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沉默片刻，随即声音再次响起，声线听起来依然波澜不惊：“不一定。”
司灵长吐出一口气。
既然系统说不一定，那其中的变数就多了。
如果可以更换奖励，那她以后用其它勋章集齐的奖励来兑换寿命不就好了吗？
想到这里，司灵放心了许多：“那就换吧。”
目前，比她未来一百年的寿元更加重要的，是复活卞隽，同时不引起妖界和神佛道的大战。
系统沉寂了。
司灵有些焦急地等待着回复。
净明和明心的将春季招新的事情大致敲定了，系统也没有再出声。
就在司灵等得快要薅自已头发之时，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兑换成功。”
司灵急忙追问：“所以复活卞隽的另一个办法是什么？”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司灵皱了皱眉。
这个声音是......
成令琎。
她嘴里喊着司灵的名字，然后直接走进明心和净明所在的屋子。
就在这时，司灵听到净明惊讶的声音响起：“悟海师兄......”
成令琎和悟海竟然都来了！
司灵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从净明的衣襟中飞出，拦在了成令琎身前：“你怎么来了？”
成令琎皱着眉，没有回答司灵的问题，而是扭头看着司灵身后的明心和净明：“你找到了十世佛子？”
司灵心中一惊，随即否定道：“没有，我只是来这里待一段时间，静静心罢了。”
但成令琎并没有忽视司灵在那一瞬间瞥向身后和尚的目光。
成令琎推开司灵，将长剑横亘在了明心的脖子上。
看着明心，却对着司灵道：“他就是十世佛子？”
司灵皱着眉头，连声急道：“不是他！他不是十世佛子！”
成令琎却并不相信司灵的话，手变成了利爪，伸手一掏，便将明心的心掏了出来。
悟海上前一步，阻止却来不及了。
明心的心已经握在了成令琎的手中，鲜红的一块血肉，还在规律地跳动着。
明心瞪大眼睛，低头注视自已胸口空荡荡的一块，随即往后一倒，摔到了地上。
司灵看着成令琎，厉声道：“你知道如果杀了十世佛子，后果是什么吗？！”
成令琎握着手中滚烫的人心，嘴角勾出一抹笑：“这就是你我最大的不同。”
“你可能会选择世间苍生，但我，只想复活卞隽。”
说完，成令琎银发飘动，身影顿时消失在了屋中。
悟海手中拿着金刚杵，伫立在原地，目光悲切的看着已经失去生机的明心师弟。
司灵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明心，目光移到悟海脸上道：“他不是十世佛子，他的心救不活卞隽的。”
司灵走到悟海身边：“但我已经知道了其它可以复活卞隽的方法，但在我回来之前，你需要保护净明。”
悟海的目光顿时射向净明。
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随即被深深的悲哀笼罩。
司灵注意到了这抹杀意，沉声道：
“我已经知道了不需取心便能复活卞隽的方法，你要相信我！”
她看了一眼净明，目光幽深。”
悟海低头沉默，随即看向司灵，扯出一抹勉强笑意。
他向前走了几步，手中紧握着金刚杵，站在了净明身旁。
他看着司灵点头轻声道：“好。”
司灵将屋角睡觉的大狸花抱进怀中，顿时消失在屋内。
只留下惊恐不定的净明，还有一脸落寞的悟海。
果然，在冰室里，司灵找到了成令琎。
此时，她正在将那颗心融进卞隽的体内。
司灵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她。
明心已经死了，现在阻止成令琎，抢过那颗心脏，也没有用了。
而司灵，本也没有救活明心的想法。
那样心机深重，为了完全掌握墟云山而谋害自已师父和师弟的人，她不喜欢。
净明在他身边，迟早遭殃。
但净明又过于温和。
那样一个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人。
就让她来帮他去除身边的威胁。
一阵白光闪过。
但那不是十世佛子的心脏。
普通修行者的心脏承受不住醇厚的妖气。
整个法术还没有结束，那颗心脏便破裂开来，碎成了一块块的细小如雨滴的细肉，以冰棺为核心，喷洒在整个冰室。
当然，也将司灵和成令琎的身上撒上了一层血肉。
成令琎愣在那里，半晌没有说话。
司灵捏了一个清洁诀，将整个冰室，还有自已和成令琎身上的血污洗净。
但成令琎拒绝了司灵的法术。
她满身满脸都是鲜红的血迹。
小一点污血已经在她脸上凝固了。
她冲过来，面目狰狞的对着司灵大吼：“你骗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望了太多次，今晚的成令琎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淡定和从容。
那常年位居高位而积累的稳重和威严，在这一刻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成令琎用手狠狠抓住司灵的衣领，怒不可遏的看向他：“真正的十世佛子是另一个和尚，对不对？！”
“怪不得我觉得他身上有你的气息，原来你一开始就不想救卞隽！”
司灵摇了摇头，手默默地覆盖住成令琎抓住她衣领的双手：“不是的。”
司灵看着她，目光诚恳：“我想救卞隽，但是，用十世佛子的后果，不是你我可以承担的。”
“难道我们要为了一个人，葬送天底下所有人的性命吗？”
成令琎怪笑起来：“那又有什么不行！”
她的脸覆盖在一层血迹之下，显得格外狰狞：“其它人，不过是没有意义的数字罢了！对我来说，只有卞隽才是真实的！”
司灵理解她所说的话。
但她不认同。
如果她是那芸芸众生，她必然不会想因为一个没有见过的陌生人，而让自已的生活陷入动荡之中。
那些被当权者牺牲的其她人，她们也有自已在乎的人，她们也是真正在世间生活的人。
她们不是数字，她们也有自已的喜怒哀乐。
她们也是有血有肉的生命。
司灵看着成令琎，微微笑道：“我有其它可以救卞隽的方法，相信我一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