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彼岸不知道林安易家里究竟是什么样,不过看他的样子,估计也不是很想说,便换了个话题。
“那你跟你钱包里的小姑娘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带她来日本给我看看?”
此话一出,林安易的脸肉眼可见黑了几个度。
沈彼岸眼角一跳,随即尴尬道:“怎么了?不太……好吗?”
林安易闻言,笑容更加苦涩,将头埋进沙发里,不一会便传来打鼾的声音。
“同学们,青少年文学创作大赛,咱们班的黎小鹭同学荣获一等奖,让我们一起恭喜她。”
王蒲山高兴地合不拢嘴,带头鼓起了掌,西下学生也纷纷迎合。
黎小鹭尴尬的脚趾扣地,却还是笑着应下。
一旁的余清朗却低头扒拉着手机,满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黎小鹭捣了捣他的胳膊,提醒道:“你要是不想手机被没收,就赶紧收起来。”
余清朗关上手机,喃喃道:“我总觉得,张扬有事瞒着我。”
“瞒你?”黎小鹭满脸疑惑,扯过他的衣领细细端详,“你被晏殊上身了?”
余清朗拿开她的手,正了正领口道:“我没跟你开玩笑,昨天我看见他脸上紫了一块,我问他怎么回事,他支支吾吾不肯说。”
“会不会是晏殊打的?”黎小鹭问道。
“不像是。”余清朗紧蹙着眉头,摸了摸下巴,“据我了解,晏殊一般都是首接扇巴掌,而且脸肿了跟紫了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况且两人最近吵架呢,都没怎么交流。”
黎小鹭闻言,嘴角抽了抽,“那就怪了,他家人都很宠他,肯定也不会打他,是不是不小心磕到了?”
余清朗看了看讲台上兴致高昂的王蒲山,继而缩了缩脑袋,低声对着黎小鹭说道:“我还是不放心,今天晚上是教育课,张扬一般都会偷懒提前走,我去跟踪他,你帮我给老师带个假。”
黎小鹭不解道:“有什么严重吗?你还玩跟踪?”
“你不了解他。”余清朗语重心长道,“他小时候是在小镇上跟着他爷爷奶奶生活的,张叔叔生意做好了才把他接回来,所以他性格上就有些……有些不自信,要强,像林安易,但又有些不像。”
黎小鹭蹙眉:“你确定不自信跟要强这两个词跟林安易沾边吗?”
“难道……不是吗?”余清朗反问。
黎小鹭没有多言,点点头道:“那我明白了,我到时候帮你请假就是了。”
余清朗看她不对劲,没忍住问道:“黎小鹭,你是不是跟林安易有什么矛盾?你们都不说,我都不知道从哪开始调解。”
“没什么可调解的。”黎小鹭翻开书本,扬起下巴自顾自说起了大话,“我都快把他忘了,平常学习太忙了。”
“喂!”余清朗夺过黎小鹭的课本,却因为动作太大,被王蒲山抓了个正着。
“余清朗,我看你挺闲的,去把走廊和楼道清扫一遍吧,刚好锻炼锻炼身体。”
黎小鹭狠狠瞪了余清朗一眼,对方并不在意,乐乐呵呵拿起扫把出了教室门。
晚间的教育课并没有老师看管,零零散散走了好些人,黎小鹭做完作业打算收拾东西去上声乐课,被急匆匆赶来的晏殊拉着出了教室。
“怎么了?我还要去上课呢。”
晏殊焦急道:“你先别上课,我有急事。”
黎小鹭背着背包紧赶慢赶道:“什么事啊?要不要等言欢?她在办公室呢。”
“来不及了。”
晏殊拉着黎小鹭匆匆忙忙下了台阶。
眼看着晏殊要把她往西号操场拉,黎小鹭顿时想到了那个死亡戏台,连忙停下脚步,“晏殊,先等等,你先跟我说怎么回事。”
晏殊回头,透着月光看,眼角有些微微泛红。
黎小鹭吓了一跳,连忙道:“你怎么了?”
“我发现张扬有事瞒着我,而且肯定不是小事。”晏殊嘴唇哆嗦着解释。
黎小鹭闻言,眼皮一跳。
怎么今天一个个都怀疑张扬??
晏殊接着道:“而且我还看见他脸上紫了一块,像是被人打了。”
“好吧。”黎小鹭无奈,只得跟上。
两人从西号操场北侧的矮墙跳了出去,来到校外。
“你应该早跟我说的,今天王蒲山在办公室,我还能提前请个假。”黎小鹭摸了摸跳墙时震到的脚踝,小跑着跟着晏殊道。
晏殊满脸歉意:“对不起小鹭,我也是太着急了,我怕我碰到他跟别的女生在一起,我一个人忍不住哭出来,那样就太丢人了,有人跟着我的话,我起码还能有些底气。
“啊?”黎小鹭皱眉,“不能吧?他应该不像那种人。”
两人跑到校门口,悄悄蹲在了一旁的绿化带旁边。
晏殊回答道:“可是他最近真的很不对劲,我问过他排球队的队员,他们说他每天晚上都提前半小时下训,平常放学的时候,他都跟隔壁班的纪昂轩一起顺路回家,但是最近一个周,纪昂轩说他都没有找他一起。”
黎小鹭摸了摸下巴,喃喃道:“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劲……”
两人正说着,张扬骑着自行车从校门口出来。
因为走读生本来就少,加上张扬是提前出校门,还染着一头金发,所以他一个人从学校骑车出来很明显。
“快!上车!”晏殊从草丛里推出来事先藏好的自行车,一只脚蹬在上面,对着一旁的黎小鹭使了个眼色。
黎小鹭迟疑了两秒,还是跳了上去。
还不等晏殊发动,校门口又跟出来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校服外面穿着鲜艳的红外套,健康的小麦色肌肤,硬朗的五官上架着一副眼镜。
“那不是余清朗吗?我记得他好像是住校,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晏殊一边卖力的蹬自行车一边朝后座的黎小鹭问道。
黎小鹭环抱住晏殊的腰,开口解释道:“你俩想到一起去了,他也觉得张扬不对劲。”
“他们关系还挺好的,连这种事都管。”
尽管己经到了春天,晚上呼啸的寒风还是刮得人脸上生疼,黎小鹭把脸埋在晏殊的衣服里,呜呜咽咽解释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怕张扬受人欺负……而你是怕张扬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