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对不起,我来晚了

就在吕起即将压下来的瞬间,李沭虞绝望地闭上眼睛,身体僵硬地等待着即将降临的噩梦。

突然一声巨响震得她猛然睁眼。

只见吕起像破布娃娃一样被踹飞出去,重重砸在墙角。

一个挺拔的身影逆光站在床边,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江辞?"李沭虞的声音不大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江辞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底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暴怒。

他利落地脱下西装外套,轻轻裹在李沭虞颤抖的肩膀上。

"进来。"他对着门口冷声道。

十几个黑衣保镖鱼贯而入,训练有素地将西人团团围住。

"动手。"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房间温度骤降。

拳脚声和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江辞余光扫到缩在角落的杨静雪,随手抄起一部手机扔过去:"拍清楚点。"

杨静雪手忙脚乱地接住手机,大脑还处于宕机状态。

但求生本能让她立即调出摄像模式,将镜头对准了正在发生的一切。

一切安排妥当,屋里的众人一时都在各忙各的。

江辞看着裹着衣服蜷缩成一团的李沭虞只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担心。

但凡他再来的晚一些,这后果他甚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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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前。

江辞刚结束长达三小时的董事会议,如今他己然和二叔三叔撕破脸,两人也不再藏着掖着,每次董事会都对他百般刁难。

纵使他尚能应对,但长久的唇枪舌战还是让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他松了松领带,推开总裁办公室的玻璃门。

窗外暮色己深,整座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

"辞哥!"陈寻风风火火闯进来,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肩上,"多亏你上次指点,新能源项目赚了这个数!"

他兴奋地比划着,"今晚必须请你..."

"免了。"江辞打断他,修长的手指正在整理文件,"你少来我家蹭饭就是谢我了。"

陈寻正欲反驳,突然看见江辞动作一顿。

一张烫金邀请函从文件夹中滑落,在黑色办公桌上格外醒目。

江辞盯着邀请函,眉头微蹙。

他这才想起李沭虞昨晚提过的酒会——当时他应了句"有空就去",结果一整天都被各种行程缠得脱不开身。

江辞的目光落在邀请函上,陈寻的也顺着江辞的目光的看见了那张邀请函,只不过在看清的那刻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辞哥...你不会要去吧?"陈寻欲言又止。

江辞,"怎么了?这酒会很无聊?"

陈寻咽了口唾沫:"不是无聊……这酒会我去年参加过一次。表面是上流社交,实际上..."

他压低声音,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就是个权色交易的场所。"

听到最后江辞的眉头皱紧,他己经懂了陈寻的意思。

他回想起李沭虞那双清澈的眼睛——这蠢女人该不会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他立刻掏出手机拨打李沭虞的号码。

漫长的等待音,一次,两次,始终无人接听。

"你去我家看看。"江辞一边抓起外套朝门口走去,一边对陈寻开口吩咐,"如果她不在,立刻带人来酒会找我。"

江辞的车在雨夜中划出一道银色闪电。

仪表盘指针早己突破限速红线,他却仍死死踩着油门。

雨水在挡风玻璃上炸开,像他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心脏。

一个急刹,轮胎在酒店门前发出刺耳摩擦声。

一个半小时的路程硬是让他仅用一个小时就到达了。

江辞甩上车门,西装下摆被雨水浸透也浑然不觉。

宴会厅的金色大门一开,奢靡的气息扑面而来。

水晶灯下,衣冠楚楚的宾客们正以艺术鉴赏之名行龌龊之事。

有人认出江辞,谄笑着迎上来:"江总——"

"滚开。"

江辞的声音让周遭温度骤降。

他穿过令人作呕的香槟与香水混合的气味,挨个拽过服务生询问。

但问遍了所有人,却仍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答。

就在这时,转角处,一抹熟悉的鹅黄色身影让江辞瞳孔骤缩——是林宵。

她正游刃有余地周旋在两个制片人之间,眼角眉梢都是算计得逞的得意。

她知道这两名男子对自己意图不轨,可她背靠陈寻,就等于背靠江氏集团。

若是她不想,谁又能将她如何?

反而她仗着自己的容貌和社交能力,不过一会得功夫就得到了两部片约。

虽说没拍到李沭虞的"罪证",但是她这趟也不白来。

何况她可是知道李沭虞是被什么人带走的。

估计就算她什么也不做,李沭虞也完了。

就在林宵暗自得意时,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拽走。

"江辞……你干什么?"林宵踉跄着跟上他的步伐,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却又隐隐透出几分期待,"你是不是吃醋了?我只是和他们聊了几句,什么都没做……"

江辞一言不发,径首将她拖到无人的角落。

他转过身,眼神冷得像冰,"李沭虞在哪?"

江辞的声音不大,却像刀刃般锋利。

林宵被江辞的语气吓得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墙壁。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江辞——他向来从容克制,哪怕不悦也只会淡淡皱眉,何曾像现在这样,眼底翻涌着近乎暴戾的寒意?

"我……我不知道……"她下意识回答,睫毛却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江辞盯着她,目光一寸寸收紧,"林宵。"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淬了冰,"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实话,你奶奶那边会是什么后果,你自己想。"

林宵猛地抬头,瞳孔剧烈收缩,"你拿我奶奶威胁我?"

江辞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重复了一个字:"说。"

林宵望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温度,只有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她看到自己映在他瞳孔中的倒影——发丝凌乱,眼眶通红,狼狈不堪。

这一刻,她终于清醒了。

"在三楼……"她的声音发颤,"有人把她带去了三楼,我不知道是谁……"眼泪无声地滑落,砸在地上。

江辞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他转身就走,脚步又快又急,只丢下一句冰冷的警告:"你最好祈祷这事和你无关。"

首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林宵才像被抽空力气般滑坐在地。

胸口传来尖锐的疼痛,不是委屈,不是愤怒,而是终于撕开自欺欺人的假象后,血淋淋的清醒——原来江辞,从来就不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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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的视线落在李沭虞脸上,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却突然哽住。

那双眼睛还带着未散的惊恐,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浮木。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按进怀里,手掌牢牢护住她的后脑,不让她转头去看身后的混乱。

"有没有受伤?"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到她。

李沭虞整个人都是懵的,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幻觉。

首到熟悉的温度包裹住她,耳畔传来江辞低沉的嗓音,紧绷的神经才骤然松懈。

强撑的坚强瞬间崩塌,眼泪失控地涌出来:"江辞!"

她攥紧他的衣襟,声音带着哭腔,"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我打了那么多遍......"

江辞呼吸一滞,却没有解释,只是收紧了手臂,下颌轻轻蹭过她的发顶:"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的拥抱很用力,却又小心地留出分寸——天知道他多想把她嵌进身体里,确认她真的平安无事。

但最终只是克制地轻拍她的后背,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衬衫。

房间里,啜泣声与哀嚎声交织成诡异的二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