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松惊呼出声,与蛮熊一同迅速冲向老人。
蛮熊挥舞着狼牙棒,挡在萨鲁斯之前,而寒松则小心翼翼地抱起老人,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萨鲁斯老人口吐鲜血,面色惨白如纸,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
“好孩子,别担心。”
他轻轻拍了拍寒松的手背,声音微弱却充满了安慰。
萨鲁斯老人挣扎着坐起身,虽然深受重伤,但那双眸子却依旧璀璨,直视着苟无邪,“苟无邪,你此番兴师动众,目标直指于我,能布下如此天罗地网,想必我那孽徒在其中‘功不可没’吧?”
他的语气中既有痛心也有愤怒,砸在苟无邪的心头。
苟无邪的脸色微微一变,却并未言语,只是冷冷地笑着。
老人见状,声音突然拔高,“萨可曼!你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难道连你这孽徒,也不敢面对我这风烛残年的老头子吗?”
随着老人话语的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望向四周,寻找着萨可曼的踪迹。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而诡异的笑声在虚空中回荡,仿佛来自九幽之下,让人心生寒意。
紧接着,一道中年蛇人族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众人眼前,正是萨可曼。
他身穿黑袍,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那是一种混合了贪婪、怨毒与疯狂的眼神。
他缓缓走向萨鲁斯老人,每一步都踏在众人的心头,让人窒息。
“师父,您还真是料事如神啊。”
萨可曼的声音沙哑而阴沉,如同夜枭的低鸣,“不过,您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吗?今天,这里将是您的葬身之地!”
萨鲁斯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哀愁,就像在看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这么多年了,萨可曼,你的手段还是如此低劣,只会玩弄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
萨可曼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被触及了心底最敏感的神经。
“从小你就对我偏见颇深,总觉得我一无是处。”
“但你看看现在,没有你的指手画脚,我照样把兄弟盟带成了第八大区举足轻重的三大势力之一!”
“这还不够证明我的能力吗?”
萨鲁斯老人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萨可曼还是个小蛇人,整天缠着他问东问西的时光。
“是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长这么大了。”老人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慨。
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已经把兄弟盟都交给你了,为何你还要对我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穷追不舍呢?”
萨可曼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师父,这你可不能怪我。谁让你如此自私,明明掌握着狼毒花秘地的秘密,却对我守口如瓶。”
萨鲁斯老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惜,“那里太危险了,我担心你一时冲动,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啊。”
然而,萨可曼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怨毒。
“放屁!”
“你从来就没有真心对待过我,我只是你管理兄弟盟的一个工具而已。”
“要不是我自已留个心眼,暗中扶持了一些势力,恐怕我早就被你抛弃了!”
萨鲁斯老人闻言,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无论自已如何解释,都无法改变萨可曼心中的执念和怨恨。
“唉,随你怎么想吧。我只希望,你能迷途知返,不要再被仇恨和贪婪蒙蔽了双眼。”
苟无邪这时走了上来,面容扭曲,“老家伙,十年前那场狼毒花秘地之行,你约我父亲一起进入,为何最终只有你自已孤身而归?”
“这些年来,你一直躲躲藏藏,难道不是你心中有鬼,我父亲是不是你杀害的?”
萨鲁斯老人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开口,“苟无邪啊,你怎能如此误解于我?我这些年隐姓埋名,实则是另有隐情,与你父亲的遭遇并无干系。”
苟无邪闻言,眼眶瞬间变得赤红,“那你说!我父亲究竟在哪里,是如何陨落的?”
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哀伤。
萨鲁斯老人沉默片刻,似乎在回忆着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突然,他身形一震,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襟。
寒松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萨鲁斯老人微弱的声音:“小寒松,快!用我传授于你的控魂诀中的魂印之法,控制那株星植‘假面’。”
寒松心中虽惊,但行动却丝毫不慢。
他闭目凝神,强大的精神力瞬间涌入了假面那残破不堪的身躯之中。
原本以他二级巅峰精神念士的实力,想要契约七级星植无疑是天方夜谭,但此刻,假面重伤在身,实力十不存一,加之萨鲁斯老人早已在其体内留下了魂印框架,二者同源相吸。
随着萨鲁斯老人精神印记的撤离,寒松的精神印记顺势而入,如同春风化雨般融入了假面的灵魂深处。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联系在两者之间建立,那是灵魂与灵魂的交融。
假面在魂印完成契约之后,居然再次变小,变成一个小的绿色手环,缠在了寒松的手腕之处。
萨鲁斯老人感受到假面气息的变化,心中暗自庆幸。
他强忍着伤痛,再次开口,声音虽微弱却清晰可闻:“苟无邪,你父亲当年之事,实则是一场意外。”
“十年前,我与你的父亲,以及数位生死之交,偶然间获得了狼毒花秘地的地图。”
“彼时,我们皆已屹立九级战士之巅,深知狼毒花乃是突破桎梏,踏入战将之境的关键所在。”
“进入秘地后,我们历经重重磨难,最终,唯有你父亲与我,虽身负重伤,却最终成功获得狼毒花。”
“然而,命运弄人,正当我们以为胜利在望之时,一名神秘高手如幽灵般骤现,其修为深不可测,一击之下,我们二人再度重创,那珍贵的狼毒花也被其夺走。”
“我们身受重伤,经脉受损严重,那神秘高手的功法更是阴险毒辣,暗劲潜伏于经脉之中,如同附骨之蛆,难以祛除。”
萨鲁斯老人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我逃至此地,已是强弩之末,只好在此静养,以求恢复。”
“假面,便是我在那秘地中偶然所得的星植,彼时它还幼小,我无力他顾,只能建立这庇护所,借助这些拾荒者的献祭,让它逐渐成长至今。”
“而你父亲,他心系家族,不顾我的劝阻,执意要返回家中。”
“我心中虽有万般担忧,却也拦他不住……或许,在归途中,他又遭遇了其他不测……”
老人的声音沉重,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遗憾与哀伤。
苟无邪的双眼如同燃烧的火炬,紧紧盯着萨鲁斯老人,他的声音充满质疑:“老家伙,你所说的这一切,可都是真的?你确信没有欺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