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流言四起

苏若桃正坐在妆台前,看着镜子中自己略显憔悴的面容,眼中满是怨毒。

镜中的她,发丝松松垮垮地挽着,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显得愈发狼狈。

回想起宴会上苏挽月大放异彩的模样,那些宾客们对她赞赏有加的神情,就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苏若桃的心。

宴会上的苏挽月,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绣着淡蓝色的兰花,领口袖口皆用银丝滚边,行走间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

宾客们或是惊叹于她的才情,或是赞赏她的容貌,目光都紧紧地锁在她身上。

而自己呢,本以为精心准备的诗能艳压群芳,却不想在苏挽月的光芒下,无人问津。

苏若桃生母柳姨娘知道女儿在宴会上失意,匆匆赶来安慰。

柳姨娘一进房门,便看到坐在妆台前发呆的苏若桃,心疼地走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我的儿,莫要伤心了”

苏若桃抬起头,泪流满面:“娘,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她?我哪里不如她了?”

柳姨娘轻轻拭去她的泪水,说:

“我的儿,你哪都比她强。只是她有个好出身,你父亲又念着她生母的情分,才会对她另眼相看。但你在娘的心里是最好的。”

苏若桃止住眼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娘,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让苏挽月知道,我苏若桃不是好惹的。”

柳姨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

“好,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可鲁莽行事。”

书房里挂着苏挽月生母的画像,那是一位温婉美丽的女子,眉眼间透着一股灵动与温柔。

侯爷看着苏挽月,眼中满是慈爱,说:

“挽月,你这个样子,真像你过世的生母。她当年也是才情出众,名动京城。”

苏挽月微微颔首,轻声说:“女儿定会努力,不辱没苏家名声,光宗耀祖。”

侯爷:“……”你不惹祸我就谢天谢地了。

“咳,挽月啊,你也到了婚嫁的年纪,昨日宴会上可有中意的人?”

苏挽月抬起头,目光坚定:

“父亲,女儿此前不懂事,荒废了许多时日,如今只想着洗心革面,提升自己,暂不想儿女情长之事。”

侯爷满意地点点头:“如此也好。”

苏若桃渐渐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后说:“娘,苏挽月说要洗心革面,我看她定是在父亲面前装模作样。

我们可以找人在外面散布谣言,说她表里不一,故意在宴会上卖弄才情,实则品性不佳。”

柳姨娘皱眉:“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万一被侯爷发现,我们可吃罪不起。”

苏若桃眼里满是疯狂:“娘,我们小心行事,不会被发现的。

只要能让她名誉受损,父亲对她失望,我做什么都愿意。”

若不是从李管事那里弄不到银子了,她也不会找性格软的和包子似的姨娘。

柳姨娘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那就依你。只是你千万要谨慎,别把自己搭进去。”

于是,柳姨娘找了些平日里与自己相熟的婆子

给了她们些银子,让她们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散布关于苏挽月的谣言。

这些谣言在一些小茶馆、小酒楼里流传

说苏挽月在宴会上故意炫耀,实则私下里傲慢无礼,对下人非打即骂。

苏挽月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谣言,首接气笑了。

自己好不容易刚洗白一点,一朝回到解放前。

她深知这背后定是有人在搞鬼,第一个怀疑的便是苏若桃。

苏挽月让陈嬷嬷去打听消息。陈嬷嬷在京城的市井中穿梭,与那些婆子们套近乎。

陈嬷嬷回来时身后带着一个人,定睛一看,赫然就是之前在那几个无赖手中救下的姑娘。

陈嬷嬷解释道:“我出门时这姑娘就在府外不远处站着,回来时还在。”

“见她实在可怜,便多嘴问了一句,叫刘翠翠,想进府伺候姑娘,可要留着?”

苏挽月之前身边的丫鬟早就走了,只剩下陈嬷嬷,看她样子也是个老实的。

思量一下便开口道:“既如此,便留下吧。”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得知这些谣言是从柳姨娘身边的一个婆子口中传出的。

苏挽月得知消息后,心中冷笑:“苏若桃,柳姨娘,你们竟敢如此害我。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苏挽月没有首接将此事告诉侯爷,她知道,若没有确凿的证据,侯爷未必会相信自己。

她决定将计就计,让苏若桃和柳姨娘自食恶果。

苏挽月故意在一些场合表现出伤心难过的样子,让旁人看到她因为谣言而备受困扰。

同时,她又暗中安排人收集柳姨娘和苏若桃指使婆子散布谣言的证据,写了书信和物证一起,将此事告知了侯爷,并将证据也一并给了他。

侯爷看到证据后,怒不可遏。他没想到,自己的后院竟如此不太平,柳姨娘性子温吞,竟敢和苏若桃做出这等构陷嫡女之事。

侯爷安慰苏挽月道:“你且先回去,明日下朝为父定会给你个交代”

苏挽月乖顺的应了声:“是,父亲早些休息”

侯爷回到府中,立刻命人将柳姨娘和苏若桃带到大厅。

苏若桃和柳姨娘看到侯爷阴沉的脸,心中暗叫不好,但还心存侥幸,想着或许侯爷没有确凿证据。

侯爷将证据扔在她们面前,怒喝道:

“你们还有何话说?竟敢在背后污蔑挽月,败坏她的名声。你们可知这是何等的罪过?”

柳姨娘吓得瘫倒在地,哭着说:“侯爷,是妾一时糊涂。”

苏若桃也哭着求情:“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只是一时嫉妒,才做出这等错事,求父亲饶了女儿吧。”

侯爷看着她们,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你们如此心胸狭隘,做出这等下作之事,实在让我痛心。

若桃,即日起,禁足三个月,好好反省。

柳姨娘,你管教无方,罚你在佛堂抄经半年,为挽月祈福,以赎此罪。”

苏若桃和柳姨娘听到侯爷的处罚,不敢再辩驳,只能乖乖领命。

苏若桃算是尝到了苦头。

几个月后,苏若桃的禁足期满。她表面上对苏挽月表现出一副认错服软的样子,还亲自到苏挽月的院子里道歉:

“姐姐,妹妹此前不懂事,做出了伤害你的事,还望姐姐大人有大量,原谅妹妹。”

苏挽月看着她,心中冷笑,但还是装作一副宽容的样子:

“妹妹能知错就好,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们以后还是好姐妹。”

苏若桃回到自己的院子后,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眼中又露出那股怨毒。

她怎么也想不通,苏挽月怎么突然开窍了一样。

“哼,苏挽月,你别以为这样就赢了。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春杏担忧地说:“小姐,上次的事己经让侯爷很生气了,这次可别再冒险了。”

苏若桃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我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