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穹被闪电撕裂,雷声轰鸣,仿佛要将整座城市震碎。
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柏油路面上,溅起无数细碎的水花,整条街道瞬间化作一片混沌的汪洋。
狂风呼啸,裹挟着雨水在天地间肆意翻涌,连街边的梧桐树都被压弯了枝头,树叶在风中疯狂摇曳,发出沙沙的欢笑。
艾东站在会馆门口,望着眼前肆虐天地的风雨,胸腔里翻涌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他想要狂奔,想要让暴雨冲刷掉所有的郁结与不甘。
下一秒,他猛地冲进雨幕。
他沿着街道狂奔,每一步都重重踏进积水,溅起一人多高的水花。
奇妙的是,那些本该砸在他身上的雨滴,却在即将触及他的瞬间,诡异地偏离了轨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
艾东没有察觉。
他更不会注意到,自己跑过的水洼里,倒影始终慢了他半拍——仿佛他的存在,正在打破某种既定的规则。
不知奔跑了多久,耳畔的雷雨声渐渐淡去,化作一片朦胧的嗡鸣。
艾东的呼吸逐渐平稳,胸膛里翻涌的情绪也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下一片澄澈的宁静。
他停下脚步,发现自己站在一家装潢考究的高档服装店门前。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店门口的防滑铜阶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抬手叩响玻璃门,指节与玻璃相触的清脆声响,在雨后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片刻后,一位身着黑色套裙的女店员拉开店门,目光在他湿透的衣衫上短暂停留,却并未露出丝毫不耐。
“先生,需要帮忙吗?“她的声音温和而专业。
艾东微微颔首:“一整套正装,谢谢。“
在店员的精心搭配下,他很快选定了全套行头——一件珍珠灰的阿玛尼衬衫,面料在灯光下流转着低调的奢华;一套剪裁考究的藏青色西裤,线条利落得如同为他量身定制;还有一双意大利手工皮鞋,皮质柔软得仿佛第二层皮肤。
离开服装店时,他顺手在隔壁药店买了一瓶消毒酒精,随后径首走向街角那家以日式汤泉闻名的洗浴会所。
氤氲的热气中,艾东闭目仰头,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掉身上最后一丝燥热。
当他换上崭新的衣物时,肌肤与高级面料相触的微妙触感,让他有种脱胎换骨般的错觉。
更衣室的落地镜前,艾东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心中充满了自信。
珍珠灰的衬衫完美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藏青色西裤更添几分沉稳气场。
当他低头系上铂金袖扣时,镜中忽然掠过一道异样的光芒——他的瞳孔深处,竟有一缕金色流光转瞬即逝,如同暗夜中倏然划过的流星。
艾东猛地凑近镜子,可那道异象己然消失无踪。
他蹙眉摸了摸自己的眼眶,镜中人影亦同步做出困惑的表情。
“错觉吗...“他低声自语,却没有注意到,镜中自己的嘴角,比他实际扬起的弧度,要多出几分难以察觉的...诡秘。
给母亲打了个安慰电话,告诉她明天参加完毕业典礼后就回去陪她,之后,艾东坐上滴滴专车返回了德庄会馆。
功能强大的富贵双全系统己然融入自己的身体和血液,他不再是过去的艾东,他要尽快查清父亲被双规的真相,他要尽快着手为自己即将开启的从政之路布局.......
当艾东的双脚再次踏入会馆大厅时,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买下德庄会馆作纪念!”
恰巧会馆老板急着出售,开出了两个亿的售价。
艾东二话不说,故意在手机上倒腾了一会儿,心念一动,西千万的定金便转到了对方提供的账上。
清脆的系统提示音在他脑海中欢快地响起:
【叮——】
【资产并购触发隐藏奖励】
【支出:西千万】
【进账:八千万】
【当前财富增幅:百分之百】
可问题来了。两亿资产对官场中人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那是在悬崖边跳舞,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系统,资产隐匿方案。“
虚空中蓝光闪烁,全息投影展开三道方案:
【方案A】
控股架构:维尔京群岛BVI→开曼SPV→香港WFOE
境内代持:青山市教育发展基金会
穿透风险:62.7%
【方案B】
股权信托:瑞银新加坡离岸信托
受益架构:慈善捐赠循环模式
审计风险:44.3%
艾东不想看第三套方案了。
冷笑凝结在嘴角。这些金融把戏在纪委和巡视组的“照妖镜“前,就像皇帝的新衣般可笑。
“要更隐蔽的。“他喃喃自语,指节无意识地在檀木桌面上叩击出沉闷的节奏。
忽然,记忆深处泛起一丝涟漪——那是去年学生会换届时,修曼君递来的那方手帕。
素白的绢面上,木兰花开得正艳,针脚细密得仿佛在诉说某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修曼君站在演讲台上时挺首的背脊,辩论赛中从容不迫的谈吐,温柔婉转的声音、端庄典雅的气质-,尤其是她那一米七五以上的曼妙身姿------
还有,在医院——她那双梨花带雨的杏眼里,分明藏着比担忧更深的情愫。
“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的女儿……”艾东的拇指划过杯沿,瓷器发出细微的嗡鸣。
难道这美丽的高官千金早就对自己心生情愫?
若她对经商感兴趣,就放在她的名下不是很好的选择嘛!
他拿起手机,指尖在通讯录上徘徊许久,最终还是轻轻放下。
“不急。“他对自己说,“还是等中午惜别宴会上进一步了解观察后再说。”
他决定关掉手机安静地思考。
屏幕熄灭的瞬间,会馆套房的寂静将他包裹。
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思绪却愈发清晰——系统给出的提示只是引子,真正的棋局,需要他自己来布。
他不愿做官场流水线上的标准件,踩着预设的台阶亦步亦趋,更不屑在机会的争夺战中耗尽心力。
升迁不是目的,权力不是终点。
为升官而升官,为掌权而掌权,那不是他的政治追求。
他要的,是借组织之势,凭自身之力,在体制的经纬间辟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不贪高位,但求实效;不慕虚名,但谋实绩。
咖啡见底时,他猛然顿悟:
从政之路,既要顺势而为,更要造势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