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跟在楚灼身边,快速的说着。
秦大叔叫秦守拙,给两人带路的是他的儿子,叫做秦朴安。
两人犯案,是因为秦朴安打抱不平,失手打死了人。
秦守拙就一个儿子,在知道秦朴安被流放之后,便承认自己是同案犯,一起流放了过来。
两人都是农民,种地是一把好手。
所以,流放到此之后,便隐隐成了这间茅寮中的首脑。
此刻,
在青璃的咕咕哝哝声中,秦朴安也带领两人,到了一片白雪覆盖的土地上。
楚灼原本以为,
茅寮里其他人会在这里,谁知放眼望去,这里一个人也没有,雪地上,甚至连脚印也没有。
这时,秦朴安回过头来,讪笑着。
“楚姑娘、青璃姑娘,其他地里都是种的红薯,只有这里是高粱。”
“居然是高粱吗?”青璃脸色一喜。
“是啊,红薯吃多了会涨腹,你们两个女孩子,还是吃高粱更好一点。”
秦朴安一边说,一边从背上的背篓里,将一个小铲子掏出来。
确定了位置,又将地面上的雪花铲开,继续在地面上挖出一个土洞。
随着土洞挖开,几穗高粱露出来。
高粱周围都是浮土,保存的完好如初,甚至高粱杆都是绿的。
将高粱挖出来。
秦朴安额头上也见了汗,他索性坐下来,一边从穗子上摘下高粱塞进嘴巴,一边将其他几穗高了,交给了楚灼两人。
“楚姑娘,你尝尝,很新鲜的。”
“嗯嗯,确实很新鲜呀。”青璃学着秦朴安摘了高粱吃着,“以前我家也种过高粱,但没有这里的高粱好吃哎。”
“这里天气寒冷,高粱的生长周期长,所以,更好吃一点。”
见两人吃的热火朝天,楚灼也忍不住好奇,摘了一颗塞进嘴巴。
随即就被震惊到了。
这东西咬起来,好像在咬一块木头,还是泡了醋的烂木头。
努力了几番,楚灼不得不吐了出来。
她真不是矫情,没有吃过这玩意的人,一咽到嗓子口,就觉得硌得慌。
趁着两人交谈的间隙,
楚灼将几个高粱粒摘下来,扔进了空间。这东西虽然不能吃,但用来酿酒却是好东西。
将剩下的高粱扔还给了秦朴安。
秦朴安正吃的带劲,骤然见楚灼将高粱扔回来,还以为上边有虫眼,急忙又给楚灼换了一穗新鲜的。
楚灼没接,起身淡然开口。
“我不喜欢吃这个,这里还有别的吗?”
“别的倒也有,不过,楚姑娘,高粱是最好的食物了,一天吃两顿,一点也感觉不到饿。”
“别的,还有什么?”
“别的就是粳稻,那东西不能吃,煮不烂也咬不动,另外就是野菜什么的。“
“我们先去看看粳稻。”
……
粳稻在古代确实不算好东西,排在五谷杂粮最末端。
连古人也觉得,这玩意难以下咽。
但实际上,是古人的加工工具太原始。前世,粳稻是各大米线的主要原料,风靡大江南北。
秦朴安显然没想到,面前这个漂亮姑娘,不吃高粱反而要吃粳稻。
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从前天晚上楚灼进了茅寮,秦朴安的目光,就一首有意无意落在楚灼身上。
他没上过学,但也听人说过,国色天香这个词。
楚灼这么美,当然配得上国色天香。
特别是,楚灼从他身边走过,鼻端传来一种馨香的时候,秦朴安愈发觉得,楚灼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早晨,
皮三欺负楚灼时,秦朴安也看见了,当时他准备冲过去,但被父亲死死按在了草甸上。
上一次打抱不平杀过一次人了,这一次再打抱不平,哪还有命在?
幸运的是,
皮三也不知怎么的,忽然摔到墙角晕了过去。
再接下来,李什长被皮三告密,带走楚灼,秦朴安就算有心救楚灼,也不敢招惹了。
可谁想到,楚灼不仅没受欺负,甚至被兵卒们恭恭敬敬送了回来。
秦朴安更加觉得楚灼不简单。
当然,对于楚灼这样的富家小姐,秦朴安并不敢心存奢望,他很笨,只想为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此刻,听到楚灼要吃粳稻。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秦朴安还是快速站起身来。
“楚姑娘,我现在带你去。”
“谢谢你,朴安哥。”青璃拽了拽楚灼的胳膊,见自家小姐没反应,只好自己礼貌一下。
“青璃姑娘,使不得,使不得,我怎么可能做你哥,你喊我小秦吧,我村里人都喊我小秦……”
“朴安哥,你就不用客气了,我们走吧。”
“好,好,我们现在就走,对了,楚姑娘,那边不远,大概有两三里的样子,这大厚的雪,你走得到吗?”
“朴安哥,小姐的腿,也没比你短多少。”
“嘿嘿,楚姑娘腿确实不短, 我们村里那些女人,比楚姑娘最少短了半截。”
“喂,朴安哥,你不是在说我吧?”青璃看看自己的腿。
……
三人踩着厚厚的积雪,一路前行。
楚灼也借着机会,神识进入灵泉空间,使用意念铲除了杂草。
将高粱种子种下,再引灵泉水灌溉。
高粱嫩芽出来的时候,前边的秦朴安,己经在一块洼地上停下了。
他像是小型的挖土机,挥舞铲子,将厚厚的积雪挖开。
不一会儿,一条大约半米宽、十来米的槽沟,出现楚灼面前,秦朴安一边挖雪,一边大声的说着。
“楚姑娘,粳米产量很低,所以你要想吃饱,最少也要挖半拢地。”
“喂,朴安哥,粳米也跟高粱一样,埋在土里吗?”
“话是这么说,但青璃你千万不要透露出去,就说是收割的时候,掉到地里的。”
“我晓得的,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青璃蹲下来,开始在土里找粳米。
“嘿嘿,青璃姑娘你真聪明。”
……
两人说话的间隙,楚灼的目光却落在地面上,三个黑色的硬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