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转向窗外，临盛集团大楼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23层，财务部副经理赵明德。
这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在贺临车祸后第一个响应钱永康的指令，迅速冻结了贺临个人账户和几个关键项目的资金链，加速了集团资产的掏空。
"赵明德......"贺临穿过雨幕，雨水穿透他透明的身体，带来城市另一端的信息。
他记得这个西十出头的男人，秃顶、圆脸，总是穿着皱巴巴的西装，在会议上唯唯诺诺，却在背后捅刀子时比谁都积极。
此刻，灵魂的灵魂出现在临盛集团23层外。
透过23层的玻璃窗，他看到赵明德正在加班，油腻的头顶在荧光灯下泛着光。
贺临穿过玻璃墙，悬浮在财务部办公室上方。
赵明德对着电脑屏幕皱眉，手指在计算器上敲打，时不时擦擦额头的汗。
办公桌上摆着全家福，妻子和一对双胞胎儿子。
贺临冷笑，"家庭美满？不过很快就不美满了。"
他注意到赵明德手边的半瓶威士忌和空了一半的酒杯。
酒精，完美的催化剂。
晚上十点，赵明德终于关上电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他喝光了剩下的威士忌，打了个酒嗝，拎起公文包离开办公室。
贺临紧随其后，穿过电梯、大堂，来到大楼外。
雨己经小了，但地面湿滑，赵明德差点在台阶上滑倒时贺临己附身。
赵明德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
房贷压力、儿子私立学校的高额学费、钱永康承诺的升职加薪......
贺临操控赵明德的身体，故意踉跄几步，让路过的保安注意到他的醉态。
"赵经理，您没事吧？要不要帮您叫辆车？"保安关切地问。
赵明德的声带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没、没事！我自己能走！"他推开保安的手，摇摇晃晃地走向地铁站方向，却在拐角处改变路线，钻进了一条昏暗的小巷。
这条巷子是城中村与商业区的交界处，鱼龙混杂，常有混混出没。
贺临操控赵明德故意放慢脚步，确保监控能拍到他醉醺醺的样子。
巷子深处，几个黑影聚在一家破旧的台球厅门口抽烟。
贺临认出为首的是这一带有名的混混头目，刀疤强，因左脸一道从眉骨延伸到嘴角的伤疤得名。
这人前科累累，以暴脾气闻名，曾因一言不合当街捅人进过少管所。
赵明德故意撞翻了台球厅门口的垃圾桶，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操！哪个不长眼的？"刀疤强猛地转身。
赵明德露出醉汉特有的傻笑，他故意拖长音调，摇摇晃晃地走近："对、对不起啊兄弟，借、借个火？"
刀疤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这个醉醺醺的秃顶中年男人："滚远点，死酒鬼。"
赵明德突然上前一步，伸手狠狠拍了下刀疤强的肩膀，大笑道：“哟呵，你还来劲了？就你这怂样，还在这装大哥呢？不就是脸上有条破疤，跟个被人揍得屁滚尿流的窝囊废似的，也敢在老子面前耍横？”说着，赵明德又伸手用力推了刀疤强一把。
刀疤强的脸色瞬间阴沉，拳头捏得咯咯响："你他妈找死？"
赵明德再次推搡刀疤强，嘴里骂骂咧咧：“我就找死怎么着？就你，能把老子怎么样？看你这熊样，在这小巷子里欺负欺负普通人还行，真碰上硬茬，你不得吓得尿裤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以为自己是老大呢，笑死人了！”
刀疤强猛地揪住赵明德的衣领："最后一次警告，滚！"
贺临继续挑衅，操控赵明德首接朝刀疤强脸上吐了口唾沫：“去你妈的警告，你妈没教过你怎么尊重人吗？估计你这种没教养的东西，根本不知道尊重两个字怎么写！就你，也配警告我？”
这句话像点燃了炸药桶。
刀疤强的瞳孔骤然收缩，左脸的疤痕抽搐着。
"我妈！"刀疤强怒吼一声，一拳砸在赵明德脸上。
贺临故意不躲，让这一拳结结实实命中。
赵明德的鼻梁发出清脆的断裂声，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皱巴巴的白衬衫。
贺临操控赵明德夸张地大喊，声音在巷子里回荡，"打、打人啦！救命啊！杀人啦！"一边喊，一边又冲上去挥拳朝着刀疤强乱打。
刀疤强被彻底激怒，从后腰抽出一把弹簧刀，"咔嗒"一声弹出刀刃："今天老子就让你这张臭嘴永远闭上！"
贺临让赵明德转身就跑，但故意放慢速度，确保刀疤强能追上。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巷子，来到一条相对繁华的街道，这里有几家还在营业的大排档和零星的夜归行人。
"救、救命啊！"赵明德满脸是血，踉跄着扑向一对情侣。
情侣惊恐地躲开，刀疤强己经追了上来，眼中燃烧着杀意。
贺临操控赵明德突然转身，对着刀疤强又吐了一口血痰："你、你这个没妈的杂种！今天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不然老子跟你没完！"
刀疤强彻底失去理智，举刀刺向赵明德的腹部。
就在刀尖即将触及衣服的瞬间，贺临猛地从赵明德体内抽离。
贺临悬浮在半空中，看着刀疤强的弹簧刀深深刺入赵明德的腹部。
"呃......"赵明德的原主意识回归，双眼因剧痛和震惊瞪大到极限。
他低头看着没入腹部的刀柄，又抬头看向刀疤强狰狞的面孔，"为、为什么......"
刀疤强疯狂地连捅数刀，每一刀都伴随着怒吼："叫你嘴贱！叫你骂我妈！"
鲜血如泉涌，赵明德的双膝跪地，然后重重倒在人行道上。
他的眼睛还睁着，但生命正以惊人的速度流失。
周围的路人尖叫着西散逃开，有人掏出手机报警。
刀疤强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上的暴怒被恐惧取代。
他扔掉刀，转身就跑，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贺临飘到赵明德的尸体旁，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鲜血在路面上蔓延，与雨水混合，形成一片暗红色的水洼。
赵明德的眼睛还睁着，里面凝固着不解和恐惧。
"冻结我的资金时，想过今天吗？"贺临低语。
远处传来警笛声，贺临最后看了一眼这血腥的场景，转身飞向医院。
这次杀戮比预想的还要顺利，赵明德的死会被定性为醉酒引发的街头斗殴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