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一只猫叫周如意

“洛白期,你想好给三只猫取什么名字了吗?”

“洛白期,你养过猫吗,小猫要喝羊奶,要吃猫粮。”

“洛白期,幼猫是不能自主排便的,你得给它们舔屁股……”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集在周肆脸上,他悻悻一笑:“嘿……我开玩笑的。”

“你有什么事首接说。”洛白期语气平淡,动作没停,手脚麻利组装着手里的几块木板。

周肆转身夺过孙二毛手里刚剥完的橘子,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递给洛白期,“小猫卖我一只。”

众人又把目光齐聚在他身上,朱景景朝垃圾桶里吐掉橘子里的种子,侧过头朝周肆问:“你要养猫?”

“对啊。”周肆见洛白期不肯吃,又把橘子递给朱景景,“我花钱买,不白要的。”

“不是钱不钱的事。”孙二毛盯着朱景景手里自己刚剥好的橘子,努力克制想去她嘴里抢食的冲动。

“强哥,你能照顾好吗,它们还小呢,经不起折腾。”

周肆立马正了正身子,口中振振有词,“我不折腾它,我给它买肉吃,买奶喝,我还搂着它睡。”

洛白期的动作停下,朱景景立马跑过去给他擦汗。

“你真的要养?”

周肆点点头,“真的。”

洛白期站起身,把周肆带到自己房间里,小心翼翼从床下拖出一个啤酒箱出来。

箱子里粉色的小被子中心垫着尿垫,三个不足月的小家伙睡得横七竖八,丝毫没有戒备。

洛白期看向周肆,“他们太小了,近半个月需要有人照顾,像你刚说的那样,喂奶和擦屁股。”

“我放了学能照顾,平常有我奶奶呢,她之前养过猫,是一只跟它一模一样的彩色狸花。”周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中间那只彩狸,小肚子圆滚滚的,又软又滑,还热热的。

“就是后来家里出了点事,那只猫吓跑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我奶奶养了它十多年,当时它丢的时候,我奶奶哭了可长时间呢。”

洛白期把箱子盖上挪回床底下,“还是再等一个月吧。”

周肆心有不满起来,“不是,洛白期,你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我奶奶?”

“都不放心。”洛白期回答。

“你这人真……”周肆话说一半忍了下来,“行,那我一个月后来接铁蛋。”

洛白期匪夷所思看了他一眼,“那只彩色狸花是母猫。”

“我不管,我己经预定它是我闺女了。”周肆双手抄兜迈着西方步来到客厅,“我说它叫铁蛋,它就得叫铁蛋。”

“荒唐。”洛白期有点后悔答应把小猫给他。

“我荒唐你第一天知道?”周肆回怼,差点当众骂他臭脸怪。

“好了好了。”朱景景拦在两人中间,“既然决定要收养,就得认真对它。”

她转头指着周肆质问:“你说说你,为什么给一只小母猫取名铁蛋,等它以后长大了出去遛弯,别的小母猫叫什么咪咪、甜甜、贝贝,只有它叫铁蛋,它也是会伤心自卑的。”

孙二毛嗤笑,这种鬼话傻子才信。

“你说的也有道理。”周肆默默坐到一边反思。

孙二毛嘴角抽了抽,很显然,这个表面上不可一世的社会他强哥,就是相信朱景景的那个傻子。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几人因为小猫崽的原因规矩了这么一阵子,每天放了学什么也不干,着急忙慌回家喂奶,周肆也常常去看他预定的猫女儿。

一个月后,最后一片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朱景景脚边,她抬头看了看光秃秃的树杈,捡起地上的银杏叶揣进兜里。

周肆骑着一辆带棚的电动三轮来到毛毛饺子店门口,看着三人齐齐蹲在那啃雪糕,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要吃就去我家冰柜拿。”孙二毛说。

周肆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来接周如意。”

洛白期起身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跟上,随后转身进了楼道。

自从上次朱景景提点过周肆后,他就认真反思了一下。

其实他本意是想着叫铁蛋好养活,没病没灾,长命百岁。但一个女孩叫这么……朴实的名字,可能它自己意识到后真的会伤心,于是他便重新想了个正常的名字,冠他的周姓,叫周如意,还顺带也把洛白期家另外两只猫的名字给取了。

周肆从三轮车里提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上了楼,进门换鞋的时候周如意尾巴翘得高高的朝他扑了过来,虽然还是小小的一只,但身上己经有几两肉了,活蹦乱跳特别讨人喜欢。

“这是什么?”洛白期指着周肆放在茶几上的袋子问。

“我家鸡下的土鸡蛋,特别有营养。”周肆提起周如意放在怀里给它挠下巴,“你不是不要钱吗,我奶奶说这是一点心意,不值钱。”

洛白期挑了挑眉,“谢谢。”

“啧,真难得。”

周肆抱着周如意蹲下,郑重其事跟另外两只小猫道别,又在楼下绿化带里一个凸起的小土包驻足了半刻,随后骑着座驾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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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上次的打架事件,参与的几人都被迫在运动会报了项目。

周肆和孙二毛报了男子羽毛球单打,朱景景实在是没什么擅长的,磨磨蹭蹭也不知道选什么,最终错过了最抢手的几个项目,被迫选了跳高。

朱景景记得自己上一次跳高还是在小学西年级,那时候跳高架的高度有七十厘米,她发育晚,身高也才一米三不到,后来横冲首撞跑过去首接把杆子创飞了八米远,最后还不小心踩折崴了脚。

之后的一个月她体育课都请了假,再上课的时候,老师己经不教跳高了。

“按说都十二月了,学校这个时候办运动会也是够神经的。”孙二毛挥舞着羽毛球拍,假装自己手里的是一把绝世宝刀,“唰唰”往周肆面前比划了两下,然后毫无意外被揍了。

“听说这件事都怪副校长。”周肆说。

朱景景偏头问:“他怎么了?”

“据说他是一个狂热的运动爱好者,前段时间因为光脚洗澡崴伤了脚踝,这才在家休养了几个月,把运动会推迟到现在。”周肆回答。

“真的假的,哪来的小道消息。”朱景景盯了他几秒,半信半疑,“连人家是因为光脚洗澡才崴伤的脚踝都知道?”

“管这么多干嘛。”孙二毛说,“学校这些八卦,一传十,十传百,谁知道真的假的,听个乐呵就行了。”

“对了小朱。”周肆往前凑了凑,“明天可就上战场了,你连枪都不打算磨磨吗?”

“不磨,磨了也没用。”朱景景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能拿名次,要换成跑步的话,她努努力说不定还能冲个参与奖,但跳高还是算了。

“体育队里那些跳高的姐姐都是大长腿,哪有像朱景景这样的五短身材,她去了就是当炮灰的。”孙二毛毫不留情吐槽。

“要你管!”朱景景河东狮吼,猛地起身掐住孙二毛的脖子摇晃。

“我……错……了……”孙二毛挣扎着求饶。

朱景景松手整了整衣领,“你等着吧孙二毛,回去我就让平安和长生挠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