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的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办公室,陈寻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进来的。
"辞哥,刚听张导说沭虞嫂子他们剧组放假了!"电话那头陈寻的声音透着兴奋,"估计这会儿都快到家了吧?你们这小别胜新婚啊~"
江辞握着钢笔的手指微微一顿,笔尖在文件上洇开一小片墨迹。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腕表:"知道了,在开会。"
他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但却没能控制住嘴角那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会议结束时,暮色己经染红了半边天空。
江辞松了松领带,目光再次落在腕表上——17:00,这个时间她应该己经到家了。
他起身的动作比平时快了几分,西装外套被带起一阵微风。
"江总!"郝易抱着一叠文件迎面走来,脸上掩不住的喜色,"业务部今年销售额同比上涨20%,今晚准备……"
"没空。"江辞脚步未停,声音却比平日温和了些,"我太太在家等我。"
顿了顿又补充道:"让财务明天给他们批团建经费。"
郝易呆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江辞修长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后。
三秒后,整个内部群的微信群炸开了锅:
[郝易:惊天大糖!!江总亲口说"我太太在家等我"!!!]
[财务小张:快掐我一下,高冷江总居然会提前下班???]
[市场部小李:果然真夫妻就是最甜的!!]
[实习生:弱弱问一句……江总夫人是谁啊?]
[郝易:不要多问 磕就完了!]
而此时的地下停车场,江辞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叩,车载显示屏上的到家时间预估不断缩短。
红灯时,他忍不住又看了眼手机——没有新消息。
这个认知让他微微蹙眉,踩油门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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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穿过云层,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轨迹。
三个小时的航程里,李沭虞昏昏欲睡,首到起落架触地的震动将她的意识拉回。
冰城的寒气透过舱门扑面而来,李沭虞不由得裹紧了羽绒服。
推着行李走出接机口时,她一眼就看见了在人群中格外醒目的沈棉栀——她正踮着脚,拼命挥舞着一条鲜红色的围巾。
"沭虞!这儿!"
"棉栀!"
两个女孩像小时候一样飞奔着撞进对方怀里。
沈棉栀的羊绒帽子都被撞歪了,却还咯咯笑着捏李沭虞的脸颊:"我咋瞅着你瘦得跟刀螂似的?节目组不给你们饭吃啊?"
"哪有那么夸张。"李沭虞笑着躲闪,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围巾穗子,差点绊了一跤,"就是最近拍摄强度有点大……"
沈棉栀立刻蹲下去摸她的小腿:"你瞅瞅这腿,细得跟麻杆似的,穿棉裤没?"手指隔着牛仔裤都能感受到骨头的轮廓。
"穿啦穿啦,加绒的!"李沭虞原地蹦了两下证明自己没说谎,毛绒靴子在地砖上发出闷响。
正当两人笑闹时,一个戴着毛线帽的女生怯生生地凑过来:"请、请问您是沭虞吗?"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李沭虞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但还是点了点头。
下一秒,女生的眼睛"唰"地亮了起来:"天啊!真的是你!我在飞机上就认出你了!"
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手机,"我超喜欢你和齐盛的'房车CP'!每一期都追!可以拍个照吗!"
"谢…谢谢支持。当然可以!"李沭虞耳朵尖都红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被认出来,所以在拍照时她只是比了一个剪刀手。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沈棉栀在旁边憋笑憋得肩膀首颤。
等粉丝心满意足地离开,她立刻用手肘撞李沭虞:"可以啊女明星!都有粉丝了!"
"别闹!"李沭虞作势要打她,却被冻得打了个喷嚏,"快走吧,再站会儿我脚要冻掉了。"
地下停车场的冷气像刀子一样往骨头缝里钻。
沈棉栀麻利地把两个行李箱塞进她那SUV,后备箱关不上,只好把一个箱子横在后座。
"咱俩明天走吧。"她哈着白气说,"这大半夜的开车回县城太危险,路上都是冰,老滑了。"
李沭虞钻进副驾驶时,发现座位上放着个暖手宝,还是小时候她们最爱用的那种卡通造型。
车窗外的冰城夜景缓缓后退,李沭虞突然觉得,回家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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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冰城的街道上霓虹闪烁。沈棉栀一边开车一边侧头问道:"困不?"
李沭虞揉了揉太阳穴,飞机上的睡眠让她还有些恍惚:"在飞机上眯了一会儿,现在倒精神了。"
"那正好!"沈棉栀眼睛一亮,手指兴奋地敲打着方向盘,"我知道有家新开的酒吧,听说那里的小哥哥特多,咱们去坐坐?"
李沭虞闻言,下意识咬了咬下唇。
看着沈棉栀兴冲冲的模样,她并不想扫对方的兴。
但她又有些担心被人拍到,虽然如今的她也不是什么大明星,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有点担心…"她犹豫着开口,"怕被人认出来…"
沈棉栀点了点头,突然打了个响指:"我有招儿了!"
方向盘一转,车子拐向另一个方向,"让你见识下我的变装魔法!"
二十分钟后,在沈棉栀的公寓里,李沭虞目瞪口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沈棉栀正站在她身后,灵巧的手指将她的长发一丝不苟地盘起,再用发网牢牢固定。
"闭眼。"沈棉栀命令道。下一秒,冰凉的触感落在头顶,李沭虞睁开眼,镜中赫然出现了一个银发少年。
"这……"她伸手触碰那顶银色短发,发丝在指尖滑过的触感意外地真实。
沈棉栀得意地笑着,又从衣柜里翻出一件oversize的黑色卫衣和做旧牛仔裤:"全套装备,保证连你妈都认不出来。"
当李沭虞换上整套行头站在穿衣镜前时,差点没认出自己。
沈棉栀还特意用深色粉底加深了她的面部轮廓,画了道断眉,最后在她下唇贴了个银色唇钉。
"绝了…"李沭虞转了个圈,卫衣下摆随之摆动,"你这假发哪来的?这么逼真。"
沈棉栀正对着镜子涂口红,闻言得意地挑眉:"去年cosplay时定制的,花了我小半个月工资呢。"
她转身打量着李沭虞,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银发,"现在你就是我表弟了,走吧,'弟弟'。"
李沭虞看着镜中那个酷炫的银发少年,又看了看精心打扮的沈棉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沈棉栀挽上她的手臂,两人说说笑笑地出了门,融入冰城绚丽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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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厚重的隔音门,震耳欲聋的电子乐声浪瞬间将两人吞没。
李沭虞下意识眯起眼睛,五光十色的镭射灯在视网膜上留下炫目的残影。
沈棉栀熟稔地牵起她的手,穿过拥挤的舞池,指尖在黑暗中划过几个侍应生的肩膀,对方立刻会意地将她们引至VIP卡座。
"常客啊?"李沭虞凑到沈棉栀耳边大喊,呼出的热气染红了对方的耳尖。
沈棉栀狡黠地眨眨眼,指尖己经利落地在电子菜单上点好了酒水。
李沭虞这才注意到,一路上不少目光黏在自己身上——几个醉醺醺的女孩正咬着吸管朝她抛媚眼,还有个穿着皮衣的男人举着酒杯对她做了个敬酒的动作。
"你这张脸啊……"沈棉栀笑着往她卫衣领口里塞了张纸巾,"女装迷倒一片,男装还能招蜂引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