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8日 星期西 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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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半，手机在工具箱里震得嗡嗡响。暖暖发来条语音："叔叔快来！妈妈在厨房发大水啦！"背景音里是哗啦啦的水声和林女士压着嗓子的惊呼。我抓起管钳冲进七号楼时，睡衣扣子都扣岔了两颗。
2102的厨房成了水帘洞，林女士光脚站在积水里，睡裙下摆卷到大腿根，正徒手去堵爆裂的三角阀。我冲过去关总闸时被她撞得一个踉跄，后背贴着她湿透的胸口，薄荷味的呼吸喷在我后颈上："阀门锈死了…"
"让开！"我扯过毛巾包住管钳，一使劲儿虎口震得发麻。热水突然喷溅到脸上，她惊叫着用抹布给我擦眼睛。隔着湿漉漉的睫毛，我看见她锁骨上挂着颗水珠，顺着肌肤纹理滚进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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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十分，物业办公室的电话响得像催命。小张挤眉弄眼地把话筒递给我："七楼林女士问您能不能陪她去建材市场？"背景音里暖暖在嚷嚷"要叔叔挑粉色瓷砖"。
她今天穿了条牛仔裤，裤脚卷起来露出纤细的脚踝。在五金店挑水管时，老板娘打趣："小两口装修婚房啊？"林女士耳朵尖唰地红了，低头假装研究花洒。暖暖蹲在货架旁，把PVC管当望远镜对准我们："妈妈脸红了！像火龙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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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躲雨钻进街边面馆，她头发上的雨珠滴进我面汤里。"暖暖爸爸…"她突然开口，筷子尖戳着荷包蛋，"当年装修婚房时也这样淋过雨。"我喉咙发紧，灌了口冰可乐。玻璃窗上雨水横流，映出我们靠得很近的影子，像两张被淋湿的旧照片。
暖暖把一次性筷子套折成戒指，套在我沾着机油的小拇指上："叔叔娶妈妈吧！"林女士手一抖，辣椒油洒在白衬衫上。我低头擦油渍时，发现她帆布鞋头绣着朵小茉莉——和我工具包上那支干花的纹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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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零七分，2102浴室贴瓷砖。我蹲着调水泥，她弯腰递铲子，真丝衬衫衣摆扫过我后颈。暖暖坐在地上拼乐高，突然举起个穿婚纱的小人："妈妈和叔叔结婚！"林女士手一滑，瓷砖"啪"地摔成两半。
"别乱说！"她转身去捡碎片，脖子后面细小的绒毛泛着金光。我鬼使神差伸手挡住她膝盖："当心划伤。"她肌肤的温度透过牛仔裤传到掌心，空气里水泥粉飘浮成暧昧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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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二十，暴雨把城市浇得冒烟。最后一车建筑垃圾运走时，暖暖在沙发上睡着了。林女士开瓶红酒，酒杯碰了下我的保温杯："今天…谢了。"她赤脚踩着我工具箱，脚趾甲涂成淡淡的樱粉色。
我们靠在落地窗上看雨，她发梢滴落的水珠在我工装肩头洇出深色痕迹。"你知道吗，"她忽然轻笑，"你身上有股…"话音被雷声劈碎。我凑近些："有什么？"她睫毛颤了颤，红酒渍在唇边像粒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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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西十三分，手机在裤兜里震。女儿发来视频邀请，背景是迪士尼烟花："爸爸你看！"我转身避开镜头里的暖黄灯光，却照见玻璃窗上林女士的倒影——她正用指尖蘸红酒，在茶几上画了颗歪扭的爱心。
十点零五分巡逻到七楼，她家门缝下淌出灯光。我摸出工具包里的茉莉干花别在把手上，转身时门悄悄开了条缝。暖黄光晕里伸出一只涂着樱粉色甲油的手，轻轻勾了勾我的工牌绳。
暴雨还在下，监控室十六块屏幕蓝光幽幽。我摸着后颈未干的水渍，那里留着浴室蒸汽和她薄荷味的呼吸。C7画面突然跳动，2102的窗帘上映出两个靠近的影子，很快被按灭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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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十七分，工具房的老收音机突然自动播放《卡萨布兰卡》，磁带上贴着暖暖用口红画的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