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张氏失声惊叫，骚黄之物不受控制的从她裤脚流淌出来。
忽地。
她脑袋再次传来眩晕，眼睛一闭一睁，恍惚着回到了自己家中。
她此刻坐在梳妆台前，台上的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晕。
她怔怔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脸上没有惶恐，没有害怕，反倒挂起一抹恬静的微笑。
啪嗒！
卧室门口的布帘被人掀起。
一名七八岁小男孩，睡意朦胧的揉着眼睛走进了屋里。
“娘！我饿了…”
张氏坐着转过身，微笑看着鼻尖挂着两道鼻涕走来的狗儿。
“晚饭时喊你…你不吃，只顾着睡觉。”
“这会子饭都被你爹吃干抹净，你倒是又喊着饿了。”
听母亲温柔的语气，狗儿错愕一刹。
以往母亲可不是这般，该是单手掐腰扭着他耳朵好顿训斥才对。
但心思单纯的他也没有多想，只当母亲今儿心情好，所以改变了性情。
“娘！”
“真的饿了，好饿好饿呢…”
狗儿来到母亲身旁，拉着她衣袖撒娇。
张氏笑着摇摇头，抬起手指轻轻点了下狗儿的额头。
“你呀，就知道磨人！只管等着，娘给你烧水做饭去…”
“嘻嘻！谢谢娘…”
……
三面漏风的草棚灶房里。
张氏坐在灶台前的小板凳，不紧不慢的往灶里添着柴火。
屋里等待的狗儿，耐不住性子，迈着小短腿来到了灶房。
他踮着脚瞅瞅锅里煮沸的开水，小巧的嘴巴瘪了起来。
“娘！不贴饼子吗，稀粥吃不饱…”
“不贴！”
张氏眼睛不抬的说，手上添柴的动作没有停歇。
狗儿瘪瘪嘴，转身欲回屋里等着。
却听张氏说道：“今儿咱吃肉，干吃那饼子有什么滋味。”
噔！
狗儿脚步急刹，转身面带喜悦道。
“娘！您啥时候买的肉，可是今儿爹去镇上了？”
张氏眼睛不抬，晃晃脑袋。
“没有！是娘买的，专门给你买的。”
“呀？娘真好…”
狗儿欢喜的来到张氏身边蹲下，抱着她胳膊好生依偎。
张氏抿唇笑笑，冲灶上扬扬下巴说。
“瞧瞧水烧的怎么样，若烧开了娘好给你煮肉吃。”
“嗯！”
狗儿应承着起身，站在灶台旁，踮着脚向锅里探头张望。
瞧锅里沸水起泡，蒸气袅袅。
他吸溜下鼻涕道：“娘！水开了，快下肉吧，我都馋了。”
“好！娘给你下肉…”
张氏双手按着膝盖起身，站在狗儿身旁往锅里微瞧一眼。
见锅里水沸的厉害，她唇角不禁弯笑。
只是那笑容似有些阴森。
“娘！”
“肉在哪，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拿。”
狗儿脸蛋憨憨的抬头仰望母亲，小巧鼻孔吸溜吸溜的抽着鼻涕。
张氏垂首看他，唇角的笑容越发阴郁。
忽然！
她眼底闪烁一抹绿光，面目转变狰狞。
蓦地伸手抓住狗儿两边肩膀，将他提起来按进了锅里。
噗通！
“啊！娘！烫，烫…”
望沸水里挣扎的狗儿，张氏唇角弯扬，阴恻恻的笑了。
“乖娃儿！你不是要吃肉吗，娘这就煮给你吃。”
“娘！娘！狗儿不吃肉了，不吃肉了…”
“呵呵呵！不吃…可不行…”
噗通！
张氏不顾狗儿挣扎。
按着他脑袋，将他整个上半身浸没在了灶锅沸水里。
“啊…”
咕噜，咕噜…
沸水在狗儿张嘴呼喊时，陆续灌入他口中，滚烫着他的五脏六腑。
不大会儿。
他挣扎的力度越发见小。
双腿无力的搭在灶台边，上半身软绵绵的浸泡在灶锅里。
噗通！
见狗儿没了动静，张氏抓住他双腿将他整个塞进了锅里。
随即！
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坐回小板凳，往灶里添加柴火。
约莫小半个时辰，何大山回到了家中。
嗅到灶房里飘来的肉香。
他脚步顿了顿，随即喜笑颜开的瞅着灶房往屋里走去。
“娃他娘。”
“啥时候买的肉，我咋不知道…”
何大山呼喊着进了主卧。
掀开门帘的瞬间，他便瞧见坐在梳妆台前梳头的张氏。
“还梳呢，这大晚上的梳给谁看…”
闻言，张氏梳头的动作停滞。
随即她上半身保持不动，脑袋以诡异的方式扭转向后，与后脑换了个面。
望身后的何大山，咧嘴微笑。
“相公，我…美吗…”
……
临山土路，路面散着碎石。
偏西的月轮被乌云遮了半边脸，撒下的月辉堪堪霜白着路面，给夜路的人儿明亮着道路。
踢踏，踢踏…
啄着脑袋的骡儿踢踏着碎石，疲惫的拖着板车向着前行。
阿诺抬头瞧瞧漫天点缀的星斗，垂头丧气的叹息口气。
“师傅！”
“早知道附近没什么村落，咱就在镇上的屋檐下将就一晚得了。”
“现在可好，连个宽阔的地方都没有，还得连夜赶路。”
“要不咱睡路边得了，反正也没什么车马经过，不怕压着咱。”
阿诺嘟嘟囔囔的说着，眼睑己经不听使唤的开始打颤。
从旁的徐文生。
在此时突然眸眼一喜，指着路边不远处被部分树木遮挡的地方。
“你们看，树后面好像有个村子。”
“哪呢，哪呢…”
阿诺精神一震，抬眼张望了去。
月辉下。
一方村落，在树隙间若隐若现。
其中有户人家的屋顶上，还隐约飘着袅袅的炊烟。
“嘿！真有村子？”
阿诺大喜。
紧忙着挥甩短鞭，赶着骡儿过去。
啪！
“驾…”
……
踏入村头的空地，入目所见是零星坐落的土坯房。
阿诺等人赶着骡车，径首向着生火做饭的人家去了。
其它人家没有炊烟，怕是正在梦里。
他们经过几家雨水冲刷的院墙，来到一扇腐朽开裂的木门前。
就在阿诺下车去敲门时，慕玄客忽然抬头看向此院的上空。
那里正盘旋着一团暗青色的气雾。
妖气？
他眉宇蹙着，随即又舒展。
并没有声张什么，也没有打算告诉阿诺等人。
嘭嘭！
“有人吗？能不能借宿一晚，给钱…”
嘭嘭！
吱…
院门自动开向了两边。
阿诺微愕，“没关？”
“师傅！你们先在这等着，我进去问问看能不能借宿。”
他回头说着。
慕玄客微颔首，“去吧。”
踏！
刚进到院里，阿诺便嗅到一股浓郁的肉香。
虽说外面也能闻到，但院里更加浓郁。
“有没有人？”
“谁呀！”刚呼喊一声，张氏便诧异着从屋里走了出来。
当见院里的阿诺，她蹙着眉头站在堂屋门边疑惑问。
“小哥，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