门,踉跄着走了进去。
门口的药童看到她这副惨状,吓得面色煞白,急忙跑进内堂喊道:“掌柜不好了,门口有一位女子倒在了仁济堂庭前。”
掌柜闻言,急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快步跑出内堂。当他看到女子那满身的伤痕和破旧华丽的衣裳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快!快!快带她进来看看,千万不能让她死在仁济堂门口。”掌柜吩咐道。
几名伙计连忙上前,将女子小心翼翼地扶进了药铺。掌柜仔细查看了女子的伤势后,轻叹一声道:“姑娘,您这伤虽然不轻,但都是皮外伤。看来您是受了鞭刑。”
不知姑娘犯何错,“这般的家法,何其沉重!”
女子听到这话,心如利刃绞痛,悲痛之情难以言表。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无助地摇摇头,声音带着颤抖的哽咽:“我……我己无家可归了。那场灾难夺走了我所有的亲人,他们全都离我而去,如今的我,就像是被风吹散的落叶,孤独无助,只有我一人在这世上苦苦挣扎。”
掌柜听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他默默地从抽屉中拿出一包药膏,轻轻递给女子,声音温和而充满关怀:“姑娘,请您按照我的方法贴上这药膏,过几日鞭痕自会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