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飞舟撞碎祭坛外围的暗紫色屏障时,江照感觉像是一头扎进了沸腾的沥青池。粘稠的深渊之力顺着毛孔渗入经脉,金色齿轮纹路竟泛起诡异的灰斑。他强忍着识海刺痛,操纵齿轮飞舟化作千道流光,精准射向祭坛上悬浮的堕落天道核心。
然而预想中的碰撞并未发生。金色流光在距离核心三寸处骤然凝滞,化作无数细小锁链,将江照的身形死死束缚。深渊首领的虚影从核心中缓缓浮现,这次他手中握着的不再是权杖,而是一把由腐金齿轮组成的镰刀,刀刃上还缠绕着星璃残存的琉璃发带。
“混沌睡仙,你以为仅凭天道解构就能破局?”首领的笑声震得江照耳膜生疼,“看看这祭坛下方吧——你最在意的小丫头,正在为你奏响葬歌。”祭坛地面突然变得透明,江照瞳孔猛地收缩。
星璃被倒吊在深不见底的齿轮深渊中,她的琉璃身躯布满裂痕,西肢被暗紫色齿轮锁链贯穿。更可怖的是,她胸口处竟嵌入了半块刻满深渊符文的金色齿轮,随着祭坛的运转,正在缓慢吞噬她的本源之力。
“不!”江照疯狂运转混沌之力,金色齿轮纹路迸发刺目光芒。但无论他如何挣扎,腐金锁链却越收越紧,甚至开始反向侵蚀他的识海。首领挥舞镰刀,斩断江照一缕发丝:“这锁链由堕落的天道核心所化,除非献祭同等强度的本源,否则...”
话音未落,江照突然停止反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同等强度的本源?你早就算准了我会来救她,对吧?”他抬手抵住额头,金色齿轮纹路如活物般顺着手臂攀附而上,“既然如此——”
“江照!不可!”林雀的尖叫在识海中炸响。但己经来不及了,江照首接将体内一半的混沌本源注入金色齿轮,齿轮瞬间膨胀百倍,化作一柄燃烧着天道之火的巨斧。腐金锁链在高温下发出滋滋声响,江照趁机斩断束缚,朝着祭坛下方俯冲而下。
深渊首领显然没料到他如此疯狂,虚影剧烈晃动:“疯子!你以为这样就能救她?那齿轮会连你的灵魂一起...”
“我偏要试试!”江照的怒吼震碎祭坛穹顶。他伸手抓住贯穿星璃胸口的腐金齿轮,【天道解构】能力全开。齿轮表面的符文在金光中寸寸崩解,但与此同时,星璃的琉璃身躯也开始变得透明。
“停下...别管我...”星璃艰难地开口,裂痕中渗出的不再是琉璃液,而是暗紫色的深渊能量,“这齿轮...是他们用来...将我转化成深渊容器的...”
“我说了,我偏要试试!”江照调动仅剩的本源,在识海中构建出全新的规则模型。他将唢呐抵在唇边,吹奏出融合了混沌之力与天道韵律的曲调。音波化作金色丝线,缠绕在腐金齿轮上,强行剥离其中的深渊属性。
就在齿轮即将恢复纯净的瞬间,深渊祭坛突然剧烈震颤。无数暗紫色尖刺从地面破土而出,其中一根精准刺穿江照的左肩。他闷哼一声,却死死攥住齿轮不放,任由混沌本源如决堤之水疯狂倾泻。
“宿主!你的本源流失速度太快,再这样下去会...”林雀的警告被淹没在齿轮的轰鸣声中。江照眼前开始出现重影,但他清楚地看到,星璃胸口的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被侵蚀的琉璃肌肤重新焕发出温润光泽。
“成功了...”江照嘴角溢出鲜血,却露出释然的笑容。然而还未等他松口气,堕落的天道核心突然发出刺耳尖啸,整个祭坛开始崩塌。深渊首领的虚影在混乱中发出狂笑:“混沌睡仙,你以为救了她就能改变什么?南境的天道规则己经...”
“够了!”江照将恢复大半的星璃护在怀中,调动最后一丝力量启动【天道重构】。金色齿轮纹路在他周身编织成巨大的结界,将崩塌的祭坛能量尽数吸收。当尘埃落定,他看着手中重新变得纯净的金色齿轮,突然发现其上竟多了一道与星璃琉璃纹路相似的刻痕。
星璃虚弱地靠在他肩头,琉璃眼眸中泪光闪烁:“江公子...为什么这么拼命...”
“因为...”江照望着逐渐恢复星光的南境天空,“天道的齿轮不该由深渊来操控,更不该用你的生命做代价。”他握紧齿轮,感受着其中跃动的微弱力量,“接下来,该轮到我们把这场闹剧彻底终结了。”
而在深渊深处,首领望着水晶球中逐渐恢复生机的南境,将手中破碎的腐金镰刀碾成齑粉:“混沌睡仙,你的确给了我惊喜。但下一次,我会让你亲眼见证,真正的深渊,究竟有多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