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老婆婆”刚喊出口，司灵顿时觉得后背如同被麦芒刺中一般。
老者的目光狠狠瞪向司灵：“你喊什么呢？！”
她随即凶恶道：“我才一万多岁，你喊我老婆婆？”
鸟人似乎为了配合老者的怒意，它抬起头鸣叫了一声。
随即，其它地方都响起了回应般的啼鸣声，很久都没有停息。
但奇怪的是，这一次，司灵没有再感觉到头痛。
司灵回想了一会。
难道，是因为蛊虫的关系？
司灵赶紧道：“错了，是姐姐！”
“姐姐一万多岁，想来有不少在秘境的生活经验吧！”
老者满意点头：“那是自然，我在这里，也是生活了几......”
话没说完，老者警惕地看向司灵：“早就想问你了，你来这里干嘛？”
司灵沉默一秒：“我是天者，这里不是......天者秘境吗？”
老者一拍脑袋：“哎呀，还真是！瞧我这记性。”
老者解释道：“这几千年来啊，来的人越来越少了，尤其是这一千年，我都快忘记这里是天者秘境了。”
司灵听完，突然对老人的身世十分好奇。
她身体微微向前倾斜，恭敬道：“姐姐，我叫司灵，该怎么称呼你？”
老人沉吟片刻，半晌才道：“我的名字啊......好像叫做......
“哦，对了，我叫澜川。”
司灵在心里默念了几声这个名字。
她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似乎在哪里听过。
澜川......
随即，司灵猛地抬眼看向面前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女人。
“你就是澜川帝君？！”
很古老的古书上有记载着澜川帝君的事迹。
她曾是世魁帝君之前的天宫之主，在世魁帝君之前，就成为了神佛界的真神。
论辈分，世魁还是澜川的小辈。
后来澜川被天宫以毁灭天道为由而驱逐，世魁这才继位，成了天宫的下一任主人。
听说，澜川在位之时，天宫人才辈出。
而世魁继位这几千年来，天宫中只有她自已一位真神......
司灵看着那个正在摸鸟头的老人，瞳孔地震，不敢置信地又重复了一遍：“澜川......？”
那个老人......也就是澜川，微微扭头，带着长辈的那种严肃和庄重：
“哎呀，这名字好久都没人提及了，差点就忘记了。”
司灵有些不解。
这样一位老人，为什么要独自躲在天者秘境之中呢？
她以毁灭天道为由被驱逐，她最恨的，不就是天者吗？
司灵突然觉得头皮发凉。
她难道是要躲在天者秘境中，来一个天者在秘境中探险，她就杀一个吧......
澜川看着司灵逐渐做出的那种防御姿态，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姑娘，你想什么呢？”
司灵似笑非笑，笑得十分勉强：“澜川帝君，您......怎么在这里呢？”
澜川听到这话，用手托腮，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半晌，她才道：“可能是为了躲开她们吧？”
躲开，她们？
她们，是谁？
但下一秒，司灵就明白了。
就是为了躲开神佛道的那群人。
修神佛道的人，以神佛道为傲，因此成为天者的人很少。
天者本来就不多，也不是每一个都会想要进入秘境。
毕竟秘境里面，除了危险，司灵还暂时看不出有什么好处。
这么一来，就基本不会有神佛道修行者进入天者秘境。
澜川，也自然得了清净。
也是，被驱逐出天宫的人，不会想要碰见自已的老熟人的。
不过，看古书上说，以前的神佛道才是繁荣。
现在的天宫，都落寞了很多。
如今天宫的真神也就世魁一人罢了，能认识澜川的，就更是寥寥无几。
司灵将天宫的近况跟澜川大致讲了一下，她想着，或许她听完，就不会再将自已困这个小小的秘境中了。
一个老太太在这里生活，也不容易。
澜川听到世魁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然后笑了笑，随口道：“原来天宫现在已经这样了啊！”
没有任何有想要离开秘境的想法。
司灵突然好奇道：“姐姐，为何你会成为秘境的接引者？”
澜川豪爽一笑：“自然是太久没见人，想要提前看看进入秘境的是何人物！”
司灵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追问：
“所以，所谓进入秘境的要求，比如凤凰涅槃之羽，月圆之夜，还有那三个问题，都是你传出去的？”
澜川毫不否认地点了点头：
“后两个是我图好玩传出去的，但凤凰涅槃之羽嘛......凤凰是天者，她曾经化神的地方，要进入，自然需要她的涅槃之羽开启。”
古书上确实记录着天者秘境是某位远古天者曾经的旧居，但没想到竟然是凤凰神。
凤凰神去掉神佛道痕迹，主动成为天者。
不过这也是大概一万年前的事情了，和澜川的事情放在一起，凤凰神这事，几乎没人提及。
后来，凤凰神又一直住在天宫，因此，大家还是以神来称呼她，几乎都忘记了她是一位天者。
司灵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但司灵很快就回忆起她来到这里的目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记录法宝，查看了起来。
系统曾经告诉她，想要闯过秘境获得奖励，需要穿越过整个秘境。
而失去意识这么久，她需要知道自已在昏迷中的轨迹。
澜川看着这东西，立刻好奇地凑了上来：“这是何物？”
司灵一愣，随即意识到，万年前在澜川的时代，这东西还不存在。
她解释道：“这是冥界发明的法宝，可以随时记录地图和行走轨迹。”
司灵打开法宝一看，她的轨迹比之前看的时候，变得曲折了许多。
从一条线，变成了一条弯曲的曲线，之后一直在同一个点兜圈子。
估计那些曲线的记录，是她正在鸟人的肚子里。
至于绕着同一个点兜圈子，或许是山？
毕竟这里是一个很高的悬崖峭壁。
司灵对着澜川询问道：“姐姐，这个天者秘境有多大？我需要将这个秘境探遍，然后回到妖界。”
澜川想了一会，从兜里掏出了一张有些陈旧但还算保存完好的纸张。
司灵仔细一瞧，上面记录着天者秘境中的所有地形和对应的生物。
司灵心中一喜，连忙道：“谢谢姐姐！”
但地图的边还没有触碰到，澜川便将它收了回去。
她看着司灵：“想要这个？这可是有条件的！”
司灵看着澜川诚恳道：“姐姐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
澜川目光看向洞外，神情复杂：“我现在......”
“就想吃口饺子......”
司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