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城郊的一个汽车旅馆过夜。
房间狭小潮湿，但至少安全。
独眼从后备箱拿出一个黑色行李袋扔给纪凌，"给你的。"
袋子里是一套黑色作战服，一把带消音器的手枪，几个弹匣，还有一把锋利的军刀。
独眼说，"明天晚上七点，市政大楼后门。周局长每周三晚上有应酬，办公室只有一个守卫。"
纪凌检查武器，手枪保养得很好，刀刃锋利得能刮胡子。
他想起训练时独眼教他的每一招杀人技巧，现在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独眼在另一张床上躺下，"睡会儿吧，明天会很漫长。"
但纪凌睡不着。
他站在窗前，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
春长市的夜景很美，高楼大厦的霓虹倒映在春江上，像一幅流动的油画。
而在这美丽的表象下，是无数像小六这样的牺牲品。
第二天黄昏，纪凌穿着市政维修工的制服，戴着帽子和口罩，混入了市政大楼。
独眼搞到了内部工作证和建筑平面图，周局长的办公室在五楼东南角。
电梯里，纪凌的心跳平稳，呼吸均匀。
五楼到了，走廊空荡荡的，大部分职员己经下班。
周局长办公室外果然只有一个守卫，正无聊地玩手机。
纪凌推着维修车走过去。
"空调检修。"他压低声音说。
守卫头也不抬："没接到通知。"
纪凌出示伪造的工作单，"紧急维修。楼上会议室漏水，怀疑是空调管道问题。"
守卫勉强看了眼工作单，挥手放行。
纪凌推车进入办公室，立刻锁上门。
周局长的办公室宽敞豪华，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风景。
保险箱在书柜后面，需要密码和钥匙。
纪凌戴上手套，先检查了周局长的抽屉。
在一堆文件中，他发现了一张停车票，背面潦草地写着几个数字：738291。
保险箱密码？
值得一试。
纪凌转动密码盘：7-3-8-2-9-1。
咔哒一声，锁开了。
但还需要钥匙。
他环顾办公室，目光落在墙上的照片上——
周局长和家人的合影，钥匙就挂在相框背面。
保险箱里是一叠文件和几个U盘。
纪凌快速翻看，找到了标有"名单"的文件夹。
里面是一份详细记录，列出了春长市各级官员收受贿赂的金额和时间，以及参与的非法活动。
最引人注目的是最后一页——
"特别行动：大清洗"。
计划在龙爷生日宴会当晚，对春长市地下势力进行一次全面扫荡，名单上的所有人都将被"处理"。
纪凌将文件拍照，正准备离开，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
"局长，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名单..."一个颤抖的声音。
是张泰的声音，"少废话！把门打开！"
纪凌迅速将原件放回保险箱，只带走照片和拷贝的U盘。
窗户！
他冲向落地窗，检查能否打开。
幸运的是，窗户可以推开一条缝，足够瘦削的他挤出去。
五楼的外墙有狭窄的装饰沿，勉强能落脚。
纪凌小心翼翼地移到隔壁办公室的窗外，听到身后张泰的怒吼："给我搜！他一定还在大楼里！"
隔壁办公室没人。
纪凌撬开窗锁，翻身进入。
他脱下维修工外套，露出里面的西装，戴上准备好的眼镜，瞬间变成了一个普通文员。
走廊上己经乱成一团，保安在挨个办公室搜查。
纪凌混入下班的人群中，从容地乘电梯下楼。
市政大楼前，独眼的面包车准时出现。
纪凌上车后，独眼立刻驶离。
"拿到了？"
纪凌点头，掏出手机："不只是名单。张泰和周局长计划在生日宴会上进行'大清洗'。"
独眼快速浏览照片，脸色越来越难看："这名单上有一半是我们的人。"
"现在怎么办？"
独眼猛打方向盘，车子拐向城北："计划不变。但时间提前了，我们必须今晚就上岛。"
"为什么？"
独眼踩下油门，"因为明天张泰就会开始抓人。龙爷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面包车在夜色中疾驰，驶向北码头。
春长市的霓虹灯在身后渐行渐远，像一场即将醒来的噩梦。
纪凌检查武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码头17号仓库安静得诡异。
独眼将车停在后门，两人悄无声息地潜入。
仓库里堆满了渔具和木箱，角落里放着一个黑色防水包。
独眼说，"装备在里面。快艇己经准备好了，十分钟后涨潮，我们趁那时离港。"
纪凌打开防水包，里面是两套潜水装备，两把手枪，防水通讯器，还有一个引爆装置。
独眼注意到他的目光，"必要时的退路。炸毁码头，拖延追兵。"
两人迅速换上潜水服，将装备装入防水袋。
就在这时，纪凌的耳朵捕捉到一丝异响——金属摩擦的声音。
"有人。"他低声警告。
独眼立刻熄灯，两人隐入黑暗。
仓库大门被缓缓推开，手电光扫过堆放的货物。
至少西个人，从脚步声判断。
"检查每个角落。"一个熟悉的声音命令道——是张泰的心腹。
纪凌和独眼无声地移动到货堆后方，那里有个隐蔽的小门通往码头。
但必须先解决这些追兵。
独眼比了个手势，示意分头行动。
纪凌点头，借着货堆的掩护绕到另一侧。
一个打手正检查木箱，背对着他。
纪凌从背后捂住他的嘴，军刀划过喉咙，动作干净利落。
尸体被轻轻放倒。
纪凌取下他的对讲机，听到张泰的声音："找到他们！不惜一切代价！"
独眼那边也解决了一个。
还剩两个，包括张泰的心腹。
纪凌看到张泰的心腹的手电光向自己这边扫来，立刻屏住呼吸。
心腹喊道，"老三？你那边怎么样？"
没有回应。
心腹警觉起来，手枪上膛的声音清晰可闻。
"不对劲，撤！"
太晚了。
独眼从阴影中扑出，匕首刺入心腹的肾脏。
最后一名打手刚举起枪，就被纪凌一枪爆头，消音器让枪声微不可闻。
独眼擦掉匕首上的血迹，"走！他们很快会派更多人。"
两人冲出小门，码头就在眼前。
快艇隐藏在渔船之间，涨潮的海水己经开始拍打堤岸。
引擎轰鸣，快艇划破漆黑的水面，向远方的岛屿驶去。
背后，春长市的灯光渐渐模糊，而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一场生死博弈。
纪凌站在船头，海风夹杂着咸腥味扑面而来。
三天后的生日宴会，将决定春长市未来的格局。
而今晚，他们将先发制人。
独眼调整航向，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准备好了吗？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