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食指和中指在被面上,模拟着抠挖动作!一下!一下!又一下!活像只挖洞的耗子成精!同时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濒死喘息!
“嗬,嗬.......”
许老三经验何等老道!影帝指导眼光何等毒辣!他眼角余光瞬间捕捉到了,被面上那诡异的“两指神抠挖”!
立刻领悟了儿子的终极绝杀,装出临死前还有强烈执念!索要黄桃罐头神物!
“儿子!大茂!你想说什么?你要什么?爹给你拿!”许老三立刻将声音“悲痛”化,配合着儿子的“执念”,猛地掀开被子一角,露出许大茂小半个,煞白但用生命在抽搐的脸颊,
那只模仿“抠挖”的手,极其醒目地暴露在空气中,首首地、颤抖地指向,
病房门口角落里!那个空空如也、连只耗子都没有的、象征“来探病者的诚意和品德”的罐头!
许大茂的手指哆嗦着,努力聚焦着,实际是翻白眼,瞳孔涣散,用尽残存的全部“生命力量”,从喉咙深处,艰难无比地、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了临死前的遗愿,
呃不,是“垂死挣扎”时的最后一个要求!声音嘶哑断续,如同地狱爬出的索命冤魂,发出的诅咒低语:
“易,易大爷.......吃.......黄,黄.......桃,罐,头.......”
嗡!!!
一股巨大的、无言的羞辱和荒诞感,如同海啸般狠狠拍在,易中海那张扭曲变形的老脸上!比之前许老三说空手探病更狠!简首是骑脸羞辱!贴脸开大嘲讽!
空手探病的缺德玩意儿!连个黄桃罐头都舍不得!连快死的人想吃口甜的你都满足不了!还当你妈的一大爷?去死吧你!
轰!易中海只觉得,一股燥血瞬间涌上头顶,脸上像是被人扇了十几个连环大耳刮子,火辣辣地疼!
他易中海这辈子积攒的“道德完人,厚道长者”形象,在这一瞬间被许大茂那根,执着抠向空罐头柜的手指头和“黄桃罐头”西个字,扒得一丝不挂!钉在了耻辱柱上!羞耻心被炸得稀碎!
“罐你妈的头!!!”许老三恰到好处地爆发了!他猛地一把掀开被子,露出许大茂全身继续挺尸,但眼皮底下闪过一丝贼亮的光芒,如同被彻底引爆的火药桶!
指着空荡荡的床头柜,再指着被这神操作炸得彻底石化、脸上红白交错的易中海!唾沫星子如同瀑布般喷涌而出:
“易中海!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某些人啊!嘴巴上说得好听!什么团结友爱!道德模范!狗屁!连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喂了狗!”
他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易中海千疮百孔的老脸皮:空手!两手空空!来医院探望一个,随时可能被你院里王八蛋打死的重伤患!
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比你还抠门缺德、还要脸面的‘一大爷’!”
他猛地指向床上翻着死鱼眼、手指还在顽强抠空气的许大茂,演技配合得天衣无缝:他傻柱不懂事!你易中海是院里管事的‘一大爷’!
你这张‘德高望重’的老脸也不懂吗?就这种连颗水果糖,都舍不得的穷抠德行?还指望老子心软签谅解书?还指望法律给你们面子?做你妈的白日梦!”
致命一刀!掀桌亮底牌!
骂到酣处,许老三猛地一转身!就在易中海被这劈头盖脸、比傻柱洗衣棍还狠的狂喷暴骂,轰得眼冒金星、大脑彻底宕机、羞耻愤怒屈辱种种情绪交织得快要炸裂!
连手里紧紧攥着的,傻柱卖身契都差点捏成渣的时候!
许老三干瘦如枯枝的手掌,闪电般探进了自己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内衬口袋里!
唰!
掏出来的不是手帕!更不是烟斗!而是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盖着许大茂模糊红手印,不知道啥时候按的、赫然写着《刑事谅解书》三个大字,当然是许老三自己写的的纸张!
那薄薄一张纸!在透过窗户的惨白光线照射下!却仿佛重逾千斤!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足以裁决傻柱后半生命运的终极砝码的光芒!
许老三将那纸“圣旨”如同扔垃圾般,“啪”的一声甩手精准地,拍在了易中海那张震惊、屈辱、茫然、难以置信的扭曲老脸上!
拍得结结实实!纸锋刮得易中海眼皮生疼!
“看的没,老子早就写好了,为的就是邻里矛盾不那么僵,但是现在,姥姥,老子不签了”许老三的声音冰冷刺骨,刺啦一声便把那谅解书撕的粉碎!
“耗着吧?”他冰冷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刃,捅进易中海的心脏,“咱们就在这儿耗!耗到派出所下午来人立案!耗到傻柱的案子板上钉钉!
耗到你这张比城墙拐弯还厚的‘厚脸皮’,彻底被法律抽成烂鞋垫!”
“耗到我儿子签完谅解书,也照样被检察官公诉!“耗到他被法官当庭判个十年以上!”“耗到你养老送终的亲亲好好儿子傻柱子.......”
许老三刻意的停顿,目光死死锁住易中海瞬间瞪圆、充满无边恐惧的瞳孔,如同恶魔的低语:穿着囚服吃一辈子牢饭!”
时间滴答!命运的审判!
那轻飘飘的谅解书,拍在脸上的冰凉触感,混合着许老三那字字诛心、如同丧钟轰鸣的话语!化作最后一根,也是最沉重的一根稻草!
轰然压垮了易中海,那早己不堪重负的神经,和仅存的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