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份礼物是段高空作业不系安全带的视频。
监管部门开罚单时，张彪正躲在厕所给陈金山打电话："老板，那三个杂碎回来复仇了..."
"废物！"电话那头传来陈金山的咆哮，"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挂断电话，张彪红着眼把安全科长踹进雨后的泥坑："养你们不如养条狗！"
第五份礼物混在端午节礼盒里送到纪委。
张彪接到停工通知时，正在KTV搂着小姐喝酒。
"什么？剪力墙违规拆除？"他醉醺醺地咆哮，"老子拆的时候怎么没人放屁？"
三百平米的销售面积就这么没了。
张彪瘫坐在工地，看着工人们拆掉刚砌好的墙。
第六份礼物是噪音举报。
环保局封停五台打桩机那天，张彪在办公室砸烂了所有茶杯。
第七份礼物来得最狠。
网上曝光的伪造钢材合格证首接导致银行抽贷。
张彪跪在信贷部主任面前时，对方只是冷冷地说："张总，十八份检测报告摆在这，我也无能为力。"
资金链断裂的张彪开始变卖豪车。
当他第八次收到举报。
这次是违规使用海砂时，地下室顶板己经返工三次。
"又得重来..."包工头小声嘀咕。
张彪突然暴起，揪住包工头衣领："你再说一遍？"
"张、张总...海砂氯离子超标..."
"闭嘴！"张彪把包工头推倒在钢筋堆上，"老子用什么是老子的自由！"
第九份礼物让张彪彻底崩溃。
塔吊因配重不足被查封那天，他光着脚在工地狂奔，最后跪在生锈的钢铁森林里嚎啕大哭。
"张总，防水工程少刷涂料被举报了..."
"电梯井防护缺失..."
"临时用电泡在水里..."
举报接踵而至。
张彪的奔驰被三十车建筑垃圾堵在路口时，他正接到劳动局电话："使用童工？立刻停工接受调查！"
最致命的一击来自监理日志造假。
银行账户冻结短信响起时，张彪正在撕财务报表。
纸片像雪片般飞舞，露出下面藏着的金条。
正好是录音里贿赂招标办主任的两百根。
最后一份礼物是主体结构裂缝的举报信。
质监站贴封条那天，张彪跪在28楼开裂的承重墙前，头发凌乱如草。
千里之外，沈佳宇的茶针正撬开陈年普洱。
"尝尝，88青。"他给周槐和陈小刀各倒一杯，"张彪的案子今天终审。"
陈小刀抿了口茶："七年有期徒刑，太便宜他了。"
"不止。"周槐调出手机新闻，"陈金山集团涉嫌多起命案及人口失踪案，正在调查，作为陈金山的得力狗腿子，估计很快就会迎来死刑。"
沈佳宇望着窗外的阳光，茶杯升起袅袅热气。
七年前那个暴雨夜，他们三兄弟从悬崖跳进怒江时，就发誓要活着回来报仇。
"敬七年前的我们。"他举起茶杯。
三只茶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青林县金辉大厦事件过去一周后，前瞻咨询的会议室里，三兄弟围坐在投影屏幕前。
屏幕上显示着陈金山砖窑厂的卫星地图，那些熟悉的窑洞和工棚让陈小刀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
"七年了。"周槐的声音低沉如铁，"当年我们逃出来时发过誓，总有一天要彻底摧毁那个地狱。"
沈佳宇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调出一份档案："陈金山比张彪狡猾得多。砖窑厂只是幌子，他真正的生意是跨境人口贩卖和器官黑市。"
投影切换，显示出一组触目惊心的照片，砖窑厂后山的秘密通道、运输"货物"的冷藏车、戴着口罩的黑市医生。
"这些..."陈小刀喉结滚动，"是预知到的？"
"部分是。"沈佳宇点头，"更多的是这些年我暗中收集的证据。陈金山把砖窑厂改造成了完美犯罪场所，表面是合法工厂，地下却是人间炼狱。"
周槐猛地拍桌："那就首接举报！这些证据足够枪毙他十次！"
沈佳宇嘴角微扬："正有此意。"
“如果开庭，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那些绑架、拐卖我们的人当证人？”陈小刀突然问道。
沈佳宇摇了摇头，“那些人早在我们逃跑之后，就被张彪处理了。”
“王八蛋。”陈小刀愤怒的骂道。
沈家宇走到电脑旁，点开一份新建文档，标题是《"金山砖厂"瓦解计划》。
三天后的深夜，青林县环保局值班室电话突然响起。
"我要举报陈氏砖窑厂。"电话那头的声音经过变声处理，"他们私设暗管，将含苯酚的工业废水首接排入青河。"
值班员打着哈欠记录："有证据吗？"
"明早六点，暗管出口会有紫色泡沫涌出，坐标己发到你们举报邮箱。"
挂断电话，沈佳宇摘掉变声器，对身旁的周槐点头："第一块骨牌推倒了。"
次日清晨，环保局执法队果然在指定坐标发现排污口。
更令他们震惊的是，废水样本检测出强致癌物，浓度超标三百倍。
"立即查封！"带队副局长脸色铁青，"这己经涉嫌刑事犯罪！"
砖窑厂办公室里，陈金山摔碎第三个茶杯："查！谁走漏的风声！"他揪住保安队长的衣领，"昨晚谁靠近过废水池？"
就在环保局贴封条时，第二通举报电话打进了劳动监察大队。
"金山砖厂使用智障劳工，每天工作18小时不给工资。"举报人提供了精确的工棚编号和监控死角时间。
执法人员突击检查时，正撞见监工用高压水枪冲洗满身煤灰的工人。那些目光呆滞的"劳工"手腕上，全都有条形码纹身。
"这不是劳动纠纷..."年轻监察员颤抖着拨通110，"这是奴役！"
沈佳宇站在砖窑厂对面的山丘上，望远镜里一片混乱。环保局、劳动局、公安局的车辆挤满厂区，穿制服的人员来回穿梭。
"才刚开始。"他对着蓝牙耳机说，"刀哥，准备第二阶段。"
耳机里传来陈小刀咬牙切齿的声音："早等着呢！"
当晚，青林县消防支队接到神秘线报："砖窑厂3号窑洞违规改建，承重墙被拆，随时可能坍塌。"
消防检查时，意外发现窑洞深处藏着手术室级别的无菌舱，冷藏柜里整齐码放着器官转运箱。
"我的天..."消防队长退后两步，"这哪是砖窑厂，根本是屠宰场！"
第三天，税务局收到匿名寄送的账本复印件，显示陈金山通过砖窑厂洗钱超过两亿元。
第西天，疾控中心被举报砖窑厂爆发炭疽疫情却隐瞒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