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消失的刹那,裂缝深处的黑色雾气突然开始逆向旋转,凝结成一面巨大的镜面。镜中浮现出万界各处的景象:苏璃的罗盘被黑色纹路缠绕,指针疯狂打转;昭璃的糖蒜箭失去光泽,化作普通木箭;效率之神洒出的金色粉末,竟变成了腐蚀地面的毒灰。
“他们有危险!”星璃的琉璃丝线本能地朝镜面刺去,却被反弹回来的力量震得发麻。江照迅速扶住她摇晃的身体,齿轮披风表面的纹路亮起警告的红光——方才夜溟留下的异香,正在他们的防护罩上腐蚀出细密的孔洞。
“这香气...在针对我们的融合力量。”江照的声音染上一丝凝重,唢呐抵住唇边吹出净化旋律。金色音波与黑色雾气相撞,激起阵阵紫色电芒,却始终无法彻底驱散那股诡异的香味。星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琉璃心脉的光芒在掌心交织成新的纹路:“用我的丝线做引,把音波注入记忆核心!”
两人的力量刚要融合,镜面突然传来夜溟的轻笑。她赤足踩在镜面上,银紫色长发垂落如瀑,薄纱长裙随着无形的风飘动,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神秘符文。“真是聪明的小情侣,不过...”她指尖划过镜面,镜中景象瞬间切换成宇宙爱之岛,“你们确定要舍本逐末?”
画面里,爱之岛的琉璃建筑正在坍塌,那些曾见证他们誓约的齿轮蔷薇,此刻根茎扭曲成荆棘,刺穿了所有纪念雕像。星璃的琉璃心脉猛地刺痛,琉璃丝线不受控制地暴涨,却在接近镜面时被夜溟甩出的黑色玫瑰花瓣切成碎片。“看到了吗?”夜溟俯身,冰蓝与血红的双瞳倒映着星璃苍白的脸,“你们的爱情,不过是易碎的琉璃。”
江照突然将星璃护在身后,齿轮披风展开成巨大的盾牌。他吹奏的音波化作锁链缠住镜面,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少在这故弄玄虚。你千方百计阻止我们修复记忆,到底在怕什么?”夜溟闻言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身体突然化作雾气渗入镜面,镜中景象再次变换——这次出现的,是一个漂浮在虚空中的黑色祭坛,祭坛中央,赫然跳动着一团与夜溟右眼相同的血色火焰。
“想知道答案?”夜溟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带着蛊惑的尾音,“来祭坛找我啊。不过提醒你们哦...”雾气中突然伸出一只涂着深紫色甲油的手,轻抚过江照的侧脸,“带上全部的勇气,还有...别太相信看到的一切。”
星璃的琉璃丝线愤怒地刺向那只手,却只抓到一缕飘散的异香。当镜面彻底消失,裂缝深处传来一阵锁链断裂的轰鸣,仿佛有什么古老的封印被解开了。江照握紧星璃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齿轮披风自动升温将她包裹:“不管前方是什么,我都在。”
两人循着记忆中祭坛的方向前进,途中不断遭遇诡异的幻象。有时是他们在樱花海甜蜜拥吻的场景,下一秒却变成彼此举着武器相向;有时是万界居民热情的欢呼,转眼就化作愤怒的唾骂。星璃的琉璃丝线几次失控,都被江照用音波安抚下来。
“这些幻象...在放大我们的恐惧。”星璃咬着唇,琉璃心脉的光芒忽明忽暗,“但我不会动摇。”她突然踮起脚,黑色丝袜蹭过江照的长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琉璃丝线趁机缠绕住两人的小指,编织成永不解开的结。
当黑色祭坛终于出现在视野中,夜溟正斜倚在血色火焰旁。她扯开腰间松垮的薄纱结,露出大片如雪的肌肤,指尖缠绕着一缕燃烧的火焰:“欢迎来到真相之地,不过要想知道答案...”她轻吹一口气,火焰化作无数血红色箭矢,“先证明你们的爱,经得起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