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较劲的雷厉,闻听到昱孟氏的话,猛地转头狠狠瞪向她呵斥。
“大胆凡妇!竟敢言语侮辱本神,瞧我引…”
“引什么?天雷?劈我魂魄?永不转生?啊呸!真是笑话。”
昱孟氏冷啐口唾沫,双手掐腰,冲着雷厉斜愣白眼。
“你,你你…”雷厉被噎得无话可说,仅一味指着昱孟氏结巴。
祂很想此刻就引下天雷惩罚昱孟氏,让昱孟氏瞧瞧侮辱神灵的后果。
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矣。
祂己经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重伤未愈,法力尽消。
连天神法相都没保住,反被打回人身。
“凡妇!本神暂不与你计较,待来日本神恢复法力,必要你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啊呸!老娘救人还救错了,不仅救个傻子,还救个白眼狼,恩将仇报的狼崽子。”
昱孟氏越说越气。
本来挺好的算计,没曾想结果是这般?费力不讨好不说,还救出仇怨来了。
“娘!您少说几句吧,咱们惹不起官家。”
昱闻苦心规劝。
随即他上前向雷厉作揖施礼,好声替自家母亲诚恳致歉。
“将军!昱闻这厢有礼。”
“家母妇道人家不懂规矩,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将军海涵。”
“若将军不解气,昱闻愿意代母受过。”
噗通!
昱闻双膝跪地,诚恳磕头认错。
其实他也不想这般,毕竟常言道,男儿膝下有黄金。
但奈何眼前之人是官家。
万一事后找他母亲麻烦,到时他想磕头认错怕是都没有机会。
“昱闻!你这是干嘛?”
“快起来!干嘛给祂下跪,祂是不是将军还难说呢,你这般跪了岂不便宜祂。”
昱孟氏跑来拉扯昱闻,眼里满是对儿子没有骨气的气愤。
昱闻也没久跪,叩首一回便顺势随着昱孟氏的拉扯站起了身。
他看眼榻上雷厉,与昱孟氏说。
“娘!您以后别再乱说话了。”
“您也不想想!祂若不是将军,哪敢穿着盔甲到处招摇,这可是死罪啊。”
“啊?这…”
昱孟氏陷入思索。
是啊!若非将军,谁敢穿着盔甲到处乱跑,这不是活的不耐烦寻死吗?
但是…
将军怎么啦?将军就能冲老娘耀武扬威?
啊呸!
她心里暗自冷啐,斜愣着睨了眼雷厉。
瞧雷厉也在看她。
她嘴角一撇,嗤嗤不屑。
“看什么看?老娘好歹也救过你一命,你还能跟老娘计较不成?”
“哼!”雷厉冷哼着撇过头去,不去理会泼妇嘴脸的昱孟氏。
“将军。”
昱闻想替母亲求情,然未多言,便被雷厉挥手阻断。
“不必多言!本神既受你一拜,自然不会再去为难你母亲。”
昱闻长舒口气,躬身作揖。
“多谢将军。”
说罢!他拉扯了下身旁母亲衣袖,给她一个劲使着眼色。
昱孟氏读懂意思。
虽不情愿,但却拗不过儿子埋怨眼神,遂不情不愿的欠身施礼。
“民妇,谢将军不罪之恩。”
“罢了!”
雷厉一挥手,算是原谅昱孟氏。
其实祂也没打算真惩罚昱孟氏,刚才说的狠话都是一时气话。
纵使先前真引天雷下来,也只是吓唬吓唬昱孟氏,没想着真拿她怎么样。
毕竟人间界由地尊执掌,怎么可能容许祂随意弑杀凡人。
“咳咳…”
雷厉咳嗽两声,宏声威严道。
“其他事暂且抛开,你们先回答本神。”
“此处是何地方?你们又是何人?为何本神会出现在这里?”
“种种经过缘由,你们要如实详答。”
本神?
唉!将军倒是将军,但这脑袋却是被人打坏,真是惋惜。
昱闻暗自摇头,随后徐徐说道。
“在下昱闻。”
“身旁这位是家母昱孟氏,前两日我母子二人赴宴慕家,之后……”
昱闻详细讲述事情经过。
雷厉听后脸色稍缓,“照此说来,本神是你二人所救?”
昱闻施礼,“不敢邀功,将军能够苏醒全凭将军自身福气。”
雷厉摆摆手。
“行啦!本神并非忘恩负义之徒,既得恩惠,日后自当报答。另外本神现下法力尽失,需借此地暂做修养之地,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啥?你,你要住在我们家?”
昱孟氏愕然惊声,心里极不情愿。
若雷厉是位正常将军,她也不说啥,反倒乐意之至。毕竟多位将军帮衬,自家儿子的事也能好办些。
可现下雷厉脑袋不正常,总是本神本神的当自己是神仙,这无疑是疯子。
留位疯子将军在家,想想就膈应。
“那个将军啊。”
“不是民妇不愿留你,实在是咱家小门小户,怕怠慢着您。不妨您寻家大户人家问问,吃的,住的,也能体面些,舒服些。”
雷厉粗重的眉毛拧蹙,暗自思忖。
本神现下法力尽失,在凡界又无熟悉之人,可谓是投靠无门。
好在此家有位青年敬畏。
若跑去别家,莫说敬畏供奉,闹不好还得被他们乱棍打出。
到时,本神颜面何存?
“将军?将军?”
昱孟氏瞧雷厉思忖不语,不禁疑惑呼唤。
雷厉收回心绪,眼睛一转颔首道。
“不错!你想的很周到,本神很满意。就决定暂住你们家,吃的,住的,记得要体面些,舒服些。”
“啥?您,您要不再想想?”
昱孟氏感觉欲哭无泪。这是造孽啊,救人救出个麻烦来。
雷厉摆摆手,装模作样的负手严肃道。
“不必再想!本神对此处很是满意,对你们母子亦是信任。”
“事情就这般决定,待本神恢复法力,必还你母子无量福报。”
无量你个鬼。
若不是瞧你是官家,老娘早拿扫帚将你这疯癫将军赶出去了。
昱孟氏暗自翻着白眼,心里骂的挺脏。
但脸上表露的却是另一副面孔,嬉皮笑脸,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哎呦呦!瞧将军说的,什么福报不福报。”
“您能住下就是我们娘俩的福报,哪还敢奢求其它呀…”
昱闻瞧母亲笑脸,心里憋着笑。
娘这面上功夫也是没谁,以她以往性格,不破口大骂都属好的,哪还能给笑脸。
终究是官家身份压死人。
身份一摆,连娘这种强势的人,都不得不屈服折腰。
“将军!您饿了吧,民妇给您烧饭去。”
昱孟氏赔着笑脸谄媚说道,随即与自家儿子使个眼色。
“昱闻呐。”
“随娘到灶房给将军做饭去,娘一个人烧火做饭忙不过来…”