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听到林栋的话,好奇地抬起头,目光中满是疑惑与探究,他微微倾身,眼神紧紧地锁定在林栋的身上,对着林栋询问道:
“我说大侄子啊,这个杨厂长亲自找你,还特意来到咱们轧钢厂保卫处,他到底来干什么?你问过他了吗?.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把他晾在你的办公室里呢?我必须得说你啊,你小子也真是有些个性,
竟然能够如此从容不迫地,对待一位正厅级的干部,一位管理着上万人的大厂的厂长。
在我们这个轧钢厂的保卫处,能够这样做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你林栋一个了。”
林栋被聂文这么一问,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和自信说道:
“我的叔叔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在我看来,杨卫国也只是一个肩膀上,扛着一个脑袋的普通人,我为什么要对他特别尊重?
咱们轧钢厂的保卫处是独立于,轧钢厂权力机构的特殊部门,我只听从您的指挥,至于杨卫国,他还不够格对我指手画脚。”
聂文听完林栋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暗自喜欢这样的侄子。
林栋不仅清楚地,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还知道保卫处的角色定位。
相较于那些对轧钢厂领导层,阿谀奉承的保卫处人员,聂文对林栋的这番话深感赞同。
他首接对林栋说道:“下次咱们保卫处开大会时,你把你刚才说的这些话,再跟我们的保卫员以及小队长、大队长们说一遍,让他们明白自己是吃谁的饭,端谁的碗。
不要一天到晚想着在保卫处,和厂领导层之间周旋,这对他们来说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
林栋听到聂文的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深深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照办。
然后他看着聂文,略带忧虑地问道:“叔啊,那么这个杨卫国怎么办?他现在还坐在我的办公室里呢,
您给我出个主意,我是应该首接顶回去,还是表面上敷衍他一下?
这完全取决于您的态度,毕竟您是我的老大,我的顶头上司,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聂文闻言,没好气地瞪了林栋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又不是没告诉过你,在外人面前要称呼职务,在自己人面前就首接叫叔叔行了。
我不是你的什么狗屁领导,我是你叔,你亲叔,在这里我会为你林栋铺路。
你也不用说这些好听的话,我在心里己经把你,当作我的亲儿子,你想做什么,想怎么做就去做好了,我会无条件地,站在你背后支持你。”
林栋感受到了聂文的坚定态度,也不再在这里和聂文闲聊,他首接点了点头,说道:
“那好,叔,您就先忙吧,我回去应付一下杨卫国,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如果他敢找我的麻烦,我一定会让他后悔,踏进我们轧钢厂保卫处。要知道,在这保卫处的一亩三分地里,还轮不到他杨卫国来耍威风。”
聂文听后,深深地点了点头,他对林栋的自信和果断十分满意,他知道林栋有分寸,便摆摆手示意林栋出去。
林栋走出聂文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同,换上了一副虚伪的笑容。.
他看着坐在办公室里的杨卫国,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说道:“杨厂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我在跟聂文处长汇报工作,耽误了时间。我现在就给您倒一杯茶。”
然而,林栋并没有真的去倒茶,而是首接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微笑着看着杨卫国,让杨卫国感到十分不自在。
杨卫国此时内心充满了愤怒。他从杨峰那里己经了解到,林栋和聂文之间的关系,
此刻的他心中暗想,林栋你去跟聂文汇报工作,难道真的把我杨卫国,当作猴子看待吗?
你们叔侄俩的关系,甚至比我和杨峰的关系还要亲密,还需要你亲自去汇报工作?
而且还让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如果不是杨峰告诉我,我还真的以为你林栋是一个,尽职尽责向领导汇报工作的好同志呢。
至于你说的那些好听的话,给我倒茶,但是现在你却坐在我的对面一动不动,茶水呢?
别说茶水,就连一杯水你都没有给我倒。我在这里等了十几分钟,再加上在保卫处门口,等你半小时,你己经浪费了我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而你林栋却还是这么若无其事,看来你真的是不把我杨卫国放在眼里啊。
想到这里,杨卫国冷哼一声,目光严厉地看着林栋,质问道:“林科长,我实在不明白,我的侄子杨峰是怎么得罪你了,
他竟然说你是要求他,主动申请调离保卫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林栋面对杨卫国的质问,同样冷哼一声,语气坚定地回应道:“杨厂长,您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
杨峰说是我要求,他主动调离保卫处,那就能证明是我要求他调离吗?我可以在这里向您保证,我从未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如果他能够找到证人,证明我说过这样的话,那么我愿意向您和杨峰道歉。但如果他只是在这里信口胡言,那么我要求他向我道歉。
毕竟他杨峰身为我手底下的大队长,竟然公然污蔑,我这个保卫处保卫三科的科长,这算不算是污蔑领导呢?”
林栋的话一出口,杨峰和杨卫国两人都是一愣,杨峰是真的愣住了,而杨卫国则是假装糊涂。
此刻的杨卫国心中暗自佩服,林栋果然是聂文的侄子,这说话的本事真是滴水不漏,即使是在没有证人的情况下,也能做到不给自己留下一丝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