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鹭半信半疑地跟着余清朗上楼。
这边的楼梯跟她们来时走的楼梯差不多,走一步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两人刚走到三楼,一个高大的黑影就从门外冲了进来,速度快得吓人。黎小鹭被这突如其来的黑影吓得尖叫起来,她以为是刚刚看到的鬼影,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立刻躲到余清朗身后,紧紧拉住他的手,想要往回跑。
余清朗也被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冷静下来,看到来人后松了一口气。
“黎小鹭!”林安易用手机照着面前的两人,只见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心中顿时感觉不是滋味。
黎小鹭听到林安易的声音,下意识便松开了余清朗的手。
“小鹭,你没事吧?”晏殊这时从林安易身后出来,看到黎小鹭安然无恙,便长舒了一口气。
林安易后面跟着张扬和晏殊两人,但唯独没有看到赵言欢。
“放心吧,我没事,言欢呢,你们看到她了吗?”黎小鹭朝面前的几人问道。
“没有,咱们一起再找找吧。”张扬回答道。
林安易没有说话,转头便往外走去。
在场的人都察觉出了林安易的不悦,本来很恐怖诡异的场合,现在倒是略微的尴尬起来。
几人来到舞台前,黎小鹭这才发现,原来她刚刚看到的鬼就是藏在红色帷幕后的木偶人。
仔细一看,这些木偶人跟八九岁小孩这么高,有些还吊在房梁,有些在地上被摔得七零八碎。
“咱们刚刚过来的时候,我就是在这红帐子后看到一只脚,我当时害怕,脚下一滑,把这帐子扯了下来,没想到这些木偶人都藏在后面,加上我跟你们讲的那个死亡戏台的传说,所以导致咱们看到之后觉得是鬼。”晏殊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朝黎小鹭解释道。
“死亡戏台的传说?”张扬开口问道。
余清朗用手机照了照戏台的房梁,缓缓开口道:“就是上世纪八十年代那会儿,宁泽有十三个学生因为学习压力太大吊死在了这个房梁上,后来校长扛不住压力,也吊死在这了,这里被封了之后,又有学生陆陆续续来这里上吊自杀,前前后后这个房梁上,总共死了二十一个人。”
张扬咽了咽口水,浑身打了个哆嗦,如果在平常他早就躲在林安易的后面,但现场有两个女生在,他还是要强的硬挤出一丝笑容,“这是假的吧……”
“我听田径队的学长说起过,大概率是真的,你看咱们学校其他设施装修是不是都很新?尽管已经是个百年老校了,但学校内老旧的地方除了超市,就只有这里了,而且超市也已经在翻修整新了,但这里还被封的严严实实。”余清朗的声音此时此刻变得阴森森的,丝毫不见平常的轻松、明快。
晏殊本来看到这么多人已经不怎么怕了,但听见余清朗这么一说,又不自觉抓住张扬的衣角,张口提议道:“咱们赶紧找到言欢就走吧,离开这个鬼地方,这里死了这么多人,太恐怖了。”
晏殊一边说,眼神一边四下看着,生怕突然冒出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过,所谓好奇心害死猫。
掉落在地上的红色帷幕缓缓立起一个人影,晏殊一时间喉咙仿佛卡了壳一般,叫也叫不出来,赶紧拉着张扬往后跑。
林安易心中也有些打鼓,他之前从不信鬼神这一说,怎么这地方真的有鬼不成?
他跟余清朗把黎小鹭护在身后,黎小鹭看到跑的屁滚尿流地晏殊和张扬,不出五米就摔了个狗啃屎,立刻上前去扶,“别、别怕晏殊,咱们人多。”
帷幕逐渐升起一个人形的状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大手一掀,台下几人都吓了一跳。
“言欢?”黎小鹭第一时间认出了赵言欢。
赵言欢只觉得现在头昏脑涨,她看到身上挂着的木偶残骸,尖叫着跑到台下,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那些都是木头,“咦?你们怎么在这?”
原来刚刚赵言欢是被掉落的木偶人砸晕了,被红色帷幕盖住,所以几人路过都没有看到。
“这里有信号,是晏殊打电话让他们来救我们的。”黎小鹭看到赵言欢没事,悬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晏殊跑过去挂在赵言欢身上大哭:“嗷嗷……我还以为我把你害死了……”
赵言欢往后一撅差点仰过去,她拍了拍自已和晏殊身上的灰尘,无奈道:“好了,老娘下次再也不信你了就是,咱们走吧。”
几人顺着来时的楼梯往回走,黎小鹭这才发现林安易的脚似乎不大对劲,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脸色也很难看。
走出小门后,林安易说了句晚上要比赛,就先一步离开了。
“他的腿怎么了?”黎小鹭不免有些担心,朝余清朗问道。
“这个门锁坏了,我们来的时候打不开,他给一脚踹开的,估计是震着了。”余清朗开口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难道是因为太疼了所以脸色才这么差吗?
晏殊看了看离去的林安易,又看了看黎小鹭和余清朗,心中若有所思。
“那个……你叫晏殊是吧?”张扬看了看面前的女孩问道。
晏殊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面前的金发男孩,随即捋了捋头发,给了张扬一个甜甜的笑容:“对啊,今天多谢你了,咱俩加个微信吧。”
张扬受宠若惊,掏出手机故作高冷道:“嗯,好。”
加好微信后,张扬和余清朗便和三人道了别,去了排球馆的方向。
“傻小鹭,你知不知道林安易为什么甩脸子?”晏殊一边说,一边拉着两人快步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甩脸子了吗?那不是因为震到脚太疼了吗?”黎小鹭只当林安易是因为脚疼,完全没想到其他方面去。
赵言欢也觉得林安易今天的状态跟往常不大一样,表情很明显就是不高兴了。
晏殊胸有成竹地开口道:“他吃醋了,吃你和余清朗的醋!”
“吃醋?我跟余清朗又什么都没有,而且他又不喜欢我,吃哪门子的醋?”黎小鹭觉得晏殊又在胡扯了。
“啧,你还不信,我们去楼道找你的时候,你是不知道林安易有多着急,但也不是摆臭脸的样子,他是打开门撞见你跟余清朗牵着手的时候,才开始不高兴的。”晏殊眼神坚定,对自已说的话有绝对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