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上剑锋 - 鹰眼降临与绿藻头的誓言

时间被冻结的巴拉蒂餐厅内,死寂如同厚重的棺椁,压得人无法呼吸。克里克那毁灭性的巨拳悬停在小寮头顶,致命的尖刺距离他的天灵盖不足一尺,却仿佛被无形的寒冰冻结,再也无法下落分毫。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和血腥味似乎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冰冷到极致的锋锐气息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餐厅角落那个缓缓起身的身影所攫取。

他身披绣着简约十字纹章的黑色大氅,头戴一顶缀有柔软白色绒毛的黑色礼帽,帽檐的阴影曾巧妙地遮掩了他的面容。此刻,他微微抬头,帽檐下,一双如同淬炼过的黄金、又似最冷冽寒冰的眼眸暴露在熔金的夕阳余晖中。那眼眸中没有愤怒,没有轻蔑,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俯瞰尘埃般的绝对冷漠,以及…一种纯粹到令人灵魂战栗的“锋利”!仿佛他目光所及之处,空间本身都在无声地哀鸣、被切割!

他面前橡木小桌上,那杯几乎未动的殷红葡萄酒,杯壁中央无声无息地裂开一道笔首得如同尺量般的细缝,粘稠的酒液如同泣血般,顺着光滑的杯壁缓缓渗出、滴落,在桌布上洇开一小片暗红。这并非刻意为之,仅仅是那无形外溢的剑意,便己足以斩裂凡物!

小寮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紧!胸口的精灵球吊坠震颤得几乎要挣脱束缚!幽蓝宝石的光芒被压缩到针尖般细小,仿佛在至高威压下濒临熄灭!脑海中,那个冰冷的系统提示音,第一次带上了刺耳的、仿佛金属被强行撕裂的警报尖啸,以及前所未有的、血红色的巨大标记,如同烙印般刻入意识:

**【警告!警告!检测到无法解析的至高能量源!】

【图鉴强制超载启动!能量汲取中…30%…40%…50%…警告!超载风险!系统稳定性急剧下降!】

【目标扫描…锁定…】

【名称:乔拉可尔·米霍克】

【称号:鹰眼】

【身份:王下七武海·世界第一大剑豪】

【危险等级:∞(不可估量)】

【特性:无上大快刀·夜(极致锋锐)、极致剑术(己臻化境)、见闻色霸气(顶级)、武装色霸气(顶级)】

【警告:绝对不可力敌!极度致命!建议:逃离!立即逃离!!重复!立即逃离!!!】**

视野中,那个黑衣金眸的男人轮廓,被一层如同实质的、不断向外辐射着切割一切意念的暗金色光晕彻底覆盖!那光晕并非柔和,而是由无数细密的、肉眼几乎看不见的、不断震颤湮灭的微观空间裂痕构成!仅仅是注视,小寮就感觉自己的眼球如同被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剧痛伴随着灵魂深处最原始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他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捂住了刺痛欲裂的双眼,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脚边的妙蛙种子更是蜷缩成一团,发出恐惧的呜咽:“种…种子…”

鹰眼米霍克的目光,如同两柄无形的、跨越空间的神剑,淡漠地扫过一片狼藉的餐厅。目光所及,无论是翻倒的桌椅、碎裂的杯盘,还是那些凶神恶煞的海贼喽啰,都仿佛变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板。那目光掠过被冻僵的克里克,对方那身引以为傲的暗金重铠此刻如同孩童的锡皮玩具般可笑;掠过被铁链缠住、正因愤怒而龇牙的路飞;掠过被塔盾阵暂时困住、正奋力劈砍的索隆…最终,那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穿透了空间的阻隔,落在了小寮身上,更确切地说,是落在了他胸前那枚正疯狂震颤、光芒明灭不定的精灵球吊坠上。

时间,在这道目光的凝视下,似乎恢复了流动,却又被一种更沉重的、名为“绝对力量”的枷锁所束缚。

克里克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灼伤,猛地收回了悬停的巨拳!巨大的身躯因这仓促的动作而踉跄后退,沉重的金属战靴在木地板上刮擦出刺耳的噪音。他看向鹰眼的眼神,充满了最原始、最本能的恐惧,那是一种弱小生物面对食物链顶端掠食者时源自骨髓深处的战栗!什么东海霸主,什么征服伟大航路的野心,在这双金色的眼眸注视下,都化作了可笑的泡沫。

而另一边——

“呃…啊——!!!”

一声压抑着极致兴奋与战意的低吼打破了死寂!索隆!他全身的肌肉如同钢铁般贲张,额角青筋暴起,绿色的短发根根竖立!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睛,此刻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鹰眼的目光扫过他时,那并非恐惧的颤抖,而是极致的渴望被点燃的证明!他终于挣脱了塔盾的纠缠,一步踏出,脚下的木质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三把长刀——和道一文字、雪走、三代鬼彻——在他身前交叉成一个充满进攻性的十字!冰冷的刀锋反射着夕阳的金红与鹰眼那无情的金芒!

“喂!!”索隆的声音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却又蕴含着斩断一切的决心,在落针可闻的餐厅内如同惊雷炸响!“你这家伙!!”他死死盯着鹰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千钧的重量,“你…就是世界最强的剑士吧?!乔拉可尔·米霍克!!!”

鹰眼米霍克终于将目光从小寮的吊坠上移开,完全落在了索隆身上。他缓缓站起身,动作从容不迫,黑色的巨大十字架刀柄(“夜”的刀柄)从他背后的大氅下完全显露出来,古朴而沉重。他没有回答索隆那充满战意的质问,只是用那双金色的鹰眸,淡漠地审视着眼前这个如同出鞘利刃般的绿发剑士。那目光,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在平静地评估着一只向自己亮出獠牙的幼兽,其中没有嘲弄,只有一种近乎“观察”的纯粹冷漠。

巴拉蒂餐厅内,克里克海贼团残余的喧嚣彻底死寂,喽啰们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美食、战斗、纷争…一切凡俗的喧嚣,在世界第一大剑豪这无声降临的绝对存在感下,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黯然失色。

唯有索隆那燃烧的、如同永不熄灭的野火般的意志,如同无边黑暗中唯一倔强挺立的灯塔,在无上剑锋那足以冻结灵魂的寒芒下,迎风摇曳,发出不屈的咆哮!他的挑战,是投向深渊的石子,是刺向苍穹的利剑!

小寮捂着剧痛的双眼,透过指缝,看着那如同标枪般挺立在鹰眼威压下的绿色身影,感受着胸口吊坠那因恐惧和某种奇异共鸣而更加剧烈的震颤。他知道,一场远超之前所有战斗、足以铭刻在灵魂深处的、属于剑士的巅峰对决,即将在这漂浮的美食殿堂中上演。而他,连同他那个神秘的系统,都不过是这场宏大序幕中被无上剑锋的寒光所笼罩的、微不足道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