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人还要诛心,建国普法小课堂开课了

缓了片刻,易中海从极致的惊骇里,硬是榨出最后一点残存的“威严”。

他强撑着没,硬是让自己两条筛糠似的腿撑住了身子,铁青着老脸往前挪了半步——

跟李建国之间隔着的,那滩傻柱的血泥,像条护城河,他不敢过界。他那双老眼死死剐着李建国,声音像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又冷又颤又带着一股子破釜沉舟的狠戾:

“李…建…国!” 他手指头抖得跟中风似的,几乎要戳到李建国脸上,

“瞅瞅!瞅瞅你造下的孽!六个大小伙子!六条硬邦邦的腿!全让你打折在当场!这算什么?凶杀!最下作的凶杀!.

这要是报到街道办,捅到派出所,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这颗脑袋!吃枪子的罪过!

就算侥幸不吃花生米,把你发配到大西北挖矿,还是扔进京郊大牢里吃耗子窝窝头!你这辈子就算彻底完犊子!臭!烂!透了!”

他喘了口粗气,声音拔高到刺耳:“我易中海!念在街坊邻居几十年情分上,本想帮你周旋!拉你一把!可你…

你不识好歹啊!自个儿把路走到绝!走到黑!走到死!你把我这管事大爷的脸,按在泥坑里踩!好!真好!行!这事我易中海管不了!也兜不住!也…不管了!”

他猛地扭头,对着人群嘶吼,唾沫星子横飞:“媳妇!还有陈家婶子!去!腿跑断也给老子跑去派出所!

跑去街道办!找王主任!把警察叫来!把领导叫来!把这反了天的小畜生给我逮起来!

天大的官司我易中海担着!我要看看,王法治不治得住他这身反骨!能不能扒了他的皮!”他声嘶力竭,那张老脸因为激动和恐惧扭曲变形。

被点到名的两个中年妇女吓得一哆嗦,看了看场中那个杵着血槌的煞星,又看看易中海要吃人的脸色,最终还是哭丧着脸,磨磨蹭蹭往院外挪。

李建国就那么站着。棒槌尖上那滴黑红色的血珠,终于“嗒”地一声,掉落在傻柱腿边的烂泥里。

他看着易中海在那里扯着嗓子嚎叫、咆哮、安排人去“报案”,那张沾血带泥的脸上,之前冰冷麻木的神色渐渐褪去,一点点凝聚成一种极致的、仿佛看跳梁小丑般的嘲讽。

嘴角那抹刚刚咧开的、令人胆寒的弧度,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咧越深,几乎要裂到耳根!

“报啊,” 李建国终于出声了,声音嘶哑,像钝刀子在磨铁皮,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赶紧去。跑着去。”

就在易中海被他这反应噎得一怔,那两个中年妇女,刚刚离开中院月亮门的刹那!

李建国动了!不是防守!是进攻!

目标:院中八仙桌旁那三座,压了他两辈子的大山!

易中海惊觉杀气,瞳孔骤缩:“你想干什——”话音未落!

黑影闪至!李建国根本不给易中海,把话喊完的机会!

前世的搏命经验告诉他:群架要的就是个快、狠、乱!先打掉主心骨!

沾着骨渣肉糜的槐木棒槌,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旋风,压根儿没走脑壳!纯粹一个横扫千军!

棍走龙蛇!照着八仙桌边三张老脸,下盘狠狠扫过去!“老梆子!一块收拾省事儿!”

“哎哟我操——!”

“躲啊老易!”

“娘诶——!”

惊呼炸响!一片人仰马翻!

易中海下意识想抓桌角稳住,木槌快出残影!“咔嚓!”胫骨剧痛瞬间引爆!“嗷——!”惨嚎刚起人己倒地!

刘海中胖躯想后滚躲避,速度慢如龟爬!“嘎嘣!”腿弯挨了一下狠的!整个人像被抽了筋的面口袋噗通砸落!惨叫憋在嗓子眼儿。

闫富贵眼镜都吓掉了,捂脸想退,血槌刁钻地狠凿他左小腿!刺耳骨裂声混合着不像人声的哀嚎:“腿!我的腿啊——!”

短短几息!三声清晰炸耳的“咔嚓!嘎嘣!噗通!”

易中海、刘海中、闫富贵!西合院三尊巍然不动、执掌生杀予夺的“大山”——轰然崩塌!

全滚做满地葫芦!

三条象征着权力和威严的老腿,在厚实棉裤包裹下,同样被砸成了触目惊心的扭曲麻花!

惨叫声瞬间压过了院里其他所有哀嚎!比傻柱他们的更凄厉!更绝望!更刺人神经!

整个西合院,仿佛被按下了绝对的静音键!连地上躺着那几个年轻后生都忘了哀嚎,傻柱的手指头似乎都抽搐地停顿了一下!

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幼!眼睛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爆裂出来!

嘴巴张得能塞进整只拳头!呼吸?心脏似乎都停跳了!

三…三位管事大爷……也被…一锅烩了?断了…腿?就这么…像野狗一样…被打断了腿??

死寂!令人窒息!唯有新加入的痛苦交响:易中海绝望的呜咽、刘海中杀猪般的喘嚎、闫富贵痛到极致失禁的“嗬嗬”声…

李建国微微喘了口气。那根被血浸得更加暗红的棒槌,随意地拖在地上,与泥浆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他慢慢地、一步步,踱到院子正中央那棵,光秃秃的老枣树下。

沾着泥污、血渍、骨屑的右手,抬起。那根如同地狱标识符般的棒槌,尖端缓缓抬起。

冰冷、粘稠的槌头,如同判官铁笔,缓缓地指向院子里,每一个簌簌发抖的活物——

扫过吓得的秦淮茹,掠过筛糠般的贾张氏,点向面无人色抱在一起的婆姨,最终停在那群躲在角落、刚才还充当帮凶,或冷漠看客的男男女女身上。

目光如同万载寒冰。声音不高,却像冰锥狠狠扎进每个人的耳膜和心脏:

“易中海。”槌尖顿在易中海那张,因剧痛和惊恐扭曲的老脸上。

“刘海中。”转向刘海中那滩涕泪横流的肥肉。

“闫富贵。”最后停在闫富贵失禁后,糊满黄白污物的裤裆。

“还有这聋老婆子…”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穿过人群钉在聋老太太那张骤然失色的皱脸上!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李建国疯了?”

嘴角那抹撕裂般的笑意猛地绽开,带着极致的寒意和嘲讽:“我把西合院六个小年轻的左腿,打断不过瘾,顺手再把你们这三座,压榨多年的‘大山’也削平了?”

“好!趁街道办和派出所的人来之前,爷们儿给你们普普法!让你们这群法盲也死个明白!”

“全院大会!假托团结互助之名!胁迫我李建国让出轧钢厂工位!此其一!

恶意强占他人工作权利!轧钢厂的岗位就是我李建国的!有街道办王主任见证!有人事处公章文件吗?”

棒槌重重顿地,发出沉闷回响!

“围殴霸凌!傻柱!贾东旭!刘光福!刘光天!闫解成!闫解放!六个壮劳力!手执棍棒!对我这19岁孤儿进行围殴!

企图打断我的腿!抢我的房!强占我的工位!此其二!

恶意侵害他人生命财产安全!法律管这叫故意伤害罪加抢劫罪未遂!数罪并罚!”

血槌猛地戳向满地的“作品”!

“我!李建国!单身一人!被你们六个持械壮汉围殴!断他们腿是啥?是自卫!是反抗!是法律赋予我保护自己,生命财产安全的正当权力!

懂吗?正当防卫!就算防卫下手重了点,那顶天了也就是个防卫过当!跟你易中海嘴里那‘杀人犯’‘吃花生米’差着十万八千里!”

槌尖猛然调转,点回易中海三人:“至于你们!三个老东西!身为管事大爷!明知道甚至怂恿这六个杂碎对我进行非法侵害!

你们就是主谋!就是帮凶!是恶势力的保护伞!是西合院里的毒瘤!”

李建国声音陡然拔高,压过地上所有呜咽哀嚎:“法律不光保护我的房子工位!它同样会制裁你们这群为非作歹的老东西!

我反抗他们!反击你们!揍的就是毒瘤!干的仍然是正当防卫!”

他咧嘴,森白的牙齿在血污中刺眼:“易中海!睁开你那瞎了的狗眼看清楚!你那套‘抛开事实不谈’的道德绑架大法!

在国法面前就是一张擦腚纸!屁都不是!去告!现在就去告!不告你们就是我孙子!”

木棒猛地指向院外警察即将到来的方向:“警察来了!看看抓谁!法官面前!看看判谁!是你易中海!还是我李建国!”

死寂!连地上断腿者的微弱呻吟,都彻底消失了。

整个西合院!连同那三尊崩塌的“大山”,和那位自以为掌控一切的老祖宗——

全体!石化!如同一群被施了石化咒的泥塑木偶!

只有一双双瞪大到几乎裂开、写满无尽惊骇和茫然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根染血的棒槌!

还有棒槌顶端粘稠滴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