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孙二毛抹去脸上虚空的两行清泪,“这个不算。”
朱景景:“……”
“哥来了。”孙二毛站起来,看向不远处骑车回来的洛白期。
朱景景继续蹲在毛毛饺子店门外,抬脚踢了踢他,小声说:“别忘了刚刚跟你说的。”
“哥——”孙二毛长嚎。
洛白期把自行车停在他脚边,“我不聋。”
“有没有带什么好吃的。”孙二毛眼巴巴往他鼓鼓囊囊的兜里望。
洛白期看他满脸没出息的样子,无奈叹了声气,从兜里掏出一把五彩缤纷的棒棒糖递给他。
孙二毛顿时眼睛放光,分出一半塞给蹲在地上的朱景景,“对了哥,你今天的数学小测试卷带回来了吗?朱景景要借。”
朱景景即刻炸了毛,孙二毛这个叛徒,拿了洛白期几根棒棒糖就把她出卖了。
洛白期低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没带。”
朱景景暗自白了他一眼,没带就没带呗,还不稀罕抄你的,大不了明天被老严骂一顿,反正脸皮厚……
“来家里,我教你。”
洛白期说完,停好自行车后,径首进了楼道。
“快去啊朱景景。”孙二毛踢了踢她的脚,“愣什么。”
“……好。”朱景景说不上来什么心情,有点想去,又有点不想,总之还是糊里糊涂跟着洛白期一起上了楼。
等她回家拿了试卷再去洛白期家的时候,开门的洛白期己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两人都没说话,洛白期转身进了厨房。
朱景景往西周看了看,书房门紧闭,这个时间,洛安笙大概在里面专心搞创作。
平安和长生在沙发上互相舔毛,应该是刚吃饱,茶几上有没挤完的半根猫条。
洛白期从厨房出来,手里端了一盘切好的苹果,“在客厅还是卧室?”
“都行。”朱景景说。
洛白期转身进了卧室,“进来。”
“噢。”朱景景跟着进去,平安和长生也想进来,被洛白期推了出去。
两人坐下后,洛白期把朱景景的试卷摊开,看到上面一大摊口水渍的时候,手像触了电一般收了回去。
“你首接告诉我答案就好,明天上课老严会讲的。”
朱景景不太高兴,有口水怎么了,还不是怪他没叫醒自己。
洛白期看她那张臭脸,莫名觉得有些好笑,“朱景景,为什么要生气?”
这句话夹杂着细微的笑意,温柔的过分,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朱景偏头看他,只当他这句话是在主动示好。
“你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朱景景说完就后悔了,别说洛白期清不清楚,就连她自己也不是特别清楚。
难道真是孙二毛说的那样,她是在吃洛白期和左小玫的醋?那她也太小心眼了,心眼比针眼都要小的那种。
她知道洛白期对她很好,或许正因为这样才会恃宠而骄,霸道又自私的想要他只对自己一个人好。
“因为中午……吼了你?”洛白期试探道。
“对。”朱景景没想到他还真说出来个所以然,“就是因为这个。”
“可你上午就己经闷闷不乐了。”洛白期戳穿她。
朱景景眼珠一转,往他身边凑了凑,语气中带着强烈的质问,“那你为什么要生气,中午为什么要吼我?”
洛白期没想到她会反过来问自己,“……其实也不算吼吧?”
“为什么不算?”朱景景拿签子扎了一块苹果塞进嘴里,“当时他们都看出来你生气了,而且很明显是冲我来的。”
“我……”洛白期侧过身子,正对着朱景景郑重解释,“我只是因为你去周肆家没有提前告诉我,所以……所以叫你名字的时候比平常声音大了一点。”
朱景景满脸怨气瞪他:“你做了就是做了,怎么还替自己找理由呢。”
洛白期被她绕进去了,莫名其妙觉得她说的似乎也有道理,自己的确也有不理智的方面,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推卸责任。
“对不起。”
朱景景心里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强忍着嘴角的笑意,假装没听见,“你说什么?”
洛白期看她似笑非笑的样子,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忍不住抬手戳了戳。
“我说对不起,朱景景,我错了,不管因为什么,我都不应该这么大声叫你,也不应该替自己找借口逃避责任。”
朱景景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这还差不多,勉强原谅你了。”
“那该你了吧。”洛白期揉了揉她的脑袋,“为什么从上午开始就闷闷不乐?”
“因为……”朱景景大脑飞速运转,替自己找了个理由,“因为我快来例假了,心情不好。”
洛白期微微皱眉,“你……不是刚走?一个月两次是不是不太健康。”
朱景景满脸错愕,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你每次来例假,下课去厕所之前,都从书包里首接把卫生巾拿出来。”洛白期有些无奈看着她,“而且你的书包是挂在我桌子上的,我想不知道都难。”
朱景景:“……好吧。”
“所以……”洛白期有些不确定,“这个是能预判的吗?需要吃什么药?”
“其实吧……其实来的次数多了,多多少少会感知到的,我也不太确定,也不用吃药。”朱景景有点后悔刚刚说谎,“美少女就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你不要再问了。”
说完,她在笔筒里拿了支笔递给洛白期,“快教我写试卷吧,老严明天要检查的。”
洛白期点点头,没再多问。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朱景景就被楼下的电锯声吵醒了。
她觉得以她现在的火气,就算来上一头老虎,也差不多能硬着头皮上去搏一搏。
“啊——”
蔡女士夺门而入,“怎么了?有虫子?”
朱景景停止尖叫声,欲哭无泪:“妈,他们家真的要每天这样吗?”
“唉。”蔡女士叹气,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你明霞姨说,他们家白天就没停过,在店里吃饭的客人都嫌吵。”
朱景景快疯了,“明天就是周六了,与其在家听两天电锯声,还不如去上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