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让纪凌措手不及。
"您...知道？"
龙爷咳嗽了几声，"从三个月前开始。但太晚了，毒素己经影响判断力。我做了很多糊涂决定..."
纪凌想起老奎的死，小六的惨状，还有那些被张泰清除的"异己"。
原来都是龙爷在毒素影响下的命令。
"为什么不阻止张泰？"
龙爷苦笑："尝试过。但周局长己经站在他那边，警察、法官...我的人一个个消失。现在只有你能阻止他。"
"我？"
"生日宴会上，张泰计划血洗春长市。不只是我的旧部，还有塔乌国和纳乌国来的毒枭。他要重组整个地下秩序。"
纪凌的血液瞬间变冷。
张泰的野心比想象的更疯狂。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龙爷从枕头下取出一把精致的象牙手枪："因为我要你接替张泰的位置。"
这个提议像一记重拳击中纪凌的胸口。
他曾是阶下囚，逃犯，现在却被提供地下帝国的钥匙。
"条件？"纪凌没有接枪。
"亲手处决张泰。在所有人面前。让他们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纪凌看着那把象牙手枪，如果接过它，意味着接受一个充满血腥的未来；
拒绝它，则可能永远失去摆脱过去的机会。
"我需要时间考虑。"
龙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没时间了...张泰己经..."
警报声突然响彻别墅，红色的警示灯透过窗帘缝隙闪烁。
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呼叫："所有单位注意！发现入侵者！重复，发现入侵者！"
纪凌冲到窗边，小心地拨开窗帘一角。
码头方向，三艘快艇正快速接近，探照灯扫过海面。
张泰提前到了。
龙爷挣扎着指向书柜，"后门通道。按下《孙子兵法》那本书后的按钮。"
纪凌照做，书柜无声滑开，露出后面的密道。
龙爷塞给他一张磁卡，"去找林峰。这是监控室的主控卡。阻止张泰...无论你用什么方法..."
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纪凌最后看了龙爷一眼，钻入密道。
书柜在身后无声关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密道狭窄潮湿，蜿蜒向下。
纪凌借着手机微光前行，心跳在黑暗中异常清晰。
龙爷的提议在脑海中回荡——
权力、复仇、新生...代价是什么？
十分钟后，密道尽头是一扇金属门。
纪凌将磁卡插入槽口，门无声滑开。
眼前是一个监控室，数十个屏幕显示着岛屿各处的情况。
独眼和林峰己经在这里，正忙着删除监控记录。
独眼头也不回地说，"张泰登陆了。带了十二个人，不是之前说的六个。"
屏幕上，张泰正大步走向别墅，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手下。
他穿着标志性的黑色皮衣。
"龙爷？"林峰问。
纪凌将磁卡插入主控台，"很虚弱。他给了我这个。"
屏幕切换，显示出隐藏摄像头的画面——
张泰的人己经控制了别墅各个出入口，两名守卫正拖着医生的尸体走向海边。
独眼调出别墅平面图，"计划有变。张泰肯定会先去找龙爷。"
纪凌看向武器架："我们有多少火力？"
林峰取出几个烟雾弹，"足够制造混乱，不够正面冲突。我的八个手下己经就位，但张泰的人数是我们的三倍。"
独眼突然指向一个屏幕："看！"
画面中，张泰站在龙爷卧室门前，正用枪指着守卫的头。
门开了，张泰独自进入。
纪凌立刻调出卧室隐藏摄像头的画面。
龙爷仍躺在床上，但手里握着那把象牙手枪。
张泰站在床边，两人正在交谈，但音频被切断了。
"我们必须行动。"林峰紧张地说。
纪凌观察着其他屏幕。
别墅内部有六名敌人，外面还有六名。
如果能在不惊动外部守卫的情况下解决内部的...
纪凌迅速制定计划，"烟雾弹制造混乱，趁乱解决内部敌人。然后我们带龙爷从密道撤离。"
独眼摇头："太冒险。张泰不会单独行动，肯定有后援。"
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变化——
张泰夺过龙爷的手枪，对准了他的额头。
龙爷的表情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嘲讽。
"不！"林峰冲向门口。
纪凌拦住他："等等！"
就在张泰即将扣动扳机的一刻，龙爷突然按下床边的某个按钮。
卧室地板突然打开，张泰猝不及防，跌入下方的陷阱。
独眼恍然大悟，"秘密地牢。龙爷还留了一手。"
形势瞬间逆转。
纪凌当机立断："现在是我们行动的时候。林峰，带你的人解决外围守卫；独眼，我们去卧室。"
三人分头行动。
纪凌和独眼沿着仆人通道快速前进，耳边传来对讲机里的混乱通讯——
张泰的失踪己经引起骚动。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卧室门前倒着两名守卫，喉咙被割开。
林峰的人己经先到一步。
卧室里，龙爷正试图从床上爬起来，脸色灰白如纸。
看到纪凌和独眼，他虚弱地招手："地牢...张泰..."
纪凌走到地板暗门边，小心地往下看。
下方三米处是一个铁笼子，张泰正愤怒地摇晃着栏杆，像头困兽。
张泰抬头看到纪凌，表情扭曲，"狗东西！我就知道是你！"
纪凌没有理会他的咆哮，转向龙爷："下一步？"
龙爷咳嗽着，指向墙上的油画："后面...有开关...可以注水..."
独眼立刻明白了："淹死他。"
纪凌掀开油画，果然看到一个红色按钮。
张泰在笼子里疯狂咒骂，威胁和求饶交替进行。
龙爷盯着纪凌，"这是你的选择。杀了他，接替他的位置；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