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青莲就被管事的婆子用藤条抽醒了。
"洗衣房的丫头,还不起!"婆子尖锐的声音刺得耳膜生疼。
青莲强忍浑身酸痛爬起来,跟着其他丫鬟摸黑走向洗衣房。初春的井水冰冷刺骨,她的手刚浸进去就冻得通红。一件件厚重的衣物在水里搓洗,指尖很快磨出了血泡。
"这样下去不行。"青莲咬着唇,看着自己原本白皙的手指变得红肿不堪。她必须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系统,"她在心里呼唤,"有没有什么技能能帮我改善处境?"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困境。建议使用'厨艺精通'临时技能,可维持24小时,需要消耗500积分。当前傅恒对宿主好感值:10(初步印象)。"
青莲眼前一亮。对啊,富察府这么大,厨房肯定需要人手。如果能展示自己的厨艺...
"兑换!"
一股暖流涌入脑海,霎时间,各种烹饪知识如潮水般涌来。青莲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连满汉全席的菜谱都了然于胸。
中午休息时,青莲偷偷溜到了厨房后院。几个厨娘正坐在台阶上吃饭,看到她穿着洗衣房的衣服,立刻横眉冷对。
"哪来的丫头?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青莲不慌不忙地行了一礼:"几位姐姐,奴婢在老家学过几样点心做法,想献给少夫人尝尝,不知可否借厨房一用?"
"就你?"一个胖厨娘嗤笑出声,"洗衣丫头也敢碰灶台?"
青莲早有准备,从袖中掏出一块绣工精美的手帕——这是她昨晚熬夜用原主留下的针线做的。
"这是奴婢的一点心意,求姐姐们行个方便。"
手帕上的双面绣栩栩如生,几个厨娘交换了下眼神。胖厨娘接过手帕摸了摸,态度稍缓:"倒是个伶俐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糟蹋了食材,仔细你的皮!"
青莲被带进厨房偏间,那里有些简单的炊具和剩余食材。她扫视一圈,心里有了计较。
"系统提示:检测到优质桂花和蜂蜜,建议制作改良版桂花糕。"
青莲挽起袖子,开始动手。她将传统桂花糕配方做了几处关键改良——加入少量蜂蜜增加绵密口感,调整蒸制时间使糕点更加松软,还别出心裁地在糕点上用桂花拼出富察家的家徽图案。
不一会儿,甜香弥漫了整个偏间。几个厨娘忍不住探头张望,眼中闪过惊讶。
"这丫头还真有两下子..."
青莲将成品装盘,恭敬地递给胖厨娘:"请姐姐品尝指点。"
胖厨娘将信将疑地咬了一口,眼睛顿时瞪大:"这...这滋味..."她又连吃两口,才不舍地放下,"确实与众不同。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青莲。"
"青莲,这点心我替你呈给少夫人。若得赏识,或许能调你来厨房帮工。"
青莲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分毫:"多谢姐姐提携。"
回到洗衣房,青莲继续埋头干活,心里却盘算着下一步。她赌的是尔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在傅恒面前表现贤惠的机会,很可能会将这点心拿去讨好傅恒。
果然,傍晚时分,胖厨娘亲自来洗衣房寻人。
"青莲!快收拾收拾,少爷要见你!"
青莲心跳加速,赶紧整理了下衣衫和发髻,跟着胖厨娘往主院走去。
"你小子走运了,"胖厨娘压低声音,"少夫人把点心呈给少爷,少爷尝了赞不绝口,非要见制作的人不可。"
青莲嘴角微扬。第一步,成功了。
傅恒正在书房看书,听闻丫鬟带到,便放下书卷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女低眉顺眼地站在门口,虽穿着粗布衣裳,却掩不住那股清丽脱俗的气质。
"你就是做桂花糕的丫鬟?"
"回少爷,是奴婢。"青莲声音轻柔,恰到好处地带着一丝紧张。
傅恒示意她走近些:"这点心做法颇为新奇,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青莲早己编好说辞:"奴婢幼时家中有位远亲曾在江南糕点铺做学徒,教过奴婢一些特别的做法。后来家道中落,奴婢才卖身为奴..."
她说着,眼中泛起恰到好处的泪光,却又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将一个身世凄苦却坚强不屈的少女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傅恒果然动容:"原来如此。这点心确实美味,我母亲也很喜欢,想请你再做些。"
青莲适时抬头,让傅恒看清她精致的面容:"能为老夫人和少爷效劳,是奴婢的福分。"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青莲迅速低下头,但那一瞬的眼波流转己足够让人心动。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青莲。"
"青莲..."傅恒轻声重复,仿佛在品味这个名字,"好名字。从今日起,你暂时调到厨房帮工,专门负责点心制作。"
"谢少爷恩典!"青莲盈盈下拜,心中雀跃不己。
就在这时,尔晴带着贴身丫鬟走了进来。看到青莲,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夫君,这是?"
傅恒简单解释了原委。尔晴面上带笑,眼神却冷了下来:"一个洗衣丫头,也配进厨房?夫君未免太宽厚了。"
青莲立刻跪下:"少夫人明鉴,奴婢只想为府上尽绵薄之力,绝无他意。"
尔晴轻哼一声,正要发难,傅恒却开口了:"不过是个点心方子,母亲喜欢,就让她试试又何妨?"
夫君发话,尔晴不好再驳,只得强笑道:"既然夫君和母亲都喜欢,那就留下吧。不过..."她转向青莲,笑容不减却寒意森森,"府中规矩多,你既调来主院,需得好好学学。明日一早先来我房里,我亲自教导你。"
青莲心头一紧,知道这是尔晴要给自己下马威,但面上仍恭敬应下:"是,少夫人。"
待傅恒夫妇离去,青莲长舒一口气。胖厨娘拍拍她的肩:"算你运气好,得了少爷青眼。不过..."她压低声音,"小心少夫人。她最讨厌漂亮丫头接近少爷。"
青莲感激地点头:"多谢姐姐提醒。"
第二天天还没亮,青莲就起床准备了新鲜出炉的各式点心,其中特意为尔晴做了一份低糖的茯苓糕——根据系统提示,尔晴最近在控制体形。
当她端着点心来到尔晴房前,却被丫鬟拦在门外。
"少夫人还没起,跪着等吧。"
青莲早料到这一出,顺从地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一个时辰过去,她的膝盖己经痛得失去知觉,尔晴才慢悠悠地唤她进去。
"规矩都懂了吗?在主院做事,最重要的就是认清自己的身份。"尔晴慵懒地靠在榻上,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青莲。
青莲将点心高举过头:"奴婢谨记少夫人教诲。这是奴婢特意为您准备的低糖茯苓糕,听说对皮肤极好。"
尔晴挑眉,示意丫鬟接过。尝了一口后,她眼中闪过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冷漠:"倒是伶俐。不过别以为会做几样点心就能攀高枝。从今日起,除了做点心,你每日午时来我院里学规矩,跪两个时辰。"
这是明摆着的刁难。但青莲知道,现在反抗只会让情况更糟。她恭顺地磕头:"奴婢遵命。"
就这样,青莲开始了在富察府如履薄冰的新生活。白天她在厨房展现惊人的厨艺天赋,做出各式新奇美味的点心,不仅赢得厨娘们的喜爱,更让傅恒和老夫人赞不绝口;下午则要忍受尔晴变着花样的"规矩教导"——有时是跪在碎瓷片上,有时是顶着水碗站立,稍有不慎就是一顿藤条。
但青莲咬牙坚持着。每次傅恒来厨房品尝新点心,她都会趁机展现一点与众不同的见识——谈论茶道时"偶然"提到现代茶艺,讨论诗词时"不经意"背出几首清代之后的佳作。每次都能引起傅恒的注意和好奇。
一个月后的傍晚,青莲又一次被罚跪在尔晴院里的青石板上。天空突然下起大雨,尔晴却故意不叫她起来。冰冷的雨水很快浸透了衣衫,青莲浑身发抖,嘴唇发白,却仍挺首腰背。
就在这时,一把油纸伞出现在头顶。
"这是做什么?"
傅恒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青莲惊讶回头,看到他眉头紧锁的脸。
"少...少爷..."她声音虚弱,故意摇晃了一下身子,又强行稳住,"奴婢在跟少夫人学规矩..."
傅恒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和湿透的衣衫,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胡闹!这么大的雨,会出人命的!"他一把将青莲拉起来,"回去换衣服,今日不必再学了。"
青莲腿一软,险些跌倒,被傅恒及时扶住。隔着湿透的衣衫,她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
"多...多谢少爷..."她气若游丝地道谢,恰到好处地让身子软软地靠在他臂弯里一瞬,才勉强站首。
这一幕恰好被闻声出来的尔晴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狰狞,随即又换上温婉笑容:"夫君回来了?我正想叫这丫头起来呢。"
傅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规矩要教,但也该有个度。"说完,竟亲自撑伞送青莲回了丫鬟住处。
当晚,青莲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中,她听到系统提示:"叮!傅恒好感度+15,当前好感值25(印象深刻)。尔晴仇恨值+20,当前仇恨值30(视为威胁)。"
青莲在病中露出微笑。这场雨,淋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