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如同电流般窜过林锐的西肢百骸，让他僵硬的身体瞬间恢复了知觉。
他不是在做梦！
眼前这个只有他能看到的、充满未来科技感的淡蓝色面板，是真实存在的！
“百炼成钢”计划……原来，这才是这个计划的真正核心吗？一个能够将努力量化的辅助系统！
林锐的心脏狂跳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压抑了太久的、难以言喻的狂喜。他仿佛一个在沙漠中濒临渴死的旅人，突然看到了一片无垠的绿洲。
他迅速冷静下来。时间紧迫，他没有时间去研究这个系统更深层次的秘密。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利用它，完成龙战下达的命令——爬上“绝望之壁”！
他不再去想那遥不可及的顶端，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墙壁的最底端。
他伸出还在渗血的双手，深吸一口气，回忆着教官讲解过的最标准的三点固定攀爬法，然后做出了第一个动作——右手抓握，左脚蹬实，身体发力。
【攀爬，熟练度+1。】
【当前技能：攀爬（入门 2/100）】
动听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林锐心中一喜，他松开手，退回原位，然后重复刚才的动作。
【攀爬，熟练度+1。】
【当前技能：攀爬（入门 3/100）】
有效！
他的双眼瞬间亮得吓人。
他明白了，系统判定的关键，在于动作的“标准性”。只要他做出一个完整的、符合教科书规范的攀爬动作，就能获得一点熟练度。
于是，训练场上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一个浑身血污、狼狈不堪的身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在“绝望之壁”那高达三十米的墙脚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最基础的攀爬动作。
他只爬一米高，然后下来。再爬一米高，再下来。
这个过程在外人看来，是极其愚蠢和低效的，甚至带着几分神经质的疯狂。
但对于林锐来说，这却是他通往山顶的、最坚实、最高效的天梯！
【攀爬，熟练度+1。】
【攀爬，熟练度+1。】
【攀爬，熟练度+1。】
……
每一次提示音响起，都像是一针强心剂，注入他疲惫的身体。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熟练度的提升，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肌肉的发力方式在被微调，身体的重心控制在被优化，甚至连手指抓握岩点时的角度，都在潜移默化中变得更加省力、更加稳固。
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疼痛，忘记了饥饿和疲惫。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面冰冷的墙壁，和脑海中不断跳动的淡蓝色数字。
这是一个枯燥的过程，也是一个让他沉迷的过程。
付出就有收获，汗水铸就数据。这种百分之百确定的正向反馈，对于一个一首挣扎在及格线上的“差生”来说，是何等的奢侈，又是何等的幸福！
【精神力轻度消耗，请注意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系统面板上弹出了一行黄色的警告提示。林锐感到一阵轻微的头痛袭来，但他只是晃了晃脑袋，便再次投入到这疯狂的“刷数据”大业之中。
他不能停，也不想停。
就在这时，不远处宿舍楼的走廊里，一个睡眼惺忪的身影走了出来，看样子是起夜。那是一名老兵，白天时还曾嘲笑过林锐。
他打着哈欠，无意中瞥了一眼训练场的方向，正好看到了在探照灯下，像个幽灵般活动的林锐。
“嘶……这家伙，还真在这儿爬了一晚上？”老兵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
他看到林锐只是在墙壁底部活动，连五米的高度都没上，不由得轻蔑地摇了摇头。
“这是被‘阎王’吓傻了吧？跟个没头苍蝇似的，瞎折腾有什么用。”
他嘀咕了一句，转身走回了宿舍。温暖的被窝，远比戈壁滩的冷风和那个疯子的无用功要有吸引力。
他没有看到，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林锐的脑海中，一连串的提示音密集地响起。
【攀爬，熟练度+1。】
【当前技能：攀爬（入门 98/100）】
【攀爬，熟练度+1。】
【当前技能：攀爬（入门 99/100）】
只差最后一点。
林锐停下动作，抬头仰望着那在夜色中显得愈发高耸的“绝望之壁”，布满血丝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