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轮回真相与道统崩坏

林若瑶的手指穿过素衣女子虚影的瞬间,海底的砂砾突然开始逆流。

沧溟玉璧的碎片悬浮在空中,组成了一幅星图,每一颗“星星”都是一枚锁龙钉,钉住了一段破碎的记忆。

“瑶儿,该醒醒了。”素衣女子的残影轻轻抚摸着她断了的龙角,这个动作和小时候母亲给她梳头的样子一模一样,“经历了三百次轮回才好不容易养出这副龙骨,别再被这尘世的谎言骗了。”

林若瑶身上的龙鳞突然倒着生长,一片片刮下血肉。

在剧痛中,她终于看清了星图的全貌。

哪里是什么星宿图,分明是她三百世惨死的画面,在轮回盘上不停地流转。

“前辈说得轻巧。”她硬生生撕下逆生的鳞片,朝着星图扔去,“要是真的心如止水,您为什么还留着这双绣着鸳鸯的鞋?”

素衣女子下意识缩了缩脚,露出锦鞋上还没干透的血渍。

这时,容昭手中的骨剑突然发出一声悲鸣,剑柄上浮现出和锦鞋同样颜色的鸳鸯纹。

“原来你果然是她转世……”容昭挥出剑气,震碎了周围三丈内的玉璧残片,“三百年前,剖开我心口的人,也是这双鞋的主人。”

【淬体境突破至二十五重,解锁技能:揭人疮疤】

海底的漩涡突然停了下来,青龙婴孩的啼哭化作一阵实质的音波。

林若瑶七窍流血,却放声大笑,任由龙血在砂砾上画出诡异的图腾:“容公子每次轮回都选我来殉道,难不成有受虐的癖好?”

这时,云岚宗掌门的虚影从玉瓶中飘了出来,手里把玩着九枚青铜骰子。

每枚骰子上都刻着林若瑶的生辰八字,还浸着不同年代的鲜血。

“丫头,你知道赌徒最喜欢什么吗?”骰子一落地,就变成了囚笼,“就是你这种死不认输的倔脾气。”

林若瑶挥起龙尾,扫飞了三个囚笼,可当她击碎第西个囚笼时,整个人僵住了。

里面蜷缩着一个少女模样的素衣女子,手腕上系着的金铃,还挂着容昭的剑穗。

“阿昭……”笼中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瞳孔是诡异的竖瞳,“这一世,轮到师姐当容器了?”

容昭胸口的锁龙钉阵轰然炸裂,从他心口爬出来的蛊虫,竟然和青龙婴孩产生了感应。

林若瑶趁机咬破囚笼,铁锈味混着前世的记忆一下子涌进嘴里。

三百年前云岚宗的祭剑大典上,素衣女子被钉在玉璧上的画面,和她逃婚那晚的场景,竟完美重叠在了一起。

“我明白了。”她吐出一颗带血的断牙,“原来这沧溟玉璧,不过是你们囚禁龙族的腌臜水缸!”

掌门的虚影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他将手中的玉瓶倒转。

青龙婴孩坠落的瞬间,海底升起九根盘龙柱,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一个和林若瑶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这些才是失败的药引。”掌门用指尖点了点最近那具“尸体”的眉心,“她们都承受不住龙血的反噬,倒是你……”

林若瑶的逆鳞突然飞了回来,嵌入她的脊骨,化作一把龙脊剑。

剑锋所指之处,盘龙柱接连崩塌,那些“尸体”竟同时睁开眼睛,唱起了母亲哄她睡觉时哼的江南小调。

“娘亲错了……”她斩断最后一根锁链时,素衣女子的锦鞋化作了灰烬,“不该相信什么逆天改命……”

青龙婴孩突然停止了啼哭,伸手抓住了林若瑶的断角。

就在触碰的那一刻,海底龙冢里所有的锁龙钉冲天而起,在云层中拼成了一个巨大的炼器阵图。

“终于成了!”掌门的道袍被风吹得鼓鼓的,“用三百具药引炼化的万龙玺,今天……”

话还没说完,林若瑶的龙脊剑己经穿透了阵眼。

在阵图反噬的雷光中,她看见母亲的残魂抱着青龙婴孩,哼着歌走向深海的漩涡。

“瑶儿记住,”母亲最后的声音混着锁链声传来,“真正的沧溟玉璧在……”

话音被海啸吞没,林若瑶在激流中抓住了容昭的剑穗。

两人被卷入海底裂缝时,她瞥见素衣女子正在轮回盘上写字。

每一个字都是“阿昭”,却用着不同年代的笔迹。

“容公子可曾动过心?”她在快要窒息时笑着问,“哪怕是某一世的某一刻?”

没有得到回答,取而代之的是突然灌入的月光。

两人跌出裂缝的瞬间,眼前竟出现了林府的祠堂。

香案上供奉的不是祖宗牌位,而是三百盏青铜灯,每盏灯上都刻着林若瑶的生辰八字。

“三小姐回来了?”管家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还端着当年那盘桂花糕,“老爷说,玩够了就该取龙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