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烂仔人鼠客气的问道。
“滚……”
不等烂仔话音落下，地猪一巴掌推在烂仔的胸口。
强大的神力，直接将烂仔推到了对面车厢上。
“轰！”
整个餐厅都晃荡了一下。
地猪冷笑一声，大踏步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到了地鼠面前的椅子上。
地鼠停止了嗑开心果，抬起头来，淡淡开口。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见了领导就要喊领导，你们这些烂仔，总是跟臭美马的驴耳朵一样，左耳朵听，右耳朵冒，看，这下领导生气了吧。”
“地鼠，别特码的说风凉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地猪显然很生气。
“哎吆，猪领导，你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们生肖一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的游戏场地也隔得够远，我怎么就得罪你了呢？“
“你让你徒弟，说那个套圈是猪类游戏？”
“哎吆，猪领导，小孩子说冒话你也信啊，要不我给你赔礼道歉，您呐，你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了。”
“呵呵，小孩子的游戏？这几天去我游戏场地的参与者都没有了。”
“猪领导，你这可不能怪我，我家徒弟太能干了，连我的游戏都没人玩了，何况你搞得那些猪游戏。”
“你……算了，我也不跟你提过分的要求，你把那个小人鼠送给我做徒弟。”
……
地猪将猪蹄按在桌子上，猪蹄上的一枚长长的趾甲，快速敲打着桌面。
“铛铛铛！”
列车房间里，也传来有规律的敲击声。
犹如战场上的擂鼓。
作为地级生肖，地猪脾气暴躁，经常动不动就动手，在一众地级生肖中，名声也十分不好。
以前凑到一起，大家都躲着他走。
一众人鼠，也是被他的气势吓到，一个个噤若寒蝉。
倒是对面的地鼠，突然就笑了一下。
“哎吆，猪，你要这样来的话，你这领导可就做不成了。”
“怎么，一个人鼠你也这么小气？”
“人鼠？我家的宝贝徒弟，一天可以赚八百颗道，比你们全部的猪加起来还要多，就这，你想把我徒弟要走？”
“那你是在逼我发飙了？”
“发飙？就您这猪脑子我会怕你，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们打一架，第二，给你一把开心果，你选一个吧。”
地鼠没理会地猪，继续拿过旁边番茄连锁超市的袋子。
从里边抓了一把山核桃。
一边轻轻剥壳，一边填进嘴巴。
“咯嘣，咯嘣……”
山核桃浓郁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漫开。
不仅一众人鼠眼巴巴的看着自已的老师，包括对面的地猪，呼吸也骤然一滞。
每一个地级生肖，记忆都存在了多年。
不要以为有记忆就是好事儿。
终焉之地的生活，每天都能把人逼疯，过的暗无天日，吃的味同嚼蜡，每天的生活都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别说一把开心果了，就算是一个、半个，也能把人馋疯。
而地猪本身，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实际上，这次来抢舒画，也只是他听参与者说，舒画摆摊的水果是真正的新鲜水果，这才想来试一试运气。
谁知道，这里不仅有水果，还有开心果。
“我……我要开心果。”片刻后，地猪嘟囔了一声。
“领导，您这猪脑子终于开窍了，真是难得。”
地鼠从方便袋中，抓了一把开心果递过来，继续说道，“领导，我也不瞒你说，就算我想把人鼠让给你做徒弟，也不可能了。”
“为什么？”地猪磕了一个开心果，抬头问道。
“我已经给她申请了地级生肖升级合同，她很快就是地级生肖，跟我们平起平坐了。”
“啊，那个小老鼠，怎么这么傻？”
“傻？”
地鼠冷笑，“猪领导，我们不也发粪涂墙，从人级升上来的吗，在这里除了做畜生跟高级畜生，还有什么其他的前途吗？”
……
地鼠的眸子里，闪烁着淡淡的哀伤。
地猪也不由沉默下来。
不错，在这个终焉之地，参与者还可以十天一次轮回，可是生肖呢，只有无穷无尽的漫长的虚无。
他们甚至连畜生也比不上。
他们的年龄、身材永远不会变化，就像是一块死寂的石头。
如果不找点事做，每一个生肖都会被逼疯。
人级升级地级，从人变成畜生，本就是唯一的一条路。
“咯嘣，咯嘣！”
地鼠跟地猪，默默的磕着开心果，一时间，车厢里只剩下几名烂仔人鼠吞咽口水的声音。
也就在这时，
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烂仔人鼠没等老师抽自已，急忙一个跳跃，跨过椅子，打开了门。
门外，
一只干干净净的小老鼠，提着一个番茄连锁超市的方便袋，脆生生的喊了一声。
“地鼠大叔，我回来了。”
“哎呀，画宝，你怎么又带吃的回来了。”地鼠眼中的哀伤瞬间一扫而空，他快步起身绕过地猪到了门前。
一巴掌抽在烂仔人鼠的后脑勺上。
随着烂仔人鼠被抽飞。
地鼠一手接过舒画的方便袋，一手牵着舒画拉进门来。
这才看了一眼被抽飞的烂仔人鼠，淡淡说了一声。
“不长眼的，总是挡着我的路，不抽你抽谁……来，画宝，快坐快坐……”
“这……这些方便袋里，装的居然是蛋糕？”地猪也愣住了。
超市方便袋本来就是透明的。
而且，方便袋里边装的满满当当，无数的圆形蛋糕都贴着方便袋的外皮，看的清清楚楚。
不错，这是一袋鸡蛋糕。
上边还有商标。
「青援食品：纯正鸡蛋糕」
「介绍：本产品由百分之百的鸡蛋，调合精质面粉，经过八道工序烤制而成，不含任何防腐剂。」
「产地：山东省青岛市青援食品厂」
……
看到青援食品厂的招牌。
地猪沦陷了，彻底沦陷了。
他小时候吃青援饼干长大，但青援饼干并不是青援的拳头产品，而是这款鸡蛋糕，但价格很贵，十块钱一斤。
他一个好赌的爸、贪玩的妈，穷的根本买不起。
而且，据说这款鸡蛋糕根本就不出省，
刚一生产出来，就被销售商一抢而空。
谁能想到，
小时候心心念念想吃一口的精致蛋糕，居然在终焉之地看到了。
这，是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