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店的江北书,驱车赶往了最近的超市。他现在急需酒精来麻痹自已,他到货架上拿了一排的酒,随后付了一沓的现金离开。
营业员数了数,发现多出了好多。她连忙追了出去,只见江北书已经上了车。她跑着奔向车旁,敲了敲车窗。
江北书升下车窗,有些不耐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儿,还是大学生的女孩,有些紧张的看着江北书,拿出了江北书多付的钱,战战兢兢地说道:“你好,您多付了钱。”
说着女孩就要把钱递给车里的江北书。江北书没有心情过多的和她纠缠,接过钱,就驶离了这个地方。
女孩盯着远去的车辆深深的看了会儿,便回到了自已的岗位。可是,回到岗位上的女孩依然想着江北书的脸。
那张帅气俊朗的脸,生人勿近,高冷,又带着伤感的样子,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上。
江北书又将车子开到了酒店附近。他拿起身旁的酒,打开后一饮而尽。他的眼睛看向酒店上方,寻找着陆知夏所在的房间位置。
旋即低头,在口袋里拿出烟,取了一支点燃。和陆知夏在一起后,他极少吸烟。现在陆知夏不在他的身边了,他只能通过这些来发泄心中的痛。
陆知夏回到房间后,直直的朝床边走去,她掀开被子,上了床,紧紧的抱住自已的双腿。她肩膀轻轻颤抖着,泪水在安静中流淌,像破碎的玻璃细碎地刺痛着她的每一次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陆知夏哭着睡着了。良久,天蒙蒙亮,楼下的江北书还在一口一口的吐着烟圈。身旁的座位早已被空空的酒瓶子填满,地上一颗一颗的烟头也证明了江北书一夜未睡。
江北书闭了闭眸子。在睁开,他又朝楼上看了一眼,陆知夏的房间灯一直没有熄灭。他不知陆知夏睡了还是和他一样一夜没睡,他想冲上去找陆知夏,酒精充斥着他的神经。
脑子里叫嚣着,江北书打开车门,扔掉手里的烟,跌跌撞撞的走向酒店。江母担忧着两人,她给一夜未归的江北书打去了电话。
江北书刚想按下电梯,口袋里响起了电话,江北书掏出手机接听,江母担忧的声音传来,“北书,你和知夏什么时候回来?”
江北书好似回了一丝理智,他动了动唇,略带了几分自嘲的笑了笑,清淡雅致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无奈和苦涩道:“妈,我老婆不要我了。”
江母听着电话里自已儿子略带哽咽的声音,心里涌起了一股心疼,她关切的说道:“北书,先回家,给知夏一点时间。”
江北书没有挂断电话,也没有说话。他猩红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电梯按钮,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按下去。江母的声音一遍遍的从手机里传来,江北书似听不到般,颓废的回到了车上。
“北书,你听得见吗?北书?”江母呼唤着。
江北书握着手机,贴到了耳边。他痛苦地低吼,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凶兽。声线暗哑,泪水就一颗一颗顺着冰冷的面容砸下,“妈,我不能没有她,怎么办?怎么办?”说到最后,他近乎哀求的问自已的母亲。
江母心疼的紧,忙问江北书在哪,江北书说了地址,便一头砸向方向盘睡了过去。江母命司机接回了江北书,司机把江北书放在卧室床上就离开了。
江母抓起一边的被子往江北书的身上盖了盖。然后坐在床边,直勾勾的看着江北书,眼底是浓浓的心疼。
江母知道自已的儿子喜欢了陆知夏很多年,好不容易在一起了,现在又出了这些事。江母感叹着命运的不公,江诗微这时来到了房间门口,看着不省人事的江北书,又看了看满眼心疼的江母,“妈,我哥怎么了?”
江母回望江诗微,江诗微也走到了江母面前,蹲下抬手握住了江母的手。江母眼眶微微发红,看向江诗微,哽咽的说道:“你哥说,知夏不要他了。”
江诗微满面愁容,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同样一夜未睡的江诗微听着江母的话,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抽泣的说道:“妈,知夏也不要我了。”
江诗微说完趴在了江母的怀里哭泣着,江母垂下头看着江诗微,眼泪顺着脸颊流淌着。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边正熟睡的顾白,迷迷糊糊的接起了电话,陆知夏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沈星洛在哪?”
顾白听到陆知夏的声音,瞬间坐起身,惊愕地说道:“知夏,你……醒了?”
陆知夏恩了声,重复问道:“沈星洛在哪?”
陆知夏并没有睡多久,便从陆父陆母的死亡中惊醒过来。她愤恨的一遍遍拨打沈星洛的电话,却无人接听,没有办法,只得打去顾白的电话。
顾白顿了顿,将沈星洛被抓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同时也隐瞒了一些事情。陆知夏眼里迸发出一道伶俐的目光,提高音量愤怒的质问道:“三年?为什么她杀了人却只判三年?”
顾白沉默,纠结中最终暗自做了一个选择,他说道:“知夏,我们见一面吧,谈谈好吗?”
陆知夏顿了顿,最终同意了见面,两人约定好地点,便相互赶往了目的地。陆知夏先到不久,顾白随后就到了,两人坐在椅子上。店里的老板见到两人笑呵呵的走来说道:“哎呦,今天都来啦,还是老样子吗?”
顾白见陆知夏没有出声,便转头微笑回应着老板,“对,两碗馄饨。”
陆知夏直直的看着顾白,顾白扭头看到陆知夏的眼睛,心里不禁有些无措,陆知夏见顾白闪躲,开门见山的问道:“说吧,谈什么?”
顾白犹豫了一瞬,抬起头,凝视着陆知夏,近乎卑微的语气祈求着陆知夏,“沈星洛已经得到惩罚了,你还是不肯原谅她吗?她……毕竟是我孩子的母亲。”
陆知夏听懂了顾白话里的意思,她忽然站起身,抬起手打了顾白一巴掌,咬牙切齿道:“因为她是你孩子的妈妈,她就可以杀了人不犯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