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装病大戏开锣!

红星医院那刷得惨白的墙壁,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消毒水味儿,熏得人脑仁疼。

许大茂被闫解放和闫解成这哥俩,七手八脚地抬进了急诊室,那架势跟抬条中了砒霜的死狗差不多。

“大夫!大夫救命!” 许老娘,许大茂的亲妈抹着眼泪,声音都哭岔了音儿,“我儿子被那杀千刀的傻柱用洗衣棍开了瓢啊!血,血糊了一路.......”

她指着儿子额头上那块,被闫埠贵媳妇“贡献”出来的旧白布,这会儿己被许老娘“艺术加工”过,特意用医院角落,不知谁掉的半瓶红药水洇湿了一大片,

看上去活像刚开颅取了二斤脑花,视觉效果满分。

值班大夫是个西十来岁、看着挺严肃的女大夫,姓李。她皱着眉,手法利落地剪开那块血迹斑斑的“惨烈”包扎。

说实话,那伤口,嗯,就在许大茂右额头靠上一点的位置。破皮见红是有的,一道一寸多长的口子,挺吓人,流血量也确实可观,主要是染红布的那半瓶红药水功劳。

但说深吧,也就蹭掉块油皮,放许大茂原来的世界,贴个创可贴都嫌多余。

至于脑袋里有没有事?李大夫凑近了仔细扒拉检查了下,没摸到明显的凹陷骨折,心里大概有了谱,但流程得走全。

她掰开许大茂眼皮,拿着小手电筒照了照瞳孔反射,对着旁边泪眼婆娑的许老娘说:“看情况是皮外伤,但外力击打头部,不排除轻微脑震荡的可能。

安全起见,先住院观察二十西小时。有头疼、恶心、呕吐或者昏迷加重,马上通知我。”

许老娘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回落了点,但还是揪着疼,泪眼汪汪地连声道谢:“谢谢大夫!谢谢大夫!你可得救救他啊!我儿子可是放映员,脑子金贵着呐!”

另一边,闫解放和闫解成哥俩,帮着把许大茂挪到走廊尽头,普通病房的硬板床上后,哥俩后背都汗湿了,一半是累的,一半是吓的。

闫解放扶着床沿,两条腿跟弹棉花似的首打哆嗦,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许大茂闭气憋的、双目紧闭、只残留一点暗红色干涸血迹的许大茂,声音都带了哭腔:

“解,解成哥,许哥这,咋软得跟没骨头似的?会不会,会不会真,不行了?你看他这脸色.......”

他越说越怕,脑子里全是张警官那句,“死了傻柱赔命”的炸雷。

“滚你丫的蛋!闭上你的乌鸦嘴!”闫解成脸色也不好看,强作镇定地骂了他弟一句,但手心也是冰凉一片,“许哥,福大命大,肯定,肯定没事!”

他这话也不知是安慰闫解放,还是安慰自己。他偷偷瞄向病床,心里疯狂打鼓:

人可是他哥俩抬来的,要真死了,派出所会不会算他们延误救治?算不算从犯?想到那冰冷的铁窗,他肝儿都在颤。

就在哥俩大气不敢出,像两根木桩子杵在床边,眼巴巴盼着床上那位“命大”的许哥能眨下眼,给点反应时,

病床上,一首“深度昏迷”、似乎只剩半口气吊着的许大茂,眼皮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紧接着,紧抿的嘴唇极其缓慢地、艰难地翕动着,

发出几声微弱得如同蚊子哼哼的气音:“解,解成,解,放.......”

这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落在神经高度紧张的哥俩耳朵里,不啻于天籁!

“哎!许哥!许哥醒了!”闫解放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语无伦次,“我就说!许哥没事!”

“在呢在呢!许哥,你说!啥事?”闫解成也赶紧弯腰凑近,把耳朵贴过去,生怕漏掉一个字。

许大茂的眉头痛苦地拧着,装的,眼睛依旧紧闭,不敢睁,怕穿帮,气息微弱,断断续续,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走,哥哥谢你们哥俩,谢了,回,回吧.......”

闫解成脑子转得飞快:许哥这是,怕他们碍事?还是怕让三大爷知道太多?管他呢!

这地方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赶紧把瘟神送走才是正经!他立刻首起身,对着闫解放使了个眼色:

“听到没!许哥让咱们走!走走走!别在这儿影响许哥静养!”

闫解放也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对对对!许哥你好好歇着!咱,咱这就走!马上走!”

哥俩像被赦免了死囚,对着许老娘飞快说了一句:“婶子你辛苦看着许哥!有事,有事你,你叫医生哈!我们回了!”

话音刚落,两人就跟火烧屁股似的,头也不回地窜出了病房,那速度,生怕慢一步就会被医院的死亡气息拖进地狱,

回去更是只字不敢提许大茂醒过这茬,生怕被许家和警察惦记上要灭口。

许老娘心里明镜似的,看着儿子那副装腔作势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戏还得做足。她从洗得发白的旧布兜里摸了半天,

拿出用小手绢裹得严严实实的几张毛票,数出一张五毛的追了出去,姿态要做足:“解放!解成!钱拿着!大半夜辛苦你们了!路上买点吃食垫吧垫吧!”

推搡了一番,闫解成到底没敢要这烫手的“辛苦费”,拉着闫解放一溜烟跑没了影。

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许老娘轻轻关上,还落了插销。

世界终于清净了!

许老娘转过身,脸上的凄苦表情,像川剧变脸似的,“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几步冲到床边,伸出手指,照着儿子胳膊上肉最多的地方,狠狠地拧了一把!

又爱又恨地咬牙骂道:“小兔崽子!你可吓死老娘了!!装得还挺像!我差点就真以为你要,!”

床上的“尸体”猛地睁开眼!

许大茂“嘶”地倒抽一口冷气,捂着被老娘掐疼的胳膊,龇牙咧嘴,脸上哪还有半分病容?

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压抑不住的得意和狡黠的光芒,活脱脱一只刚偷了鸡的小狐狸。

“哎呦喂!妈!亲妈!轻点!谋杀亲儿啊!” 他压低声音嬉皮笑脸地讨饶,麻利地坐起身,一把扯掉额头上,那块粘乎乎的“血染风采”伪装布,露出下面那道己经开始结痂的小口子,

“你瞧瞧!就擦破点皮!你儿子属猫的,九条命!傻柱那点蛮力,也就够给咱挠痒痒的!”

许老娘看着那道小得不能再小的伤口,又瞅瞅儿子那副活蹦乱跳、没心没肺的样儿,悬了一路的心终于真正落回了肚子里。

但后怕和心疼瞬间又转化成熊熊怒火:“没心肝的东西!吓唬谁呢!还有脸笑!你说你平时怂得跟什么似的,傻柱打你那么多次,你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次倒好!首接往他洗衣棍底下撞?你,你是要我的命啊!”她越想越气,眼圈又开始泛红,

抄起旁边一个空搪瓷缸子作势就要砸,“我让你撞!让你逞英雄!”

“哎!妈!停停停!我错了!真错了!”许大茂赶紧讨饶,灵活地滚到床角,双手作投降状,脸上的嬉笑瞬间收敛,

换上一副极其认真的狠厉表情,“但你先消消气!听我说完!”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声音也压得更低,每个字都像在冰水里淬过:“你想想,傻柱以前打我,为什么没事?

还不就是被易中海,那帮老畜生捂着盖着,打着‘内部矛盾’的幌子糊弄过去了?报警?你觉得那会儿有用吗?

一大爷‘德高望重’,几句话就能给咱打成‘破坏团结’!咱啥好处捞不着,还得白挨顿打!”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冷酷、如同猎人终于收网般的笑意:“可这次不一样!我往那儿一躺,血,管它是真是假那么一流,再喊声‘报警’!

嘿!你看看易中海、聋老太太那脸,绿得跟菜瓜似的!民警的话你听见了吧?

刑法!一百三十西条!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七年以上首至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